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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皇上的宠,你以为为何?”
苏善儿没说话。
皇后的想法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可她却更愿意相信云戎说的,可是一旦事情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她却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她低头半晌,喃哝的说:“总之不管情形如何,国公府都不会参与此事,我也不会。”
这话一出,全家都有些愕然。
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认真的表明过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而这一番话却表明了自己不会为了云戎而去争夺。
苏澜突然有些心疼,握住她的手,没说话,但那手上的力度却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这段时间以来她跟云戎的关系越来越好,全家都看得出来,虽然有的时候她还是会耍脾气,可若不是让她真心相待的人她是不会肆无忌惮的发脾气的。
苏善儿站起身,“我累了,回房休息了,晚饭不用叫我。”
——
“小姐,您没事吧?”
苏善儿回到房里就一直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一句话都不说,一动也不动。
流穗从没见过她这么老实,一时间有点不太适应。
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回应,流穗不安的走到床边,“小姐,您是不是在担心什么?是因为王爷?”
半晌,苏善儿开口,淡淡的话听起来有点像是自言自语,“为什么会是云戎呢?”
流穗苦着脸说:“奴婢也想知道小姐为何偏偏选了鬼王,虽然王爷对小姐确实挺好的,可王爷实在是没有靠山,若是真的想与其他皇子争夺皇位,恐怕,恐怕……”
流穗的话还没说完,苏善儿突然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也觉得不应该是他,对吗?”
流穗眨巴着眼睛愣了愣,随后点了下头,“嗯。”确实不该选鬼王。
苏善儿突然坐了起来,喃哝的说:“连你都这么觉得,那为什么偏偏让他去?老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流穗闻言愣了愣,“小姐,您在说什么?您刚才问我的话难道不是说您自己吗?”
苏善儿想的如神,柳眉微凝,看了她一眼,“什么我自己,关我什么事?”
怎么就不关她的事了,明明很有关系好不好!
“当然关小姐的事了,现在太子的位子空出来了,下一任太子是谁还未定,王爷也是有机会的,难道小姐不是在愁这件事吗?”
苏善儿叹了口气,“我确实是在愁这件事。”
说完,发现那里有些不太对劲,苏善儿看向流穗,“说什么呢,我愁的不是这件事,不对,是这件事,但跟你想的不是同一回事!”
流穗被绕懵了,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小姐肯定是心情不好了,说话都怪怪的。”
苏善儿懒得跟她多说,“去,把我的夜行衣拿来。”
闻言,流穗微微一怔,“小姐要去哪?”
“问那么多干什么,快去拿!”
——
太子府里往日都是歌声一片,今日却是寂静萧条。
云淮的太子头衔被废,这府里刚进门不久的女人们应该都很失望吧。
苏善儿站在屋顶,突然看到有人经过连忙蹲了下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女人抱着包裹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呵,还真是树倒猢狲散!”
那几个女人穿的花枝招展一看就是云淮的女人,这才刚出事就准备跑了,可真是翻脸无情。
“滚,都给我滚!”
云淮的声音从前院传来,苏善儿从屋顶踏过,来到前院,就听几声摔碎瓷片的声音。
“太子皇兄,你冷静点!”
苏善儿眉心微微一蹙,是云祺?
他怎么在这?
云淮冷笑,“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如今我已不是什么太子,你不必再这般叫我,现在我连你都不如。”
“太子皇兄,你别喝了。”
喝空的酒壶往门外一扔,摔的七零八落,云淮扯着云祺的领口说:“父皇连你都能派去勘察军营,而我却只能留在府里,你说,我这个太子当的窝不窝囊?如今他怪我对云戎屡屡不利,可他也不想想我为何会做这样的事,他就不该让那鬼王回京!你说得对,父皇就是因为皇后在他身边所以才会器重云戎,云戎,全都是因为他!”
皇上会器重云戎,这是苏善儿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明白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器重云戎呢,云戎身负不详,至今没有人说过他都不祥之身已化解,从他回京到现在云帝处处提防,时不时的让太医来给他诊脉,一个身患顽疾的皇子,即便有皇后打边鼓,云帝也不可能器重他。
可是眼下情形看上去确实好像云帝对云戎器重有加,这老皇帝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善儿想的入神,突然脚下一滑,瓦片的清脆声很小,但她还是惊了一下。
房里,云淮喝的烂醉没有听到动静,云祺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他扶着云淮坐好,“皇兄,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父皇只是一时痛心才会下次决定,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反悔了,你也知道咱们兄弟之间并没有适合的人来接替你的位置,七皇子身体不好是人人皆知的事,即便父皇对他器重,父皇也同样知晓他身子孱弱,你就不要再记恨王兄了。”
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云淮都是听不进去的,听着他不断的抱怨,云祺再次看了一眼屋顶。
他听了半晌,上面已经没了动静,不过他也没再继续多说什么,不知道来者何人,竟然能悄声无息的进来,若不是刚才的动静,竟是连他都没有发现屋顶上有人。
云淮一把抓住云祺的胳膊,醉醺醺的指着他说:“是你,是你跟我说父皇派了云戎去军营,要不是你跟我说这些,我怎么会派人去杀他,你这小子,你说,是不是你想当太子,所以才故意害我的?”
云淮说完,晃晃悠悠了半天,抓着云祺的手慢慢滑落,醉倒在了桌面上。
云祺拂了拂被他抓皱的袖子,低声笑了一下,“平时那么笨,没想到喝醉了脑袋倒是挺灵光的。”
云祺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晃着酒杯喃喃自语的说:“也不知我到底是高看了你,还是小看了那位鬼王兄,几次三番的都动不了他,太子皇兄,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不中用,你和贵妃娘娘几次下手都除不掉他,那就只能你们被逐出局了,这么多人一起玩实在是无趣,我更喜欢人少一点。”
云祺悠然的喝下杯中酒,他身边的小太监从外面跑了进来,“七皇子,太子爷的几位新纳的妃子跑了两个,还有几个通房,也卷了些财物跑了。”
云祺笑了笑,不在乎的说:“跑了就跑了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断了尾巴的狼不如狗,如今太子被废,多少人都在看笑话,留在这岂非要跟他一起当着城里城外的笑柄,还不如早点给自己找个出路。”
小太监附和的笑着说:“七皇子说得对,那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云祺起身,一弹衣袍,“走吧,往后大概也不用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