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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鉴,妾身冤枉!妾身从未让她拿过什么朝珠,这定是有人陷害妾身。”
“是否是陷害,受了刑她自然就说了!”皇帝不悦的睨了皇后一眼,龙袍一挥:“福林,带下去,务必让她吐出真话来!”
“是。”
皇帝话应刚落,守在边上的侍卫便一拥而上,架着那宫女便往院外拖。
“皇上饶命啊——太后饶命!皇后娘娘救我!皇后娘娘!”
满院的宾客噤若寒蝉,皆没想到,好好的一个赏菊宴,竟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眼看那宫女要被拖出御花园,似是真的慌了,扯着嗓子高喊:“皇上!奴婢说真话!奴婢说真话!”
“慢着。”皇帝沉声道,“将她带回来。”
侍卫刚刚松手,宫女便狼狈的跑回了院中,扑跪在皇帝跟前,“皇上,奴婢说实话。让奴婢拿朝珠的是芙蕖姑姑,让奴婢割朝珠、绊倒杨姑娘,也是芙蕖姑姑告诉奴婢的,奴婢只是坤宁宫一个小丫鬟,芙蕖姑姑是皇后娘娘的近侍,姑姑的意思,就是娘娘的意思,哪里敢不听娘娘的旨意啊!”
皇帝彻底冷下了脸,捻手串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目光倏地往皇后看去。
皇后身子猛地一颤,嘭的跪了下去,“皇上,妾身、妾身冤枉……”
芙蕖扑跪在地,不停的磕头:“皇上明鉴,奴婢不敢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哪里敢做这样的事啊!请皇上明鉴!”
坐在下头的杨清音拧了拧眉,沈若华别过头看去,轻声问:“怎么了?”
杨清音抿抿唇,低声道:“方才芙蕖领我去换舞衣,并非和这个宫女接触过,兴许她真的冤枉。”
沈若华:“提议你跳舞的人是皇后,若是她早有准备,便不奇怪了。”
“那皇后为何要用自己的朝珠?就算随便换个手串,也不至于这么快被认出来。”杨清音说道。
沈若华敛了敛眸,目光稍往上看了看,落在皇后下首的文贵妃身上。
而上首的皇帝已经勃然大怒,将手里的念珠狠狠摔在了皇后脸上,“朕是看你这些日子,有悔改之心,才解了你的禁足,让你操办此次的赏菊宴。却不曾想,你那污秽心思,半点没有收敛,反而愈演愈烈!”
太后也是一脸的失望:“皇后,你身为中宫,应当怎样,用不着哀家来教你了吧。杨清音做了什么事,让她看她这般不顺眼,皇帝跟前,也敢出这样的损招来害她,你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皇后被皇帝的念珠砸了个正着,整个人都蒙了,她慌张的拉住皇帝的衣角,连连道冤枉,哭诉说:“皇上,臣妾是皇后,为何要和杨清音过不去呢!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没有让人害她呀!”
“让她跳舞的人是你,领她去换舞衣的,是你身边的侍女,若真不是你所为,难道有人能未卜先知,知道你要让她跳舞,再去偷你宫内的朝珠,临时收买你宫里的丫鬟吗!”皇帝字字珠玑,直接堵死了皇后的退路,一举定了她的罪。
皇后木着脸跌坐在地,跪在她身旁的芙蕖扭曲着脸,十指扣着地面,修剪圆润的指甲都根根断裂,她咽了口口水,下定了决心,蓦地哭嚎了一声,高声道:“皇上!奴婢招,是奴婢让她去取朝珠害杨姑娘的,盖因皇后娘娘之前被沈若华所害,被您禁足,奴婢替娘娘不平,一直心里怨怼。”
“杨清音是沈若华的表姐,所以奴婢才一时糊涂,想要她在宴上出丑。是奴婢趁着杨小姐更衣时,让她去偷了朝珠,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和皇后娘娘没有半点干系啊皇上!娘娘是冤枉的!”
皇后垂着头,闻言也没动弹一下,皇帝死死的盯着她,抬手说道:“将芙蕖和她,拉下去当场杖毙。”
“皇后,管教下人不利,错使奴婢坑害无辜之人。禁足坤宁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可探望,亦不可轻易踏出宫门半步!”
皇帝沉声吼道:“带走!”
皇后撑着椅子站了起来,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坐了三年的皇后,从未有如此落魄的时候,连自己的贴身宫女都保不住。
她踉跄着走下石阶,眼尾睨向沈若华,瞥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掩在袖下的指尖狠狠扎入掌心之中。
她必报此仇!
解决了这事,皇帝看上去也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随意宽慰了宾客几句,便领着人离开了御花园。
索性在场的还有太后,教坊的舞女跳几个曲,这事便算是过去了,众人只在内心唏嘘皇后的遭遇,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免得招惹了太后不高兴。
皇后刚被解除禁足没几天,就又被禁了足,还失了最信任的一位侍女。贵妃高兴的嘴都要咧到了耳根,她将祁王招到了身边坐下,笑着问:“这席间的贵女,可有看中的?可以先培养感情,公主明年开春时过来,等你与她成了亲,就能把人娶到身边了。”
祁王沉吟了片刻,往后头看了看,伏在贵妃耳旁说了个名字。
贵妃身子一顿,黛眉蹙了起来,粗着嗓子问:“怎么看上她了?是方才那一舞,把你迷了去了?”
祁王淡笑道:“杨清音是杨太师的亲孙女,平日里宠爱着,儿臣看上她,自然不止因为她的容貌和性子。”
贵妃拎着酒杯抿了一口,敛去了眸间的不悦,轻声道:“她是不差,皇上也相中了她,打算等你大哥回来,就给她俩赐婚呢。”
祁王一惊:“父皇真的决定了!”
“兴许是如此,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免得让你父皇以为你觊觎皇位,给自己惹来一身的腥。”贵妃低声叮嘱。
祁王咬了咬牙,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缓缓点了点头。
太后在席上待了没多久便离开了,她本想招了沈若华过去陪她走走,却见她醉的头疼,便让她休息着了。
太后离开后,在上头的妃嫔也陆陆续续的走了,没了贵人留在此地,前来赴宴的宾客才真真是放松了下来。
筵席上的人太多,沈若华本就酒意未消,在这带着身上的热气都消不下去。
她同杨清音知会了一声,便独自离开了筵席,来到御花园金盆上的清风亭歇息。
沁凉的晚风吹拂,倒是把沈若华的酒醉解了个七七八八。
她是独自一人出来,身边丫鬟也没带一个,支着额倚靠在亭内醒酒。
四周静谧,隐隐有筵席处的丝竹声传来,并不吵闹。
蓦地,沈若华听见身旁传来一声轻响。
她直起身子,往声源处看了一眼。
趁着清风亭内高挂的灯笼,她隐约见那金盆荡起一片涟漪。
沈若华敛了敛眸,收回了目光,她又在厅中坐了半晌,打算起身离开。
她步履款款走下清风亭,沿着九曲桥缓缓往岸边走去。
她步子刚刚踩上御花园的石子长路,便听闻身旁传来一声沉重的落水声。
她下意识看去,面上神情未变,在原处站了片刻,便打算径直离开。
不成想刚迈出一步,身旁的树丛中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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