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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意进去,不如将那人的名字刻在弓上。”
沈若华皱了皱眉,看着有些为难。
萧尹又道:“刻个字就好,届时那人看见弓上的字,得知是姑娘刻的,自然就明白姑娘的心意了。”
萧尹说的十分暧昧,奈何沈若华正沉思刻不刻这个字,一时间也没察觉。
萧尹得意的挺直了背脊,眼尾睨了一眼里屋的帘子。
过了须臾,萧尹试探的问:“姑娘想好了吗?”
沈若华咬了咬下唇,“刻是可以,但、我不会雕刻,若是毁了这弓……”
萧尹笑嘻嘻的从一旁的桌案下拿出纸笔,砚台内的墨水还未干,萧尹沾了点递给沈若华:“姑娘写在纸上就好,我们的师傅会模仿姑娘所写的字,刻在弓身上。”
沈若华喘了口气,提起笔,思忖片刻,在宣纸上横扫,半晌,便停了笔。
萧尹凑上前去,一看,是一个“瑾”字。
萧尹倒吸了一口凉气,眸中带着震惊之色,往里屋的方向看去。
“这字恐有些繁琐。”沈若华看了一眼萧尹。
萧尹连忙敛下脸上的神情,淡定的将宣纸收了回来,“姑娘不必担心,我们一定会给姑娘好好的刻上去。”
“这样便好。”沈若华松了口气,她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缓缓站起了身,“时候不早了,我便不在这逗留了。”
萧尹顺势起身,“在下送姑娘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房门合上后,躲在里屋的人便走了出来。
他来到二人谈话的桌案前,把萧尹收在下面的宣纸取了出来。
宣纸中央是一个狷狂的草体字,单单这么看,绝对猜不出是出自女子之手,纵然是霍孤也不免一愣,但令他最讶异的,怕还是沈若华写下的‘瑾’字。
她认识的男子之中,无人名字里带‘瑾’,若一定要说,那就是他了。
霍孤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胸口涌出一股热意,待他把手里的宣纸放下,耳尖已经红了一片。
正等他思忖,为何沈若华会想要送他弓的时候,萧尹正巧破门而入。
霍孤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故作淡定的看了过去,萧尹合上门,脸上含笑:“没想到她造这弓,是为了送给你的,这下可算是合了你的意。”
霍孤看着萧尹,突然严肃的道了声:“多谢。”
萧尹惶恐:“别别别,你莫要这么说话,我有些不大适应。”
萧尹扬起嘴角:“多少年的兄弟,说这些外道话作甚。你能得偿所愿,我就放心了。”
霍孤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觉得萧尹的话有些奇怪,但他又找不到哪里不对,索性转移了话题:“府上事务繁多,不能在你这多留,我们改日再聚。等东西做好了,我便来给你。”
“要几日?”萧尹问。
“至多五日。”
“这么快?”萧尹一愣。
霍孤点了点头。
即便弓是他自己做的,但他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等着沈若华把这弓送给他的那一日。
想到这茬,霍孤又有些后悔。
他用玄铁造的弓,自己举的起来,可沈若华柔柔弱弱的,届时把弓给他时,不是要受些罪。
他当初做时,只想到做的重些,最好到时,杨景恒拿也拿不起来!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弓是沈若华要送给自己的。
霍孤勾起一抹迷之笑容,在萧尹战战兢兢的表情下离开了铸金坊。
…
…
沈若华回到沈府后,已经累极。
习嬷嬷一边替她倒水,一边用担忧又不敢说的眼神看她。
沈若华察觉后,不由笑出了声:“嬷嬷就这么怕?”
“……小姐看着有心事,而且每次出门回来,都很累似的。”习嬷嬷看着委屈的很。
沈若华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听习嬷嬷继续道:“小姐、小姐是不是有、有心悦的人……”
“嬷嬷。”沈若华搁下茶杯,看着她道:“外祖母的生辰要到了。”
习嬷嬷闻言一愣,脸色顿时涨红了,“这……”
“我怕嬷嬷知道告诉外祖母。”沈若华解释道。
看着习嬷嬷自责的模样,沈若华遮着唇低低一笑:“嬷嬷放心了?”
习嬷嬷苦着脸道:“小姐,老奴下次不瞎猜了……”
沈若华站起身:“嬷嬷是关心我,我知道。”沈若华揉了揉眉心:“这几日我好累,嬷嬷能否帮我点一枝安神香,我想休息一会儿。”
“老奴这就去找。”
沈若华走进里屋,褪去了外袍。
她默默坐在绣墩上,思绪不由自主的想起方才的事。
想到她所写的‘瑾’字,会被刻在那柄弯弓之上,沈若华心情有些忐忑。
霍孤字怀瑾,她刻‘瑾’字,一是为了隐瞒霍孤的身份,二则是因为,‘孤’字不大吉利。
前世她曾听说,霍孤出征前名为霍怀瑾,先帝驾崩后,他才在边关把名字改成了霍孤。
沈若华不知他为何这么做,也不想深究,索性解决了这事,她总算不必再担心,可以好好帮杨清音操办寿宴的事了。
…
…
长鹤堂内
方真真坐在床边,替老夫人掖了掖被子,温声道:“姑奶奶,你身子好些了没呀?”。
方喻怀站在方真真身后,也是关切的看着老夫人。
彼时的老夫人对方喻怀寄予厚望,对方真真自然也爱屋及乌。
她笑着说道:“好多了,你们呐,不用担心我。”
方真真眸子闪了闪,笑道:“姑奶奶身子没事就好。”
她咬了咬唇,又道:“我听闻杨表哥的祖母,马上就要办寿宴了,还怕届时,姑奶奶去不了了呢。”
老夫人的脸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