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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儿的猜想。”沈若华面对杨氏,是毫无保留的,“说起来华儿要求娘办一件事,关于此次府上有人下毒一事,娘在查时,无论查出什么,都要装成什么也没查出来。”
杨氏惊讶的看着她,“为何要这样做?你可知这次她给你下的是剧毒,若是你喝下了肚,便要七窍出血而死了!”
沈若华啧了一声,眉头皱起,“娘仔细想想,能下在水中,无色无味的剧毒京城多的是,若她真是要杀我,为何要放菩提子这样容易被察觉的毒药?”
杨氏沉默了半晌。
沈若华继续道:“娘,女儿不认为此人是想杀我,反倒觉得,她是想借着给我下毒,指引我去查下毒之人。”
杨氏眼皮一跳:“借刀杀人?”
沈若华重重点了点头。
杨氏莞尔:“你是有了怀疑之人,才如此说的吧!”
沈若华敛下了眸,声音软了下来,“瞒不过母亲。”
“你啊,总是有事瞒着我,一日日的,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等你兄长回来,怕都要认不得你,往日跟在他后头要抱的小粘糕,如今也成了个秀外慧中之人了!”
杨氏想到一双儿女,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须臾,她收敛了笑,恢复了沉着,“好,娘听你的。但你得答应娘,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再干今日这样的傻事!那毒药是谁随随便便喝到嘴里的吗?就算不咽下去也不行!”
沈若华将头靠在杨氏的肩上,鼻头有些酸涩:“华儿都听娘的,日后定不会再这样冲动了。”
…
…
杨氏派府上的人大家搜罗了两三天,还是一无所获,到头来竟还是那煮茶的侍女背了黑锅,因为她卖身契还在府上,杨氏便将她赶去了乡下的别院,一件下毒的大事,居然这样落下了帷幕。
不过调查这事的人是沈若华的亲娘,纵然什么也没查到,沈若华依旧认下了这个结果,并没有大吵大闹。
果不其然,那下毒之人并没有就此收手。
习嬷嬷用银针探早膳的一道菜,那银针头变黑,寻来府医核对后,确认那菜里下的依旧是菩提花汁。
一日复一日,从菜肴到糕点,时间一长,习嬷嬷便怕了,每日的膳食都要盯着厨房做完,再由她和蒹葭亲自端到沈若华的房中,再用银针试毒,才敢让沈若华入口。
习嬷嬷这样做后,沈若华的膳食中便再无发现菩提花汁的事,那人似乎就此收手了。
这一日清晨,沈若华换上衣裳打算是长鹤堂晨昏定省。
习嬷嬷替她绾好发髻,吩咐蒹葭去取长袍和腰封。
习嬷嬷将绛紫色长袍替沈若华换上,接过那腰封便要替她戴上,却忽然摸到了硬物。
习嬷嬷心头一颤,手里的腰封顿时落到了地上。
沈若华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腰封,半弯下身准备拾起。
习嬷嬷连忙制止,“小姐!您别动,让老奴来!”
习嬷嬷拎着腰封的一角将它拎起,平放在一旁的妆台上,她拿起妆台一旁用来做女红的剪刀,将腰封剪开。
剪刀在剪到腰封中间时,不知和什么相撞,发出了一声轻响。
习嬷嬷将剪刀拔出后,一个足有食指长的银针从腰封里掉了出来。
针头泛着骇人的黑光。
沈若华嘴角上扬,俯下身将那枚银针拈了起来,看着微微发黑的针头,感慨似的说道:“看来当真是被逼急了,这招倒是比在膳食中下药高明一些。”
习嬷嬷和蒹葭对视一脸,不约而同的跪了下去。
“请小姐彻查此事吧!”习嬷嬷苦口婆心的说。
蒹葭狠狠点了点头:“是啊小姐,先是茶水,再是膳食和点心,现在此人居然敢在小姐的腰封上下毒!若是小姐继续姑息,我们烦不胜防,终有一日会栽跟头的!”
沈若华被她二人跪地发出的碰撞声吓了一跳,看她二人担忧成这样,不免有些心虚。
她是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也知道在院子里下毒的人是谁,她实则一直再让楚恒跟着她,她在哪里动了手脚,沈若华都一清二楚,如果方才腰封里头的银针没被习嬷嬷发现,沈若华也会主动装成自己发现了银针。
她知道这些,心情自然是放松的,可是她忽略了习嬷嬷和蒹葭都不是胆大的人,这种事情一多,她们难免承受不住。
沈若华摸了摸鼻尖,一手一个将她二人搀了起来,“行了,现在我便差人开始重新调查,你们俩也都别担心,实则这事,我心里都有数。嬷嬷,你去长鹤堂说一声,便是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能去和祖母请安了。”
习嬷嬷欠身应下,转身离开了惊蛰楼。
沈若华看了一眼蒹葭道:“你去把和那日煎茶丫鬟同住的人找来。”
蒹葭应下,离去不多晌,便领了个模样惊慌的女子过来。
无需开口询问,只稍看她这副心虚的模样,就知道她定隐瞒了什么事情。
沈若华坐在小榻上,等她跪的开始隐晦的揉动膝头,才慢悠悠的开口:“前几日的下毒一事,母亲最后查出,下毒之人是和你同屋的贾春,只是她手里的菩提子如何来的,还没有查清,就草草的结了。我今日思索一番,觉得那事,好像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贾微立刻抬头,连连摆手:“大小姐,贾春干的事,奴婢都不知道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沈若华饶有意味的看着她,“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不必如此捉急的否认,姿态看起来如此心虚。”
贾微眼珠乱转,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太过刻意,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奴婢只是……只是怕小姐误以为奴婢是下毒之人,奴婢可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奴婢也没想到,贾春居然会做这样的事!”
沈若华轻叹了一声,抚了抚裙摆上的灰尘,说道:“你和贾春同住,可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菩提子?”
贾微跪正了身子,垂着头说道:“奴婢和贾春,虽同住在一块儿,可是、可是并不常说话,前些日子她处处躲着奴婢,好像有心事。可是她本来紧缺的手头,似乎宽裕了起来,奴婢们偶尔夜半,会在房内玩叶子牌,她输了钱都不伤心,奴婢们都奇怪,她的钱……是哪里来的。”
蒹葭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你们都和谁在一块儿玩叶子牌?”
贾微身子一抖,“和、和贾秋、贾环她们——”
“小姐,奴婢现在去找那几个人问问。”
沈若华瞥了一眼贾微,看她颤抖身子的模样,指尖点了点唇瓣。
过了半晌,蒹葭气冲冲的走了回来,行完礼后便愤怒道:“大小姐!她都是在胡说!”
“奴婢问了一众平日里和贾春关系好的丫鬟,她们都说,贾春从不和她们一起玩叶子牌,她们倒是总和贾微玩,贾微出手阔气,无论输赢都玩的开,只是这些情况,都是在前些日子开始!”
此话明显的证明了,那突然发了横财的人并不是贾春,而是跪在下头的贾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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