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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君滟叹了口气,摇摇头,“杨涟申,可我并不爱你,必须要两情相悦,才能一生幸福。”
杨涟申搂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双眼含情,“君滟,只要你肯好好看看我,你会发现我比骆妄棠更适合你。”
蔺君滟推开他,认真道,“我们不可能,我已经坏了身孕,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
“我不介意。”杨涟申同样认真地看着蔺君滟,“我爱你,便爱你的一切,孩子我会视如己出,只要你离开他,到我身边来。”
蔺君滟的嘴角微微抽搐,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杨涟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杨涟申握住蔺君滟的手,无比肯定道,“君滟,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骆妄棠是多么的十恶不赦,而我才是那个宁负尽天下人,也绝对不会负你的人。”
蔺君滟愣愣地看着杨涟申,他的模样无比认真,她都快相信他是真心爱她。可是她的心里只有骆妄棠,她始终不信骆妄棠是她的仇人。蔺家惨案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她要承受这许多?
许是思虑过重,蔺君滟再次晕倒了,杨涟申及时将她搂在怀里。
“君滟,你终将是我的。”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
将军府里的金蝅一早醒来便发现了不对劲,骆勿峎和蔺君滟都不见了,连柴房里的常际也不见了踪影,便心急的出了将军府,想去追查骆勿峎的下落。
不料在长安街头遇见了最不想见的人。
“你怎么会来中原?”金蝅不悦地质问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少年。
“蝅儿。”面具下的薄唇扬起一抹喜悦的笑容,他急急下马,在她面前站定,“我来给你送新做的短笛。”那是一支纯银手工打造的短笛,是他花了数个日夜亲手做的,上面的花纹都是他亲手刻下的。
金蝅别过头,没有接过他的短笛,也没有正视他,“期限还没到不是吗?”
“蝅儿,我想你了,你跟我回苗疆吧。”少年对她的蛮横无可奈何,他一心只想娶她,如同被鬼迷了心窍。
“阿祖,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我更不会嫁给你。”金蝅无情地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从来不会给他任何希望,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这么执着。
少年敛去笑意,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俊逸不凡的脸,那双炯亮的双眼满含苦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眉心的红色火焰胎记,如此妖冶刺目。这个少年便是金蝅口中那个又憨又丑的阿祖,那个痴痴等了她八年的男子。
“蝅儿,你明知嫁给我是你的宿命,为何还要反抗?”自古以来,圣女之女嫁给族长,是天命所归。
“阿祖,你说过永远不会拿族长的身份压我的。”金蝅怒视他,即使她们从小就认识,也不代表她一定会爱上他。爱情这个东西从来不是说谁先出现,就谁赢的,她从来只觉得阿祖是哥哥,骆勿峎就不一样,每一次见到他,她都会心跳加速,见不到他,便思之如狂。阿娘说过,那便是爱一个人的感觉,非他不可的感觉。
“蝅儿,我并不是想压你,只是你一再违抗族规,不是让圣女为难吗?”阿祖走近她,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娇俏的女子,他的蛊术在苗疆鲜少有人能匹敌,他完全可以用蛊毒控制她,得到她,但是他没有,他要的从来就不只是她的人,他要的是她的心。
“阿娘才不会为难,她一向尊重我的选择。”金蝅不理会他,转身准备离去。
阿祖追上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蝅儿,我不逼你,我会等你。”如今她还小,还不懂得情爱和利益的取舍,终有一天她会明白,他们两的结合才是最好的安排。“中原人都狡猾的很,你让我保护你吧。”
“你是想用我逼哥哥现身吧。”金蝅一直知道阿祖在追查哥哥的下落,这也是他担任族长后立志要完成的使命。哥哥犯下族规,远走天涯,不能和家人团聚,已经很可怜了。还要躲避阿祖的追踪,她是盼着哥哥出现,却又盼着他永远不要出现的。按族规,哥哥是要被处以烈火焚身之刑的。
“蝅儿,你误会我了。”阿祖不敢跟得太紧,怕她生气,“阿螝是我的兄弟,我自然不会伤害他,我只想问问他,当年是为谁研制的魅蛊。”魅蛊一直是族里的禁忌,这是有违道义的,这东西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世上的。他从未想过有人真的能研制出来,金螝的蛊术与他本就不分伯仲,加上他精通药理,魅蛊全苗疆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金蝅回头看着阿祖,“魅蛊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哥哥要为了一个小小的蛊毒亡命天涯?”阿娘对魅蛊所提甚少,那仿佛是族里的禁忌。
“蝅儿,魅蛊太过邪魅,被有心人利用,会天下大乱的。”阿祖耐心地解说道,“吃下魅蛊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吸引异性的青睐,但是只能吸引心中无挚爱之人。但魅蛊也会反噬,具体是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了。”族志上对魅蛊的记载也少之又少,只规定族人永远不要碰魅蛊,否则要受烈火焚身之刑。
金蝅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失望,也就是说,即使是魅蛊也无法让骆勿峎回心转意,本来她上中原也是想找到哥哥,讨一颗魅蛊的,如今希望落空了。“阿祖,你想过用魅蛊控制我吗?”
阿祖诧异不已,猛然摇头,“不,我不会。”一来他身为族长,自是不能知法犯法,二来用魅蛊得来的她不是他想要的。
“我突然也很想知道当年是谁让哥哥不惜触犯族规研制魅蛊。”会是哥哥深爱的女人吗?可从未听说哥哥心仪过什么人呀。
“必定是个心怀叵测的人。”阿祖望着金蝅的背影,吹起了短笛,笛声悠扬婉转,可惜饱含太多的寂寞和忧伤。
他迷倒了苗疆很多女人,却始终得不到她的青睐,这就是命吧。人总是会对脚下的视而不见,反而追求那些难以企及的,他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