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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按你所说,我只需安插自己的人在其中,日后找准时机,偷偷把巫蛊木偶埋进去即可,为何要多此一举,让她迁居到侧房?”
沈宜香抬头看她,眼底满是不屈之色:“这便是姐姐的高明之处。”
沈宜香攥起拳,看着老夫人和沈正平:“爹爹和祖母,可还记得方才在侧房发现的空匣?”
沈正平拧眉,点头示意她继续。
沈宜香垂下头,眼底划过一抹得意之色:“一个空匣,为何会被埋在那么深的地底下?方才宜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可直到下人们在主屋发现巫蛊木偶,宜香才把这一切全部想通!”
她指向沈若华:“这一切,都是姐姐的障眼法!”
沈宜香撑着地面起身,直面沈若华:“姐姐故意在发现主屋砖块松动后,把彭姨娘赶来侧房。在彭姨娘迁居之前,姐姐将空匣埋在了侧房的木床底下,然后又把装着巫蛊木偶的匣子埋在了主屋。”
“长姐这样做,是为了日后此事暴露,能得以脱身!若届时在侧房没有找到木偶,那姐姐又是主动要彭氏迁居,便能洗清姐姐的怀疑,爹爹便不会再疑心,那主屋的木偶,其实也是姐姐所埋!”
“灵婆说,木偶不贴近被咒之人,也会生效,只是生效的时间慢了些。姐姐也知道这点,所以姐姐并不着急,将木偶埋在主屋后,只需静等着咒术发作就好,届时就算事发,姐姐也能金蝉脱壳!”
杨氏忍无可忍,大步上前,抡圆了手臂挥了过去,怒斥一声:“一派胡言!”
沈宜香踉跄着跌坐在地,眼眶泛红,两弯黛眉轻蹙,低泣着说:“宜香本不想怀疑长姐,可是宜香不能眼睁睁看着长姐继续错下去,陆姨娘是无辜的,彭姨娘也是无辜的,姐姐,纵然你再如何机关算尽,也要知道,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沈宜香散落的青丝,遮住了她脸上扬起的阴毒笑容。
老夫人和沈正平皆站了起来,二人已经对沈宜香方才所言信了五六分。
顾氏脑子转不过弯,根本就是一颗墙头草,方才听沈宜香分析的有理有据,顿时便开始叫嚣:“大小姐!都到了这份儿上,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实话?”沈若华呢喃了一句,偏头看了一眼身旁众人,面不改色:“她方才说的天花乱坠,好似这是事她都亲眼看见了,可是三妹,你拿得出证据吗?”
沈若华吐气如兰,慵懒的半蹲下身,抬起沈宜香的下颚:“无凭无据,信口胡诌……”她贴近沈宜香的耳朵,低声留下一句:“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这话,我一样送给三妹。”
她二人姿势亲密,沈若华声音压得很低,除了站在她身旁的杨氏,旁人竟没听见半分。
沈宜香掩住眼底的一抹惧色,身子慌乱的往后退,似是受了惊吓一般的挥动双手:“长姐莫要打我,宜香错了,宜香知错了,宜香下次再也不敢了,求长姐饶命!莫要对姨娘动手!”
沈宜香的背撞到沈正平,沈正平一把将她拉住,愤怒的看着沈若华:“当着为父的面,居然敢威胁一脉相承的妹妹,我看你是越发没有规矩了!”沈正平抬脚便要踹她。
沈若华轻描淡写的躲过他,低哼了一声:“爹爹除了若华的话,旁的姐妹所言,爹爹都深信不疑。”
沈正平震怒的模样僵硬了一瞬,老夫人咳嗽了一声,走上前道:“华儿,宜香也是为了洗清陆氏的怀疑,才站出来说了两句,若是你觉得被冤枉,你大可说出来。”
沈若华挑了挑眉,红唇轻启,正欲开口,院外突然响起嘈杂之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哭闹。
半晌,守门的家丁走了进来,他脸色难看,俯身禀道:“老爷,老夫人,院外来了一个丫鬟,哭嚷嚷的,赶也赶不走,说是有事要禀告老爷和老夫人。”
沈正平正在气头上,不耐烦的拍桌:“什么东西!把她给我赶出去!”
那丫鬟已经冲到了环廊处,正巧外室的大门敞着,沈正平的话被她听在耳中。
眼看着就要被家丁拖走,秋禾连忙扯开嗓子喊道:“奴婢有要事要上禀!奴婢知道那厌胜之术是何人所为——”
老夫人身子一动,蓦地往外头看去,暗示似的喊了沈正平一声:“平儿!”
“把人带过来。”沈正平立即改口。
现如今,此事虽有许多猜测,可至今还没有证据能作证。
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只稍出现一个,他便能顺势把沈若华扭送大理寺。
秋禾埋着头走进屋内,二话不说便对着沈正平跪下,哭着说道:“老爷饶命,老夫人饶命,奴婢有罪,奴婢知错。求老爷和老夫人,看在奴婢迷途知返的份上,饶了奴婢的性命!”
沈蓉已经沉不住气,她有预感,若是让沈若华找到了机会插嘴,定会又让她脱身。
“你方才说,知道制造厌胜之术的人是谁?还不快快讲来。”沈蓉急于让秋禾指证沈若华,并未看见沈令仪和沈宜香略显慌乱的目光。
秋禾反手指向身后:“奴婢知道,那巫蛊木偶,是大小姐让奴婢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