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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华儿并未受惊吓……”杨氏愣愣的回了一句,继而一惊,“那一日……射箭的人是王爷?”
霍孤面不改色,“自然,幸得状元郎约本王上亭楼议事,远远看见宴上生事,弓箭就在手边,本王便没多想。”
杨氏心里大起大落,“原来是王爷的功劳。这……”
杨氏也不知该如何说,杨景恒是她娘家的侄子,她总不能告诉霍孤,杨景恒夺了他的功劳,要是霍孤问罪杨景恒,她怕是会悔死。
霍孤也并不想为难杨氏,关于杨景恒抢他功劳的这件事,自从杨景恒入朝堂起,他便已经报过这仇了,今日他提起此事,也只是想和杨氏套一套近乎,意不在此。
“夫人不必自责,那一日本王离开的快,也并未留话,夫人不知是本王也并无过失。”
杨氏松了口气,欠身谢恩,“多谢王爷宽宏。”
“我看夫人好像有些憔悴,眼看快要入秋,夫人要注意身子。”霍孤态度很是谦和,与往日冷漠桀骜的形象截然不同,站在边上的段邢已经打量了杨氏许久,心里暗暗猜测,这妇人究竟有何魅力,能让霍孤自降身份与她攀谈。
杨氏淡淡一笑,“多谢王爷关怀。”
霍孤往下一扫,目光落在陈嬷嬷手中的丹盒上,轻啧了一声,“夫人这丹盒,难不成是在三真观中求的?”
杨氏一愣,顺势将丹盒从陈嬷嬷怀中取出,将盒子打开,“王爷说的是这个?”她微微一笑,“这是观主给臣妇的东西,是白夫人替臣妇求的,说是能治病,臣妇这阵子身子不适,就想着试一试。”
霍孤鼻翼微动,眯了眯眸,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丹盒来,递给了杨氏,“说来也巧,本王也来求了一个包治百病的丹药,花了五千两银子,不知和夫人的,可是同一个?”
“五千两!”杨氏惊呼了一声,将丹盒往后收了收,“王爷的丹药,许是比臣妇的见效要快,臣妇的这个,只要一千两便好。”
霍孤故作不悦的拧眉,“一千两的丹药,怎比得上五千两的。华儿乃是本王的徒弟,夫人是华儿的母亲,就算是看在华儿的面子上,本王合该帮一帮夫人。”
他将手里的丹盒放在了杨氏手中,顺手把她掌心里的丹盒拿了过去,“本王只是有些犯头疼,用这丹药未免有些可惜了,见夫人抱病的时间怕是不短,这救命的丹药,还是给夫人吧。”
杨氏心里涌上一股热流,焦急的说道:“这怎么行,王爷花了重金买来的丹药,怎能白白便宜了臣妇,王爷还是拿回去吧,那观主说了,这丹药足够治臣妇的病了!”
霍孤后退了一步,板着脸道:“夫人不必和本王计较这些,这五千两的药再如何灵验,治一个小小的风寒,也是大材小用,夫人若是心有不安,日后再把这差钱补上就是。”
他看了眼身侧的段邢,直截了当的说:“本王和段邢还有些事要谈,先走了。”
他冲着杨氏点点头,迅速离开了长廊。
杨氏喊了几遍无果,只好将丹盒收了起来。
陈嬷嬷小心翼翼问:“夫人,这药咱们还吃吗?”
杨氏思忖片刻,“回府后,你准备五千两银子,给王爷送过去。”
总不能白占了霍孤的便宜,她仔细想想,又叮嘱陈嬷嬷,“换药的事,切记别和何氏提起,我怕她心里有什么。”
那一千两的丹药,本就是何氏给她求的,要是说出去,免不得何氏会多想一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氏在观内逗留了一个时辰,才出来与杨氏会和,二人乘上马车,便离开了三真观。
她们二人走后,薛观主才毕恭毕敬的请走了霍孤和段邢。
他谄媚的将手里的箱子交给了齐言,对霍孤道:“王爷,这些丹药,都是贫道耗费了大功夫炼制的,还请王爷不要嫌弃,皇上要的丹药,贫道一定尽快炼好了交给您!”
霍孤瞥了一眼那用来贿赂他的箱子,勾起一抹无法言说的冷笑,“薛观主本事可大,本王等着你的丹药,炼好之前,你可莫要耍小心思,皇上的锦衣卫会好好保护观主,最迟十日,本王会来取丹药,观主可要抓紧。”
“是是是!王爷慢走!”
直到马车在踢踏声中离开三真观,薛观主才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转身进了观中。
马车之内,段邢拿着丹盒,凑上去仔细嗅闻了片刻,脸色有些难看,“王爷,这丹药的味道很是怪异,虽然丹香与别的丹药别无一二,但细闻,夹杂着一股腐臭味,这丹药里,怕是夹杂了别的东西!”
段邢是霍孤的人,早些年走南闯北,见识不少,后入了锦衣卫,早年的本事也半点没落下。
霍孤沈默的坐在榻上,眸色深邃,听了段邢的话,抬眸朝他看了过去。
段邢咬了咬牙,说道:“王爷可还记得半个月前,白丞相不惜得罪何家,也要为了他养在外头的外室要休了何夫人,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结果不出三日,本来闹得极凶的白丞相就突然熄了火,不但对何氏亲热起来,连带着何氏的母家都渐渐有更上一层的势气,就算是好运加身,也未免太奇怪了些!”
霍孤寡淡的接话:“你认为,她为何突然转了运?”
“王爷不知,民间术法之中,有一招、叫借运。”段邢面色凝重,“此法甚是阴毒,可以吸走被施法之人的所有气运转移到借运之人的身上,借运之人借了旁人的好运,会越走越顺。而被借运之人,会接二连三的倒霉,身子日益亏损,气血两虚后,不外乎一死。”
“属下从沈夫人的面相上,看到了被借运的面相,且这术法纠缠她已久,若再不根除,她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