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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竟然没有生气?
小左看了她一眼,见她笑眯眯的,长舒了口气,说了两句便回去复命了。
等着小左离开,春暖站在洛可欣身后替她梳妆,她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就是没说出来,想来是觉得这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洛可欣就坐在明黄的铜镜前,见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这丫头,活干得利索,也是个会照顾人的,但就是心思过于简单,很多事情不会藏在心里。
“春暖,你可是想问,二哥哥这般送礼,是不是轻视于我?”
没想到自个的小心思被姑娘猜中了,春暖错愕,不好意思道:“姑娘,奴婢就是觉得,二少爷送给二姑娘和六姑娘的礼物都是极好的,给姑娘您的……”太廉价了这话,她没敢说出来,就怕寒了洛可欣的心。
要说自大老爷和大夫人离开后,这洛府,对姑娘一直关怀照顾的,只怕也只有那二少爷了。
玉石衔着的簪子和步摇,不算贵,但怎么的也要十几两银子吧。
一个护身符才多少银子,大概几文钱,这贵重便宜,全摆在那儿了,明眼人都知道,二少爷厚此薄彼。
洛可欣微微摇头,从衣领里掏出护身符捧在手心,看着它目光柔和道:“有些事你不懂,礼轻情义重,这护身符是二哥哥亲自求来的,是便宜,不值几两银子,可是这里头的含义和情义,却是黄金白银都替代不了的。”
礼轻情义重,礼轻情义重...............
春暖在心中暗暗将这话说了几遍,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好像懂得了其中的含义,又想着,要是自己是二少爷,手里从不差钱,买个价值十几两二十两的礼物,倒是没什么,手里有银子,想买什么便买什么,相反的,那护身符就要难求得多了,要不是有缘人,只怕花了高价,买都买不来。
如此,倒是她想岔了。
见她不在拧着眉头苦思,洛可欣就知道她想明白。
可是她是想明白了,自己却有点想不明白,这洛得武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呢?
照理来说,洛可昕和洛可梦跟他是一母同胞,从小又是跟着一块长大,要论感情,也是他们三人要更深厚些的,这护身符他没给洛可昕和洛可梦,反而送给了她,用意何为?难道他疼爱自己更甚?
洛可欣想不明白,但却也看得出,这洛得武对自己倒是用心的,不是什么虚情假意。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份情,她记下了。
洛得武用过早膳,又跟着洛可昕和洛可梦交谈两句,才送走两人。
小左进房,把洛可欣问的话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汇报。
洛得文坐在床沿边,似笑非笑的问道:“她脸上无半分嫌弃之意?”
小左想了想,摇头:“没有,姑娘看起来好像对公子送的礼物还颇为满意,当场让春暖用红绳绑好,戴了起来呢!”
“是吗!”
洛得武淡淡一笑,笑容幽幽,心中暗暗道:她果然是变了,怪不得老奶奶如此的看重她。
虽然呆在府里的时间很少,但府里的事,他全是了然。
小左看着,莫名觉得周身一片阴冷。
公子这般笑,总是给人一种不好亲近,要到大霉的感觉。
洛时还有洛得文洛得武三人在家呆了两天,第二天旁晚就去书院了。
隔天晚上,估摸着姜嬷嬷伺候完洛姜氏用膳,洛可欣便让春暖过去喊人。
见了春暖前来,说了来意后,姜嬷嬷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她一同来见洛可欣。
等人行礼过后,洛可欣直奔主题:“姜嬷嬷,我这次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说到这儿,她把账本翻开来,指着几处问道:“这杏花村和桃里村以及江中村的地比那宋家村都要多,为何这粮食产量却都不及那宋家村的一半?”
之前,她想着是不是有人偷粮藏私没交上来,但不止是去年,连着好十几年,这杏花村和江中村等缴的粮食都比宋家村少上一半。
少了这么多,要真的是藏私,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
姜嬷嬷俯身看了看,释然道:“姑娘有所不知啊!在杏花村、桃里村还有江中村,我们租出去的地比那宋家村要多得多,但那些个地,都不是什么良地,像杏花村和桃里村,土地贫瘠,水量也少,田地多处半山腰,那两个村子,村中只有一条小河,水量还不多,那些地啊,也不太适合种稻谷的,为了种这些粮食,村民门都是从山底挑水到地里头灌溉的,晓是他们再勤奋,也养不肥那些地啊!”
姜嬷嬷早些年也跟着洛姜氏到村子收粮,所以对这些个村子,她很是熟悉。
这杏花村和桃里村,都是不适合种稻谷的,那江中村河流虽多,可是年年夏季发涝时,河流两旁的田都被淹没了,被淹了的田地,收成又能好到哪里去。
晚上躺在床上,洛可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宋家村、杏花村、王家村、桃里村和江中村这五个村子,宋家村人口是最少的,其他四个村子村户都比宋家村多很多。
这宋家村她去过,家家户户都是土屋茅胚,而且从宋村长哪里了解,村民门在闲时偶尔到镇长上帮工,如此,一年到头勉强温饱。
那么其他四个村子呢,人口那么多,收的粮食又那么少,岂不是吃都吃不饱?
看来,有空得去瞧瞧。
这日一早醒来,洛可欣去给洛姜氏请安之后,回来拿了银子,换上男装,喊上时问天出府了。
洛可欣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本以红颜倾城,却以男装动世人。
她潇洒俊俏的模样,犹如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她的面庞散发而出。她没有笑,但她的清澈的眼睛却好似在微笑着。
而她身旁的时问天,头戴一字巾,个头少说也在一米八以上,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
两人一前一后,俊帅无边,只引得周遭路人纷纷朝他们张望。
时问天后洛可欣半步,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洛可欣的后脑勺。
姑娘,下次出府,能不能低调点?
身为个男子,自诩也长得不凡,可见了洛可欣的男装,他都有些自行惭愧。
洛可欣心理素质高,没在怕的,依旧潇洒的摇着扇子,到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