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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柱香时间,啸詪正守在床榻边,殿外便出来急促的通报声:“战神大人!仙帝召见,很是紧急,要您马上过去!”
啸詪蹙眉,这个时间,能有什么大事?可仙帝召见不得有违,啸詪临走前替兔儿掖好被角,又不放心的设了一道禁制,谨防有人趁他不在闯进来坏事,做完这一切,啸詪才放心离去。
去往仙宫的路上,引路仙君频频侧目,啸詪忍不住问道:“仙君可是有什么话要问?”
引路仙君犹豫着开口说道:“仙帝很生气,不,是大发雷霆,说您有损仙界颜面,此行还望战神大人做好心理准备。”
“哦?”啸詪不解,他一心为着仙界,怎会做出损害仙界颜面的事?
引路仙君悄悄打量着啸詪的神情变化又补充道:“那广寒仙子也在,不知跟仙帝说了些什么,仙帝便怒了。”
那广寒仙子一副狼狈样哭哭啼啼直奔仙宫寻了仙帝便是一顿哭诉,其中缘由显而易见,可引路仙君的认知里,战神大人向来不近女色,儿女情长于他连南天门那块匾额的一个角都比不上,堂堂仙界战神大人怎么会有情债呢?可广寒仙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引路仙君满心疑惑却又没敢问,只将他所见统统告知。
啸詪才略微平复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直冲脑门,那周身修罗气息叫引路仙君险些受不住,震惊的看向啸詪:“战神大人这是......”
啸詪深呼一口气,强行将怒火压下,他不能失去理智,淡声道:“无妨,走吧,别耽误正事。”
引路仙君连连称是。
啸詪到的时候正看到广寒跪坐在殿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仙帝正襟危坐,面上毫无表情。
正在一心啜泣的广寒见到啸詪踏步而来,双肩不可抑制的抖了一抖,随后继续一声声的哭着。
“啸詪啊啸詪!你可知罪!”
啸詪将一踏进殿内,仙帝当头就是这么一问。
“微臣不知,还请仙帝明示。”啸詪抱拳,行的是军礼,并未行大礼,那脊梁骨挺得笔直,浑身傲骨可见。
仙帝冷哼一声:“你自诩为仙界做出过贡献就能为所欲为了?!”
不等啸詪回答,仙帝又继续道:“胆敢闯进广寒宫抢人?还对一殿之主动武?啸詪啊,你就是这样守护仙界的?”
啸詪垂眸:“事出有因,实在不是......”
“行了,仙子已经禀明,是那兔儿有错在先,她自己的人还不能教训了?你怎么敢!”仙帝失望的摇着头,连看都不看啸詪一眼。
啸詪冷笑一声,转向广寒:“哦?仙子是这般说的?那仙子可有禀明兔儿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错,还要劳烦仙子动用寒骨鞭和盐水鞭?”
仙帝眉心微挑,这个.....仙子倒是没有细说,区区一只兔子,这啸詪还认真了?广寒仙子一进殿便是哭哭啼啼,仙帝看着头疼,女人嘛,顺着她的意思安慰一下就行了,哪曾想啸詪当真了。
广寒哭哭唧唧,瑟缩在一边,没敢吱声。
仙帝默了默,又道:“广寒殿的事自有仙子做主,你的职责是南天门,凭什么插手!”
啸詪看向广寒:“还是请仙子先说明,兔儿究竟是何过错,这样,微臣也好向仙帝说明凭什么插手。”
连仙帝也望向广寒,似在无声质问,先前她只顾着哭,仙帝便也没问,一只兔儿能犯什么错?不过,广寒居然动用了寒骨鞭,这么严重吗?
广周围一片寂静,广寒啜泣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啸詪和仙帝都不禁蹙了眉。
广寒犹豫着开口:“她......她......她......”
却是许久都没有下文。
仙帝有些不耐烦:“那兔儿究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若不明说,本帝如何为你住持公道?”
啸詪立在一旁默默听着,即便广寒事先什么都没说,仙帝不还是立马将他召来问责?在他们眼中,小小的兔儿是怎么都比不得高高在上的广寒仙子吧!
有那么一瞬间,啸詪心中有了疑惑和迷茫,他守着的仙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数万年来,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南天门,其余的事,他不再过问。
仙界的一些变化他亦是没有放在心上,可兔儿的这件事,叫他心寒不已,他对仙界有了些许的失望,对仙帝的不问青红皂白偏袒广寒产生了不满。
然而啸詪什么都表现出来,只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广寒被逼迫到死角,只好咬牙道:“是图二的错!她不过区区一只下界来的野兔子,竟敢肖想仙界战神,继而出面勾引,实在有损我广寒殿的颜面,小仙是一时气不过,才下了重手,可试问仙帝,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一殿,都是不能忍的,不是吗?”
广寒三言两语,避重就轻,竟然将问题丢给了仙帝,仙帝稍加思量,这不就是情爱之事惹得祸端吗?!广寒说的在理,啸詪这人,心中怎能有情?他也不应该将心思放在仙界之外。
啸詪眼看着仙帝就要点头表示赞同,连忙抢在前头开口道:“关于这件事,仙子怕是满口胡邹的吧!”
广寒震惊的看向啸詪,一时摸不清他会说什么,毕竟从前在她看来,啸詪都是不善言辞的。
“兔儿从未勾引微臣,更别谈什么肖想于我,若是非要说的话,也该是本战神肖想兔儿,是本战神对兔儿动了心思,仙子你那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样一番话叫广寒愣在原地,连啜泣都停了下来,而仙帝更是吃惊不小,几乎绷不住表情,双目瞪得圆圆的。
不等广寒开口,啸詪又抢着说道:“还是说,堂堂一殿之主仅凭风言风语就轻易定了旁人的罪行,还动用私行。呵呵,我仙界会有这样的庸人?仙帝,您说是吧。”
啸詪垂首,恭敬的鞠了一躬,轻飘飘又将问题丢给了仙帝。
仙帝咽了口唾沫,这局面有点不受控制啊!
“广寒!事情究竟是如何!你从实说来,若是又半句假话,你那广寒殿也不必存在了!”仙帝除了震惊外便是怒气,这广寒分明就把他当刀子使,来时哭哭啼啼,也不说明白,只一个劲的叫屈,加之她那一声狼狈,仙帝便信了,谁知后来牵扯这么多!
广寒捂脸,放声大哭,脑子却转的飞快,想着最有利于自己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