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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狠狠砸向身旁的红漆柱,“该死!”
皇后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只是脸上的表情仍十分难看,她没好气的点了点公孙启,“你啊你,母后真不知该怎么说你,让你别去找沈若华你不听,你看看,找出事来了吧!”
“宁城水患在即,若是能解决这事可是大功一件,我让你在太子府和太傅幕僚商量对策,你偏偏去请沈若华游湖做什么!她一个女子,她能知道救治水患的法子吗!”皇后恨铁不成钢的推了推太子的脑袋。
太子捏紧了拳,不甘的说:“母后有所不知,前一阵在金銮殿上,儿臣想了几个关于水患的对策,本来文武百官都对儿臣的对策赞不绝口,但太傅和太师,还有皇叔,却把儿臣的对策贬的一无是处,所以、所以儿臣才!”
皇后面色狰狞,“母后告诉过你,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怎么从不想想母后的话!”
皇后长舒了一口气,“沈若华那边,母后替你去搞定,可太傅那边,就要你自己来了。这次水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一定不能让旁人抢占了先机,只要有有效的救灾法子,你便请朝中你的人给陛下呈上去,只要那法子有效,你日后便有翻身的机会,反之,母后不知道要做多少的布置,才能劝动你父皇!”
公孙启颔首,“儿臣明白,多谢母后。”
母子二人商量了一番对策,芙蕖应皇后的命令送太子出了宫,等她匆匆回到坤宁宫时,皇后正面对着宫女手捧的珠翠和布匹若有所思,芙蕖压下了脑袋,走上前:“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已经出宫了。”
皇后点了点头,花纹精致的护甲拂过红漆托案上的东西,她淡淡问道:“芙蕖,你瞧着这些个东西,本宫送哪一个给沈若华,能瞻显本宫代启儿同她道歉的诚意?”
芙蕖心里一咯噔,她转了转眼珠,埋着头说道:“回娘娘,奴婢没有娘娘那么大的胸襟,想不出该送什么给福山县主。”她置于腹间的手心已经润湿,暴露在空气中的脖颈都微微生凉。
皇后收回目光,满含深意的落在她的身上,“哦?你从何处看出,本宫心胸宽广?”
“太子殿下是皇储,让福山县主弹琴,是抬举福山县主,奴婢想得简单,看不出太子殿下哪里要和县主告罪,依奴婢看,县主不给殿下弹琴,违逆殿下的命令,该是县主同殿下告罪才是。”
皇后冷嗤了一声,“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去尚书府传本宫的懿旨,明日辰时,邀福山县主入宫。本宫要代启儿,亲自同她告罪!”皇后双手搭在凤椅之上,左手搭在脸上,冰凉的护甲贴着白皙的面,与眼底的神色一样冷。
…
…
“小姐?小姐!”
沈若华长睫微颤,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怎么了?”
蒹葭坐在另一旁的软榻,笑道:“马上就要到了,奴婢看小姐发呆了一路,就想要小姐回神。”
沈若华往帘子外看了一眼,见的确是尚书府边上的宅子,了然的点了点头。
蒹葭抿了抿唇,问道:“小姐方才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奴婢喊了小姐好几声。”
沈若华打着团扇遮住嘴角的弯弧,“没什么,只是觉得此行有趣,免不了多想一些。”
“小姐想的是事还是人啊?”蒹葭打趣的问,“奴婢平日只觉得,九王爷性子独,又因为久经沙场身上带着煞气,很不好相与的模样,可没想到,九王爷对小姐如此亲厚。”
沈若华这时的心情可比刚出门时好得多,眼角眉梢都能瞧得见明媚之色,听了蒹葭这话,她也不多说什么,垂着头一言不发,等蒹葭还想再说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车夫轻叩车门,“小姐,到了。”
蒹葭站起身子,撩开车帘,先走了下去。
沈若华拎着裙摆,搭着她的手随后跟下。
她埋头理了理裙摆,还未抬头,眼前便落下一片阴影。
沈若华下意识的抬头,“哥哥。”
沈戚脸色有些阴郁,“去哪儿了?”
沈若华抬了抬手,示意蒹葭走远些,复才开口:“哥哥问过娘了吧,何必再来问我。”
沈戚沉着脸,走上前抬起她的手臂,前前后后看了两眼,见她没有什么不妥帖的模样,脸上的神色才明朗些,可比之方才也没好多少,“明知道他不带好心,为何不打发了,还单独和她出去,真不知该说你什么!”
沈若华笑了笑,“我婉拒一次,定还会有第二次,倒不如一次打发了他,往后再没有这烦恼。”
“说你一句,你有千千万万句顶着!”沈戚有些气急败坏,沈若华掩唇笑了几声,兄妹俩相携打算进府。
一顶轿子从府前的小路过来,蒹葭看了两眼,拎着裙摆追上沈若华:“小姐,那轿子,好像是宫里头的。”
沈若华停在石阶上,扭头看去,抬轿子的已经停了下来,掀开轿帘,走出来的女子穿着宫装,正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芙蕖,她漫步走上前,盈盈一拜,“奴婢见过福山县主。”
“芙蕖姑姑客气了。”沈若华客气的扶了扶她,“姑姑来所为何事?”
“皇后娘娘得知今日的事,觉得愧对县主,特派奴婢前来,请县主在明日辰时入宫,与娘娘小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