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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到到这儿也就了结了,谈和官员被关押几天,后被遣送回泽国,林阳则是转头为谢忠办起了接风宴。
“将军,漠北刚刚打完仗……哪有吃食来办接风宴啊?”
林阳正在练剑,见刘东城来了,连忙收剑,气喘吁吁地将刘东城扶坐下了,亲自倒了杯茶水给他,“刘叔,谢忠一行人原本是来支援漠北的,怎么可能不带食物?此次接风宴,叫他们把那些军饷拿出来就是……再者说那些原本也是皇帝拨给漠北军的东西。”
刘东城一拍脑袋,失笑道:“还是将军思虑周全,是我糊涂了。”
“刘叔处处为大局所想,不糊涂。”
接风宴如期举行,大半个漠北的人都来参加了,好不热闹。
觥筹交错,满座喧哗,一坛一坛地上着美酒,羊牛肉无数,京城士兵初来漠北,哪见过这种阵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高兴到满面春光。
酒到酣处,舞娘也都上来表演,身着轻纱,美似天仙,舞姿曼妙,眼神勾人,带着边塞的迷人气息,直直看花了一群京城士兵的眼。
一群漠北的大老爷们喝到兴起,吵吵着要给京城来的谢忠敬酒,不多,一人一杯去敬京城来的将军。
这群醉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纷纷聚到谢忠面前敬酒,场面之壮烈,几乎要都打起来了,最后还是刘东城冲到其中,把这群醉猫一只只给拉散开来,无奈地朝谢忠笑笑。
“漠北民风开放,这些都是不知礼仪的大老粗,将军莫要见怪。”
谢忠爽朗一笑,端酒站了起来,道:“无妨,本将入乡随俗,先敬刘参谋一杯。”
“哎,这杯酒理应是我敬将军的才是,将军快快坐下。”
见刘东城推辞,谢忠转口说道:“参谋也说了,说漠北民风开放,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这杯酒,谢某是敬定了。”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仰头,一干而尽。
一旁的汉子们见刘东城把他们撵开,自己却上去敬酒,一个个都急了眼,又凑了上去,复将谢忠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着这群醉汉都吵着要给谢忠敬酒,林阳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带着一抹虚幻的笑,眼神飘忽,不知在看什么地方,面前的酒食却是动都没动。
舞女一摇三摆走到了她跟前敬酒,面色羞红,娇滴滴说道:“将军是漠北的英雄……亦是妾身心中的英雄,妾身,妾身……”
林阳似乎没有意识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仍旧是眯眼看着眼前繁华,嘴角的笑容越发绚烂,直直让舞女看直了眼睛,晕乎乎的说不出话来。
“妾身什么啊!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少将军不喝酒,滚远点!”忽的从林阳身后冒出了一个醉醺醺的漠北军,指着舞女大声喝道:“别在这里扭扭捏捏,老子在红栏院看见你的时候倒是热辣的很呢!有本事在红栏院扭扭捏捏给爷看?!”
舞女气打不过一处来,叉腰骂了回去,“我在这里给少将军敬酒,管你一个下等兵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且就你这么个穷鬼也能进红栏院,呸!不要脸,你半年的军饷都不够在红栏院买壶酒呢!还肖想和本姑娘共度春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
醉汉憋红了一张脸,忽的大叫道:“我就是要管着!将军在世的时候严禁少将军饮酒,这是全漠北家喻户晓的事情。这将军刚走,你就在这里兴风作浪,试图改变将军的规矩,你是何居心?!”
林熹在世时对林阳管教极严,单是家规就足足有几千条,其中一点就是绝对不让林阳喝酒,说喝酒之人拿不稳剑。林熹英明一世,绝对没有这样的孬种孩子。
老将军尸身未寒,少将军要是现在就破了这规定,那可真是孽障一个了。
舞女被漠北军这么一冲,支吾着说不上话来,抬眸看向林阳,发觉少将军自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投向她,只当她是空气,遂羞红了一张脸,愤愤离去。
漠北军打了一个酒嗝,在林阳好笑的目光下挠了挠脑袋,亦是红了一张脸,支吾说道:“咱们少将军人长得俊俏……可千万别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给糟蹋了。”
“知道了。”
“那人是红栏院头牌,平常见她一面都要画一两金子呢,少将军您认识她吗?”
林阳点了点头,诚恳说道:“经常见面,有时候她给唱曲给我听,唱的不是很好听。”
漠北军已经石化了。
大家对林阳不饮酒的规矩心照不宣,也就造成了谢忠那边旗鼓喧天,人山人海,而林阳这边却连条狗都不来转悠的尴尬处境。
但这样的安静,林阳却求之不得。
战争之后,她最想的还是一个人静一静。
眼见漠北军都在围着谢忠敬酒,她低下了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宴之上。
而这一举动却没有逃过谢忠的眼睛,眼见林阳离席,他立马使唤自己的侍卫上去挡酒,自己则是跟着林阳走出了帐篷。
他要和这位漠北少将军好好聊一聊,关于漠北的未来,关于如何处理林熹的后事,关于……很多很多。
从后面看,少年个子高挑,身形单薄,周身带有一股说不出的孤单气息。
那个少年只是随意地在草地上走着,不时弯腰拽一把鲜草,看看远方的星河。少年脚步随意,但每脚都踩实了,一看就是练家子,看来林熹没少培养这个孩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时间,相继无言,谁没有打破这份难得的静谧。
都快要走出福临的时候,突然有一匹黑马撒着欢儿从城墙处跑了过来。
细看那马,谢忠觉得甚是可笑,跑起来时一跛一拐,显然是腿上受了伤,却还连跑带跳,途中嘶叫不断……谢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马。
只见林阳吹了一声响哨,黑马听到了声音,兴高采烈地跑到了林阳身边,与她亲昵得不行,蹭着林阳伸出来的手,显然是在她手里找吃的。
林阳此刻也变得不一样了,少年褪去了白日里身上的杀气,温和得像是一束光,低声说了一声:“乖”,遂将自己手上的鲜草塞在了黑马嘴里。
少年顽劣,不曾想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他是你的马?”谢忠走上前去,见是生人,黑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拔腿就跑,瞬间就跑出十米远,一边跑还一边嘶叫着,催促林阳跟它一起逃命。
林阳只是笑笑,随它去了。黑马跑大抵有百米远,回头看见林阳不跑还站在原地,再三犹豫,又灰溜溜地转了回来,继续在林阳手里蹭着找草吃。
林阳失笑,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块饴糖,摸着马的脑袋解释道:“它是我父亲的马,前几个之前和我一齐被泽国人追杀,不幸被射中了一条腿,到现在还没有好。这马当时受了惊吓,现在连马厩都不敢回去,也怕生人。你把这块糖给它吃,他最喜欢吃饴糖了,来,试试看。”
谢忠与马打交道了几十年,确实没见过这样的马。那马戒备地看着他,却是舌头一卷把糖从他手心里卷去了,还像是委屈了它样,缩在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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