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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八条街,那些士兵终于找到了曾茂,说是全身骨头都断了是夸张了点,但曾茂也没好到哪儿去,胳膊腿儿全砸折了不说,肋骨啥的也断了好几根。
本来士兵是要直接带曾茂去医馆的,但曾茂听说手下人已经去找自己的恩师之时,说什么都要回酒家,言称必定要看那两人惨死当场才解恨。
士兵们没法子,只好领命照做,曾茂伤重,骑不了马坐不了车,那几人便又去强征了一架拉货的驴车,把曾茂四仰八叉地平摊在上面,走一路,被沿途百姓笑一路。
住在远处的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活人变流星本就很抢眼,更何况是个眼熟的恶吏,所以但凡是看见这一幕的,基本全都跟在后面看热闹,更有甚者,还得奔走相告,引得其他人也来围观。
等到曾茂几人终于又回到酒家门口,身后跟着的小尾巴已经是千人之众。
顾不得身周窃窃私语的嘲笑之声,曾茂艰难地动了动,看向李伦父子,道:“里面情况如何了?”
李伦黑着脸摇摇头,道:“没跑,还在里面。”
李常顶着一个乌眼青,声泪俱下地哭诉道:“舅舅,他们又打我,你得给我报仇!”
“放心吧,这次来的是我恩师,他们两个谁也跑不了!”曾茂咬牙切齿,恨恨地道。
显然这个恩师大家都知道,四周百姓一片哗然,李伦也惊叹道:“是兵部尚书徐大人?”
“正是。”
“太好了!”李伦以拳击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下看他们怎么死!”
两代三个恶吏正自振奋之时,却听见那门内的女孩子也开心地道:“太好了,一群虾兵蟹将都不够塞牙缝的,终于来个能咬到肉的大菜了!”
曾茂三人顿时有点傻眼,这俩人哪来的怪胎,怎么这言语行事,全都跟别人不一样呢。
此时,只听隆隆马蹄群响,远处黄沙飞扬,气势非凡,显然是大人物到场。
负责开道的士兵大喊道:“兵部尚书徐大人到,闲杂人等一律远离!”
“门生见过恩师。”曾茂自认不属于闲杂人等行列,当然眼下他自己也走不了。
徐建远眉头深锁,刚想开口询问前因后果,就听见那酒家之内一个男子声音响起:
“身居高位者,本该以身作则,却与这些恶吏为伍,民怨积深,尔等责无旁贷。”
清冷而淡漠疏离的嗓音,没有一丝愠怒,声音也不大,但却像是惊雷一样在耳中炸开,徐建远顿时心旌神摇,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
曾茂看徐建远像是被定身一般,半天也不动弹,便开口道:“恩师还在犹豫什么?赶快将这两个贱人拿下啊。”
李伦父子也连连点头,正待徐建远大显身手之时,就看徐建远气得筛糠一般抖,三两步走到近前,狠狠甩了曾茂一个大耳光。
“恩师为何打我?”曾茂捂着半边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
徐建远跺着脚怒骂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你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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