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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淡淡道:“今日天气炎热,若再不下场雨,便要把府库里的冰鉴拿来了。这东西金贵,越用越少,现如今下了雨能凉爽些,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二人闲聊了几句,早膳也吃的差不多了,沈若华正准备让人进来将东西撤下去,就听闻闯进门来的蒹葭语气不掩恐惧的说道:“小姐!小姐不好了——”
她急匆匆的闯进屋内,身上的雨水落在地上,留下不少的雨渍。
白云锦瞥见,有些不虞的皱了皱眉。
她看了眼沈若华,见她没什么反应,张张嘴后还是没说什么,只在心里暗想,待日后再与她聊聊下人规矩什么的,倒也不迟。
沈若华看着闯进来的蒹葭,淡定的问道:“怎么个不好法?如此急匆匆的。”
蒹葭看向白云锦,蹙着眉说:“白小姐逃狱的事被发现了!现如今皇上亲批的通缉令已经贴满了京城,不少的御林军冒雨四处搜寻!已经搜了一个早上了!”
“什么!”白云锦腾的起身,剧烈的动作打翻了身前的玉碗。
她并未在意,不可置信的在屋中踱步,“怎么会这么快!不应该这么快的!”
沈若华也有些诧异,毕竟按时间推算,御林军应该在寅时左右就发现了白云锦逃狱的事,蒹葭做事竟如此之快。
沈若华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蒹葭眸中神色却有些古怪。
她顿了顿,说道:“其实是因为今日卯时,沈家的沈蓉忽然来到天牢,说要替白小姐送行。碍于献王的缘故被牢头放了进去,谁知道没多久她就跑了出来,说在牢里的只有周嬷嬷,并没有白小姐……”
白云锦瞪圆了眼睛,愤怒的挥倒了一边花几上摆放的官窑青瓷。
“沈蓉那个贱人!我就知道和她脱不了干系!”白云锦怒上心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优雅自持,满口的污言秽语,反反复复在屋内辱骂着沈蓉。
沈若华也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沈蓉揭发了她逃狱的事。
她觉得好笑,嘴角上扬了一瞬,没在意白云锦发疯,径自问蒹葭说:“周嬷嬷如何了?”
“皇上得知白小姐逃狱后勃然大怒,已经命人在牢中严刑拷打周嬷嬷,询问白小姐的去处。可有问出来奴婢不知,只是今日周嬷嬷的尸首,已经从大牢运送到乱葬岗去了。”
白云锦明显听见了这句话,可她仅仅是停下了动作,嘴里依旧是骂骂咧咧的。
沈若华等她冷静了下来,才试探的问:“云锦,你……你可要去看看周嬷嬷吗?”
旁的不说,周嬷嬷这个奶嬷嬷,对白云锦是竭尽全力的好,可以说是白云锦最有用的一条狗。
“不行!”白云锦想也没想便如此说道,她双目躲闪,嗄声说:“现下京城都是搜寻我的禁卫军,只要我离开将军府,一定会被他们抓到!说不定乱葬岗周围也有人等候埋伏!我哪里都不能去!”
白云锦被刺激到,早膳后就躲进了耳室中。
沈若华兀自坐在房中写字看书,悠闲自得。
直到下午,蒹葭进来传话,说有人在前室等她。
沈若华才收整了一番,来到了将军府前堂。
坐在堂中的女子穿着鹅黄色长衫,立在堂外的纸伞还在往下滴着水,看得出是冒雨前来。
蒹葭收了伞后放好,才搀着沈若华走进了前堂中。
沈蓉听到动静,起身行礼,唤道:“长姐。”
沈若华越过她在上首坐下,理了理裙摆后开口:“母亲和沈正平已经和离,我现下不是沈家的女儿。”
“姐姐贯着爹爹的姓,怎就不是沈家人了?”沈蓉笑盈盈的说。
沈若华撩起眼皮乜了过去,冷笑了声,“这天下姓沈的,不都是跟那畜生有干系的。我与你虽都姓沈,却不是一家人,你可不要与我攀亲,我亦不想和畜生相提并论。可懂?”
杨氏随和沈正平和了离,也上了杨家的族谱,可东岳有国法,即便是夫妻和离,子女也得贯着夫姓,以表纵使夫妻情断,子女依旧不得不认父亲,必要时也得赡养。
沈若华这样的身世,加之沈正平的事闹得太大,她与沈正平的父女关系已经明摆着名存实亡。
谁都懂的道理,沈蓉偏偏要到她跟前来讨她的烦,也不知有什么意思。
被沈若华怼了这一句,沈蓉才安分下来。
沈若华问她前来作甚,沈蓉乖乖坐下,轻轻笑了笑,看着她说:“县主可知,白云锦逃狱的事?”
“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不想知道也难。听闻这还是你的功劳?”
沈蓉掩唇一笑,挺了挺背脊,“皇上的确夸赞了我一番,毕竟白家所犯死罪,若叫白云锦逃了怎行。”
“你特意冒着大雨来我这里,只为了和我说这些?”沈若华好笑的看着她说。
沈蓉抿了抿唇,“自然不是。”
她双眸微眯,犀利的看着沈若华,“我只是在想,县主和白小姐姐妹情深。现下禁卫军已经把京城整个搜查了一便,却哪里都没找到白云锦。她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可若是她来投奔县主……县主说可有可能?”
沈若华垂下头把弄着手里的绢帕,迟迟没有回答。
沈蓉焦急难耐,在位子上坐都坐不住,她眼底冒着精光,心中巴不得沈若华收留了白云锦。
只要她跟皇上揭发此事,不但能给沈若华安一个窝藏罪,还能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印象,不是一举两得!
沈若华对沈蓉的小心思一清二楚,她嘲讽的勾着红唇,抬眸朝她看了过去。
“我为何要收留白云锦?”
“是看在她勾结你,欲要在去年除夕宴上对我不轨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她一边勾搭我兄长,一边又做着想要嫁给公孙荀的面子上?”沈若华低低笑了几声,阴森的嗓音叫沈蓉不寒而栗。
沈若华抬手支着额,目光慵懒的瞥向沈蓉,欣赏着她战栗不止的身形,一字一句说:“你和她之间的所有勾当,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此看来,我之前装的也不差么,居然真把你骗了进去。”
沈蓉这才知晓自己上当了,她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气的脸色铁青,咬着牙骂道:“你这阴险卑鄙的小人!原来你早就知道白云锦对你有所不轨!呵!什么为她积德、什么姊妹情深!原来你也不过是个下贱的小人!”
沈蓉气冲冲的转身,撑开前堂外的油纸伞,便冲进了雨中快步离开。
蒹葭眉眼浮上淡淡的戾气,欲要追过去,反被沈若华喊住。
“她敢辱骂小姐!属下定要狠狠给她几个巴掌!”蒹葭气不过,脸都憋红了。
沈若华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笑了笑说:“放心,过了几日以后,她必定会更加恼火。”
这样一件立大功的好事就摆在眼前,离她不过寸距,硬生生的错过。
沈蓉怕是会气吐血吧。
…
…
这场大雨连下了好几日,意外的竟传来了好消息。
因为夷州边上是一座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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