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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伦吐了一口血，眼看着林楚音的巴掌又要落下来，赶紧抱头大声道：“卖到嘉泰了！”
“你要想死得再凄惨点，你就给我使劲撒谎！”林楚音又给了李伦一膝盖，道，“这儿距离嘉泰国边境千里之遥，这么远都送货，你还真是个良心蛇头呢，是吧？”
一两个词听不懂，不影响李伦理解整句话的意思，挨了林楚音两下子之后，李伦只觉得心肝脾肺肾全体都被打得移了位，再来一下，恐怕自己这条老命就得交待在这儿了。
“仙子饶命，小人不敢撒谎。”李伦身上苦，心里更苦，“我有个故友是嘉泰人，他来信说嘉泰欠了天心星玄一大批钱粮劳役，一时凑不齐，便问我有没有便宜的奴隶啊粮草啊，我一时鬼迷心窍，就……”
林楚音一听，心说好么，敢情嘉泰承诺送到紫云山的那群劳役，都是雁离的人。
这还不等着干活呢，就得着手给人再送回去。
“行，你这个卖国贼，有你的。”林楚音比了个大拇指以示钦佩。
望夜白此时终于开口，道：“你话里的意思，你还把我雁离的粮食偷卖给了嘉泰？”
李伦这会儿可是真的哭不出来了，既不敢说是，又不敢说不是，支支吾吾，好像被人塞了臭袜子似的。
“徐建远。”
“臣在！”
“现在就派兵查封他家，事情未明之前，他家上上下下走脱一个人，便为你是问。”
“是！”徐建远带兵欲走，却又被望夜白叫住。
望夜白冷冷地道：“让户部尚书自行去找国主陛下认罪，追查私自贩卖粮食的数额与去向，所有涉及者一律抓捕审问。叫上刑部和吏部两部尚书一起，看看这户部之主是不是该换人了。”
那雁离的兵部尚书立刻领命而去，望夜白这才将视线转回，看向林楚音，目光换作柔和。
林楚音一看望夜白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了望夜白的困扰，道：“你放心，只要是你雁离的子民，我给你一个不落地送回来。”
“你我之间本无需客套，但这次终归是我雁离欠你的，深恩难报。”望夜白脸上露出些许羞赧神色。
拍拍望夜白肩头，林楚音叹了口气，道：“虽然说你是因为在意我才会诸多顾忌，但你这样会被人说色令智昏，人家也会说我祸国殃民。”
“嗯？”
“这种事，你当然是要上升到国家层面，以外交辞令质问嘉泰掳走你雁离子民之事，反正你们本来就是敌对国，没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林楚音顿了顿，继续道：“他们一开始走的就是不正当的路子，你这一追查过去，他们就只能吃哑巴亏，加上现在唐煜祺重伤，嘉泰根本不敢跟雁离开战，你提出让他们赔钱，他们估计还得暗自庆幸。”
望夜白点点头，道：“正该如此，先前我一心只想着隐灵山平白无故失去了作为赔偿的劳役，却忘了该找那嘉泰国把这笔账讨回来。”
“狠狠讹他一笔！就因为他们害得你受伤中毒，不能让他们好过！”
想想之后嘉泰要为这事给雁离赔钱，给天心星玄赔人，鸡飞蛋打两头忙活的熊样儿，林楚音就觉得自己那复仇的的进度条上，又加了一颗彰显成就的小星星。
林楚音当即掏了纸鹤，给自家师叔和俞景同发信，简述前因后果，询问这批人现下到底在何处，是紫云山抑或是旋锋寨。
回信自是不能马上便到，在等待的当口，林楚音看到侯氏姐妹居然来了，估计应是也听望夜白说起过这间酒家。
“殿下，有一封信，是写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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