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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蹲墙角的工夫,那作为眼线的大宫女终于回来了,禀告道:“寝殿里侍候的宫女回禀,说是太子殿下直接歇息了,一开始还有说笑声,现在估摸已经睡熟了。”
“没……没没没,那啥的吗?”
望天邈想再问详细些,却又觉得直接说出来不太斯文。
大宫女知道国主陛下想问什么,便憋着笑,一本正经地道:“殿下和那位仙子笑得纯澈,全无半点狎邪之意,应是没有。”
“唉。”望天邈长叹一口气,低头耷拉角,就跟那斗输了的蛐蛐儿似的。
谢言蹊拍拍望天邈肩头,笑着道:“这回没心事了吧,走吧,堂堂国主,就别杵在这儿惹人笑话了。”
望天邈摆着一张苦脸,拉着谢言蹊一起坐上步辇:“走了走了,咱们也回去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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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至美之事,莫过于一觉睡到自然醒。
林楚音打着呵欠揉眼睛的时候,就看见望夜白端坐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正在努力提升境界,功力都不知道运转了几个周天。
“醒了啊。”虽然闭眼打坐,但域境反馈犹如亲见,望夜白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笑着睁开了眼。
“嗯嗯。”林楚音抻着懒腰,回应着,“小风吹着真舒服。”
望夜白站起身来,拍拍手,那些一早就等在小二楼下面的宫女们就赶紧上楼来,给林楚音洗脸梳妆换上新衣袍。
想起前一天晚上望夜白的话,众宫女唯恐动作不够麻利,被生气的望夜白罚去做苦役。
但心里的心事越多,就越影响发挥,负责给林楚音梳头的宫女手有些抖,终于不负众望地给林楚音梳出一个死疙瘩来,林楚音当即就被那梳子齿儿扯得哎呀一声。
按照常规发展,接下来基本就是杖责或者杖毙了,而望夜白的脸色也确实黑了一下。
其实那外冷内热的雁离储君并不是残忍暴虐之人,望夜白最多也只会看起来很凶地说“退下,换个手不抖的”诸如此类的话。
但那宫女看望夜白脸色不善,顿时吓得魂儿都飞了,拼命磕头道:“求太子殿下饶命,求仙子大人饶命,奴婢知道错了,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望夜白冷着脸,话语却不是全然没有温度:“天黑之前,不许吃饭,罚你,是因为你忘了孤说的话。”
那名宫女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望夜白所指,是因为自己忘了该用下属自称。
一顿不让吃饭,几乎等同于没有责罚,那宫女赶忙谢恩准备退下,却又被林楚音叫住。
“活儿没干完就走了?”林楚音指指自己脑袋,“接着梳啊,梳得好看有奖励,中午饭里有鸡腿。”
看两个人都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那宫女终于放下心来,欢欢喜喜地回应着:“是,属下定不辜负仙子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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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音拿着蘸了盐的小木刷在嘴里划拉了一通,又嚼了一截新鲜的薄荷嫩芽,感觉已经吐气如兰,这才道:“我是不是应该去给叔叔阿姨问声早?”
问安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低位问高位,即使武圣只是过去式,单论天心星玄少掌门身份,林楚音在这世间也少有屈居低位的时候。
之所以要去,只是因为那是小白的父母,面子,是给小白的。
“好,我陪你去。”望夜白走到近前,从宫女们带来的托盘里,选了一支点翠的鸾鸟金钗,插在林楚音的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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