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仙宫,仙帝正坐在高位上,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仙后踏进殿里,冷笑一声:“怎么?心疼了?三千年,觉得罚重了?”
仙帝面色大变,睨着仙后冷声道:“仙后慎言。”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仙后随意寻了个位置长袖一挥落了座,话语间竟然带着嘲讽的意味:“还是说仙帝陛下想起了一些龌龊事?”
‘啪’仙帝恼羞成怒,一掌拍碎了面前的玉石桌面:“仙后!”
仙后无所谓的笑笑:“哦~臣妾忘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仙帝陛下这样的忙人怎会记得?”
不等仙帝开口,仙后眯着眼笑道:“不若让臣妾帮您回忆一下吧,广寒仙子那样的绝色,其销魂滋味恐怕没那么容易忘记的吧。”
“仙后!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仙帝气红了脸,指着仙后的手指都在发着抖。
仙后面上笑容收起,冷哼一声:“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连仙帝都不例外,只是这所谓的美人,不尽如人意吧,空有一副皮囊,内里空空如也,这么些年过去了,仙帝眼光可有长进?”
仙帝本欲动手,却还是强忍下来,耐心道:“仙后多虑了,那件事本帝却是有不周到之处,此事已过去许久,何况那人不都依照仙后的意思,丢进那偏远的广寒殿了吗?”仙帝话锋一转:“你是仙后,仙界之母,岂能为此等小事斤斤计较?实在是有失仙后之尊!”
仙后挑眉,好哇,说来说去还不是变着法在埋怨她?说到底,仙帝至今都没能忘记广寒殿的那个狐狸精!给她扣上一个欺君的罪名,却只仅是禁足三千年,仙界现在对这件事有诸多微词,仙帝能不知道?可他还是一力承担下来,厚着老脸保住那广寒!
“仙帝教训的是。”仙后扯唇苦涩一笑:“除去仙后的头衔,我还是仙帝你的妻子,结发妻子,更是一个女人,一个一心爱着自己夫君的女人,可是我的夫君心里却住进了旁的女人,你说这是斤斤计较?”
“仙帝陛下,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再为此类事计较,那么,仙帝陛下您,将再也住不进我的心里。”仙后抬眸绽开一个凄凉的笑,双眸含泪,精致的妆容下,竟然显得十分疲惫。
仙后本名莨箐,那时他还不是仙帝,她也只是跟随在他身边服侍的小丫头,她看着他一路血雨腥风,功成名就,看着他成长,陪着他出入杀场,时光荏苒,他不再是他,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他们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之间的情。
他许她的江山,权位,他都一一做到了,可他是否想过,她并未真的在乎这些,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不过是陪在他身边,仅此而已。
可是后来,那仅存的情也变了,她慌了,乱了,可她不能同普通女子那般苦哭闹,她肩负着他给她的权势地位,她的所作所为要对得起这个位置,她更不能直面他,质问他。
跟了他这么多年,莨箐学会了御权,那些她不屑的东西突然成了一柄利剑,一柄可以直指他的利剑。
莨箐尤记得那一天,他冷冷的看着她说:“你变了。”
是啊,变了,都变了,在这善变的世间,她以为他们会见到什么是永恒,到头来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痴想。
仙后有些愣愣的盯着仙帝看了许久,思绪飞绕,猛然间就觉得没什么必要,更觉疲惫不堪,她费尽心思,结果什么都不会得到,她昧着良心做的那些事,又有什么用呢?那个单纯无知的莨箐终究是死去了。
仙后勾唇,那笑容带着看破一切的释然,眼底的落寞却不容忽视,多少万年了,她此时此刻才突然顿悟,才懂得了放手。
那么广寒对于仙帝来说又是什么?是真爱?还是得不到的执念?莨箐舒出一口气,肩头千金重的担子突然就放下了。
“仙后?”仙帝蹙眉,这样的她,让他有一丝心慌,她明明在看着他,可眼里却没有她,从前她看他,眼底是有光的!可现在,没有了......
莨箐回神,收回目光,起身,淡然的理了理衣角,轻声道了句:“桀容君,莨箐告退。”
仙帝一时恍惚,连仙后什么退出殿都没曾发觉,那句‘桀容君’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做仙帝这么多年,再没有人这般唤过他,连仙后何时改了对他的称呼他也记不起了。
是了,那时候莨箐还是整日跟在他屁股后头问东问西的小丫头,他明明大她许多,她却死活不肯叫一声哥哥,天天‘桀容君’‘桀容君’的直呼他的名号,他的部下每每出面数落,小丫头还振振有词:“我无父无母,哪里来的哥哥?!他可不是我哥哥!”
后来他做了仙帝,欣喜若狂的将他的小丫头立为仙后,给她头一份的恩宠,教她如何御权,如何做好一个仙后,莨箐很聪明,她做到了他的所有要求,成了与他比肩的仙后,风光无限,可桀容忽视了他们之间越来越疏远的距离,直到广寒的出现,她跟当年的莨箐太像太像了,不仅眉眼又两分相似,那顽皮的性子也如出一辙。
桀容,贵为仙帝,仙界之主,迷上了一个初登仙界不久的小仙子......
莨箐发觉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暗中使计,一心想要将广寒赶走,越远越好,仙帝大怒,为此跟她红过多次脸,最后莨箐以仙界的颜面为要挟,仙帝才不得不妥协,任凭她消去了广寒的记忆,还将她赶到最偏远的一座宫殿,赐名‘广寒殿’。
或许是那时,仙帝才真正意识到,莨箐不再是莨箐了,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仙后,都能牵制住他了,他一面欣慰一面心寒,他和莨箐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直到仙后的身影消失,仙帝才回神,诧异的发现他的眼角,竟然微微湿润,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她?
“莨箐啊莨箐,你可再愿唤我一声桀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