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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帮我吗？”沈灵犀冷眸瞥了她一眼，转过身看向宋凌：“联华化工的审计最后是陆老师签字的吗？我交上去的审计报告有没有其他的改动？”
“没有改，陆老师确认签过字的。”
宋凌神情严肃，这个时候也没空去安慰汪念念，他微微蹙眉，有些担心的看着沈灵犀：“你打算怎么办？”
“没事，我回个电话。”
沈灵犀拿起手机找到最上面的通话记录，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你好，我是立信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师沈灵犀，刚刚贵律师事务所是有给我打过电话询问关于联华化工审计的事情吗？”
沈灵犀这通电话没有避讳宋凌和汪念念。
一来这件事情她可以轻松的解决，二来，她也想要汪念念知道，不要一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是大祸临头，也不要在人背后捅刀子。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那刚刚接电话的是……”
“抱歉，刚刚接电话的是我们事务所的审计助理。对于贵律师事务所提到的事情，助理小姐已经告诉我了，我建议你们去看一下我们事务所给联华化工出具的审计报告，我们已经明确的指出了联华化工财务数据造假的事情。”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能请沈小姐写一份书面材料吗？”
“不能。”
沈灵犀直言拒绝，并用其冷静的声音再次说道：“债务问题是你的当事人与联华化工之间的问题，与我以及我所在事务所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请贵所在起诉联华化工的时候，将我以及我所在事务所从共同被告中去掉。”
“……”
对方律师只好表示会先跟联华化工联系，然后挂了电话。
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
沈灵犀收好手机，见宋凌还看着她，她想了想，道：“联华化工那边的情况可能还会有后期的麻烦，到时候有问题，请宋老师直接告诉我。我现在要去美奥旗下的子公司，就先走了。”
“好。”
宋凌乐的轻松，何乐而不为？
再者，之前让沈灵犀出具联华化工的审计报告，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后将责任划归到他的身上，现如今看来，他很有先见之明。
汪念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承认，她非常的嫉妒沈灵犀。
可同时她心里更加的厌恶沈灵犀，沈灵犀表现的越优秀，相形见绌下的她就越加的糟糕。
她讨厌宋凌的视线总是落在沈灵犀的身上。
“汪念念小姐，请你以后不要再擅自接通别人的电话。”沈灵犀走到汪念念面前，她的语气毫不客气，她平常虽爱笑，可不笑的时候那股子的冷漠劲，让人有些害怕。
汪念念咬唇，声音有些小：“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说了，那个电话打了好几次，我是怕有什么急事才接的。”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我不跟你计较，并不代表我很好说话，以后在工作的时候，希望你少夹带私人感情。”
说完，也不等汪念念回应，她拿起包就出门了。
汪念念又要哭了。
这回，宋凌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而是神色有些冷淡的训斥她：“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汪念念震惊的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宋凌。
他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重话的。
可是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电话，为了沈灵犀那个女人来凶她！
汪念念越想越委屈，泪珠哗啦啦的往下掉。
宋凌有些烦躁。
偶尔的示弱撒娇会让人怜惜，可每次都这样，只会让人厌烦。
“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规矩，审计也有审计的规矩，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擅自接的电话若是说错了话，不仅仅会毁掉一个审计师，还会连累整个事务所？审计需要谨言慎行，这一点你到现在还没学会！”
宋凌的语气有些重。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沈灵犀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审计师了，而面前的汪念念，却连一个刚毕业的学生都不如。
“我，我会学的。”
汪念念赶紧擦掉眼泪，一把攥住宋凌的手臂，靠近他，声音软绵：“宋老师，你别凶我了好不好，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
宋凌低头，看着她泪光闪闪的杏眸巴巴的望着自己，心又软了下来。
他低叹一声，伸手在她的头顶上揉了一下，“念念，你很漂亮，出身也好，但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花瓶，懂吗？”
“我懂，我会努力变得更好的，那样宋老师是不是就会更喜欢我一点？”
汪念念直接抱上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温香软玉在怀，宋凌蓦地又想起了沈灵犀，他也想问，是不是他更优秀一点，沈灵犀就会喜欢他一点。
他一直以为，他把沈灵犀弄来立信，沈灵犀就会对他高看一眼。
虽不至于像汪念念这样的崇拜爱恋自己，但是至少对他应该会比以前要好一点，甚至是更亲密一点。
可是完全没有。
相比之下，怀里的这个女人就能完完全全的满足他的自尊心。
宋凌想着，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软声安慰道：“你这么好，会有人不喜欢你吗？好了，现在还在工作，你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
“我就想再抱一会儿嘛。”
汪念念一瞬间就笑了起来，抱着宋凌撒娇。
“宋老师，有大发——”
孟正兴高采烈的推门进来，看到会议室里面的这一幕时僵在了原地，嘴张的老大，没说完的话在嘴边打了几个转，变成了“打扰了”，然后整个人迅速退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关上，一室寂静。
宋凌脸色有些难看，伸手将汪念念从他的怀里拉开。
汪念念有些不开心了，她噘着嘴嘟囔：“看见就看见，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事务所也没规定不能谈恋爱啊！”
“念念！”
“知道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嘛！”汪念念倒是没再说什么。
宋凌有些头疼，整理了一会儿衣衫后，这才往外走去。
但门外，孟正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宋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思微转，给孟正发了条信息。没一会儿他就收到了孟正的回复，宋凌绷着的一张脸总算是舒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