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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湫和叠久在路口等了片刻,远远的看到自家主子跟这位穿着男装的未来王妃缓缓走来,白湫叠久上前,“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
叠久好奇的打量着苏善儿,云戎看了他一眼,叠久连忙敛回视线,“公子,我们还是换一家客栈吧,那家客栈已经不安全了。”
刚刚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没想到他人还没进京就引来了想要他命的人,云戎点了下头,看向苏善儿:“小六公子一起走吧。”
她逃婚的事现在肯定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她可不想卷和在一次又一次的追杀当中,万一暴露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们走吧,我还得回去拿我的行李呢。”
白湫手里拿着一套整理好的行李,“公子的行李我们已经给您带出来了,您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那家客栈已经不能住了,公子还是跟我们一起吧。”
苏善儿接过行李抱在怀里拍了拍,“不了,明天天一亮我就要启程,你们还要在这留几天,我就先告辞了,有缘再见。”
“小六公子可有要去的地方?”云戎问道。
“暂时还没有,我是出来游山玩水的,走到哪算哪。”
“既然如此,何不跟我们一起,路上也好有个伴。”
她的游山玩水可是要断送掉他回京唯一的机会,既然遇上了,云戎断然不会让她就这般跑了。
苏善儿心想:伴?搞不好再遇到刺客,命都没了,还伴个毛?
见她犹豫,云戎转头看向叠久,“我那几壶酒可带出来了?”
一听到酒,苏善儿耳朵都竖起来了,她这次逃走准备唯一不周全的就是忘了带酒。
看着云戎手里那壶酒,苏善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叠久点头道:“酒都放在马车里,没有损坏,全都在。”
全都在?这么说来,不止这一壶了?
苏善儿装出一副为难的说:“那,那好吧,我就跟你们结伴一路,等到我想好了去哪再分开。”
说出去谁能相信,她的弱点居然是酒,云戎真不知道是自己足不出户造成的见识浅薄,还是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样。
——
太子府。
黑衣人从房顶跳了下来,看四周没人,这才进入正殿。
房内灯火通明,今夜云淮没让任何人在门前守着,黑衣人蹿进殿内,关好门,云淮急忙从幕帘后走出来,“怎么样?”
黑衣人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请殿下责罚,刺杀失败,让鬼王跑了。”
“废物。”
云淮一脚踹向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身形不稳跌倒在地,改成了双腿跪着,“殿下息怒,刺杀失败并非我等无用,而是半路多出一批人马,我们以为是鬼王的人,都打起来了,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去杀他的。”
“你是说,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出了杀手去要他的命?”
“正是。”
云淮想要鬼王云戎的命,是因为他不想让他回京跟苏善儿完婚,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介意一个无权无势的废物回京?
“知道他们是谁的人吗?”
“不知道,他们的武功路子很杂,像是故意不想让人摸清他们的底细。”
管他是谁,反正只要是想杀云淮的都不是他的敌人,“加派人手,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对他下手。”
“回禀太子殿下,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不好再下手。”
闻言,云淮勃然大怒,“做都没做就知道不好下手,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吗,我告诉你,如果云戎踏入京城,你也别想活。”
黑衣人蓦地低下头,“是,小的这就去重新安排。”
——
苏善儿说自己是来游山玩水的,云戎就带着她游山玩水,马车不停歇的走,谁知道是走到哪去。至于那晚的黑衣人,苏善儿没有再提,云戎几人也没有提起过。
白湫和叠久驾着马车,一只飞鸽落在两人中间,白湫拿下飞鸽脚上的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白湫便拿出火折子把纸条化成了灰。
马车走走停停两天,没再遇上刺客,也没碰上抓她的人,马车里酒差不多被苏善儿给喝完了,她晃了晃空掉的瓷瓶,眯着一只眼往酒瓶里看了看,“怎么又没了?”
听到她的喃哝,云戎轻阖的眼微微张开,就见她丢掉手里的空瓶,眼巴巴的看着最后一瓶酒。
目光落向她腰上的坠子,云戎淡淡的说:“常人佩戴在腰间的都是玉佩,你的倒是罕见。”
闻言,喝得微醺的苏善儿拎起虎牙坠子看着他,“你说这个呀,这是我自己做的,这是虎牙,听人说虎牙最是驱邪挡煞,我这人最讨厌倒霉的事,所以就弄颗虎牙挡挡煞气。”
挡煞?
这世上还有谁会比他的煞气还重?
马车颠簸,身子随着马车微晃,苏善儿拎着牙坠子甩了甩,嘟囔道:“可惜啊,这东西也就是被人说说而已,其实并没有那么好用,什么挡煞,自从有了它我都快倒霉死了。”
倒霉?云帝突然赐婚,对她而言可能就是倒霉吧。
云戎不想再听她说,闭上眼,淡淡道:“我要睡会,你安静点。”
他一路都在睡,这会儿还要睡,难怪身子不好,谁睡这么长时间能有精神?
见他阖上眼,苏善儿凑近了打量着他的长相,这眉清目秀的,倒是个俊俏的男儿,那双眉浓而不刁,鼻若悬胆,唇若涂丹,肤白胜雪,若是女子定是个举世无双的妖精,可惜脱成了男儿身,病恹恹的。
“京城哪家公子有你这般秀气,我怎么没听说过?话说,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呼吸声浅浅淡淡,看样子是睡着了,苏善儿叹了口气,“身子这么弱还要大冷天的逃婚,你爹妈也真不省心。”
说着,她还贴心的帮他提了提盖在身上的斗篷,转而自己也靠在一边睡去。
她的话,她的叹气声,被云戎息息听在耳里,见她没了动静,他慢慢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喝了酒,她说睡就睡,一点耽搁都没有,见她睡沉了,云戎动了动身子,坐直了些。
“启程吧。”
外面,白湫说:“是!少主,刚刚收到消息,那天对我们下手的人是太子云淮。”
云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靠在一旁睡熟的人,想来这位太子殿下是为了她才出手的,“另一批呢?”
“另一批?”驾车的白湫和叠久接连发出诧异。
另外一批黑衣人还没等到客栈就被云淮的人给截下了,叠久他们并没有见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属下这就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