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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卖了大女儿给别人的儿子某前程不算，还傻逼逼的要卖了二女儿给别人养儿子？张秀才？不错，好歹是个秀才，怎么的我嫁过去，也是秀才娘子，哦不，秀才的妾室，小娘子！多光荣啊，老童家必定以我为荣……不，老童家必定以你童俊裕为荣！毕竟，那个老秀才可是你……”瞥了一眼田氏，“给挑的，你眼光好！人家前头两个妾室被张秀才的正室生生折磨致死，那时候还引起好一番轰动呢，就是不知，到时候我也被整死了，人家又会怎么说你童俊裕！”
“让我想想，嗯……估摸着会说，你童俊裕为了别人的儿子，牺牲大义，只为捧一个别人家的举人老爷出来！或许会说，你童俊裕有眼光，一般人家看不上，非得看上个老秀才，只等着老秀才两脚一蹬，挂了之后把张家的家产想法子霸占了。高！高招！也许别人还会说……”
“闭嘴！你个孽女！好心好意为你谋的前程，偏生被你扭曲成这般，你就活该配何狗子这样儿的！”
“那你把我配何狗子啊，我倒是觉得我跟何狗子蛮相配。”童月汐语不惊人死不休，气得童俊裕火冒三丈，抓起绳棍就往她身上招呼。
童月汐往侧边一躲，田氏一愣，看着童月汐的动作眼神变了变。
童月汐没有错过她脸上的变化，心下冷笑，要让你失望了。
为了看看童月汐是否真的变快了，田氏一时忘记作势上前阻止童俊裕，只等童俊裕甩了好几鞭子，却只打中两鞭子，这才上前去阻止他。
“当家的，小汐今儿个才回来，回来就好，你别再打她了。她也是有心去看看月云，就别再责怪她。等她再大点，必然体会你的用心良苦。”
童俊裕停了下来，这段时间他越发看不得这个女儿，见了就来气。偏生她还说那么些戳心窝子的话，越发厌恶她，恨不得立马把她送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思然点醒得对，再打回头她跑了没得交代。
整个过程童顾盼并未说一句话，童修文也安静的吃自己的饭菜。
童月汐觉得这才是常态，以往自己挨打，这俩人包括那个在一旁直丁丁看着她的小屁孩童修凡，就是这般看戏的。
既然这么想要把自己嫁给那个张秀才，就是不知道对象换成童顾盼，田氏还舍不舍得。
县里，看着那个正在给乞丐派发食物和铜板的小人儿，颜如玉眼神有些幽深。
“少爷……”书棋正要说话，见颜如玉一个眼神瞥了过来，连忙改口，“公子，咱们要不要帮忙？”公子向来痛恨老爷宠妾灭妻，以身在颜府为耻，不想被喊颜府的少爷，他差点儿忘了。
不过，公子貌似对童月汐的事情很上心啊。
“不必。”颜如玉转身往回走，书棋跟在后头。
童月汐给那几个召集过来的乞丐每人派发了十个铜板，两个馒头。
“事无巨细，我都要听！回头再给一人十文！”童月汐交代。
几个乞丐领了铜板和馒头，岂有不应之理，连忙分散出去打听。
童月汐去逛了逛旬阳县，这种古老的县城原主也逛过，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童月汐这次是有目的的逛，将来的事情还得靠自己，得先自己想法子挣点钱再说。
逛了一整圈下来，着实有些无语。
这儿的人们但凡有些个舍不得吃用的，都拿出来等着卖，能卖个三五文十来文的，也很满足。
大到规模一般的店铺，小到随地摆一个篮子都能卖东西。
不过，无论古代现代，衣食住行的店铺依旧是开得最多的。
除开几家大酒楼，童月汐还发现了一些大型的店铺，数量不是很多。
看了家最大的金银铺，发现整体设计其实很是精致，但脱俗的却很少。
做工虽然精湛，只可惜纯度和款式的新颖度并不太够。
提纯方面，她提供不出任何帮助，不过……要是能把一些现代看过的款式画出来，也许能卖。
看了看双手，童月汐皱眉，她不爱画画，到现在也没能学会，即便脑海中有千种万种款式也画不出来，想想就好。
又看了看其他的，心里有个大概的谱儿，回到之前商量好的地方等待那些乞丐过来。
有个约莫最不爱说话的小乞丐回来得最早，童月汐很诧异。当初之所以也给了十文钱给他让帮忙探听消息，是看他年纪小，可怜，结果倒是第一个回来的。
“小公子，那张秀才不是什么好鸟。”小乞丐淡淡的说了一句。
童月汐觉得自己个长得太女气，干脆扮成男子装在外头走。
“哦？详细跟我说说。”童月汐早猜到了这个情况，她只大约听过那个张秀才的妻子弄死过两个妾室。她想要知道的，是张秀才的其他事情，譬如有没有特殊爱好，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许多事情找乞丐最容易打探出来，乞丐混迹的地方多在热闹的街市，哪个人怎么样，谁谁谁今天干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更何况，旬阳县的秀才数来数去也就那么些，老秀才更是屈指可数。
而秀才当中能够发家的，越发少，张秀才就是其中个例。
“那个老秀才，曾经私下让人抬了人进去张宅伺候。”具体的没有多说。
果然！就是个老色鬼。都多大年纪了，还想着找小女娃，也不怕能不能承受。
“老秀才有几个儿女？”
“只有一个闺女，没有儿子。闺女嫁到南甸城去了。”
所以，还想再生？
“想找多个小妾帮忙生孩子。”小乞丐看童月汐若有所思的神情，又蹦出一句话。
童月汐看了他一眼，是个会抓重点的。
“那之前为何不早点娶来生？”
“之前据说那老秀才的妻子不允许，后来她自己个不能生了，老秀才才萌生了想要另外再纳妾的想法，为的是百年之后不至于无后。”
嗯，跟她猜测的相差不大。
有那样一个专制的婆娘，张老秀才也得顾忌自己读书人的面子，自然死死忍住。好容易他婆娘不能生了，自然得赶紧的找啊。
一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二来传宗接代。
“张秀才素日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秀才为人明面上比较和善懦弱。不过，他那个婆娘是个凶狠的。”
童月汐讽笑，是吗？她不觉得。
一个和善的人居然由得他那婆娘弄死两个妾室也不肯放走。一个懦弱的人居然还不时抬美妓进张宅玩，敢在年老时娶小老婆，不怕得罪他家那头母夜叉？
指不定他婆娘不能生的事儿，就不是他做的手脚。谦谦君子，往往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