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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夜漏无人语的时辰,婉书撑着脑袋伏在案前整个人都快要被这些账目给逼疯,可是她没有办法偷懒只能逼着自己看下去,她对面的书案后坐着她的夫君,正在认真地翻看案上堆积的折子,那样子看上去一丝不苟十分认真,烛光幽微,男人清隽出色的容貌像是镌刻在画卷中一样,清俊而绝艳,婉书一时竟看得呆愣,案前的顾靖萧停下看折子的动作,目光忽而抬起直视婉书,认真道:“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处理公务。”
婉书脸颊瞬间红得像是灿烂的晚霞,捂着脸收回自己的目光,将整个人埋到账本之中,可视线的余光却总是忍不住向前移,想要瞧一瞧顾靖萧此时在做些什么,结果刚一抬眼,却发现顾靖萧依旧在凝视着自己,眼里还带着戏虐和兴味的目光,似乎早就料到婉书会再次偷看他。
被抓包两次的婉书觉得自己实在丢脸,不愿意再在厨房里带着,所以猛地从案前站了起来,扬声道:“我肚子饿了,我要用晚膳,芸卿,去通知厨房传晚膳来。”
芸卿在一旁,将自家姑娘和丞相之间刚刚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此时唇角也含了笑意,见姑娘要面子地转移话题,她立马脆声应了下来,笑着领命而去。
顾靖萧见状也忍俊不禁,唇角露出似有若无的微笑,继续低头翻起折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好听,可是他说的内容听起来却让婉书很无语:“书书既饿了,那一会儿就多用些,毕竟还有这么多账本要看。”顾靖萧漫不经心的目光向婉书的案上瞧了瞧。
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顾靖萧这就是典型的打击报复,自己只不过是想晚一点就寝所以才拿看账本说事,结果这个顾靖萧命人特地搬来一张书案不说,甚至还在自己对面认真地处理起公务来了,显然是将计就计顺着她的意思,直接亲自坐镇监督她来看那些堆起来比她人还高的账本,可是大晚上,她哪里有心情来看那些账本,那些只不过是为了避开回卧房而提出的借口而已。
“对了,府里的田亩账目还有银钱清表还有一些暂时没整理出来,回头等吴管家整理好之后,再让他来送给你。”顾靖萧头也不抬地直接开口,他不用抬头,都可以猜到婉书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吃惊又是愤懑,一定十分可爱,他按捺不住抬起头想要看一看婉书此时的表情,继续漫不经心道:“有哪里不明白的,来问我就好。”
婉书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坐回圈椅上,尴尬地笑道:“真是……多谢官人了。”
“自家夫君谢什么?”顾靖萧微笑道。
芸卿手脚利索来回地很快,不一会儿就小跑着回来,低下头询问婉书和顾靖萧:“顾相,大娘子,晚膳是摆在膳厅,还是摆在书房里。”
“当然是膳厅。”
“当然是书房里。”
顾靖萧和婉书同时开口却说了两个不同的地方,芸卿的脸上顿时有些尴尬,目光在顾靖萧和婉书之间晃了晃,不知道该听谁的,所以又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顾相,大娘子,这晚膳到底摆在哪儿……”
顾靖萧没有再说话,婉书却特别地看了他一眼,抿唇开口道:“那就摆在书房罢。”
芸卿向外面众人使了个颜色,外面捧着佳肴的丫鬟们鱼贯而入,恭恭敬敬地将吃食放在书房一旁的桌案上,随后又整齐划一地退了出去,书房里的气氛实在太过奇怪,芸卿觉得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也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丫鬟们退出之后,顾靖萧放下手里的折子走到对面的案前,也不管婉书愿不愿意直接握着她的手领着她走到圆案旁坐下,将筷子递到婉书的手里,温柔道:“用膳吧,别饿坏了肚子。”
婉书恨恨地拿过顾靖萧手里的筷子,又恨恨地夹了一叶菜心放进嘴里,不情不愿地吃了几口,边吃还边旁敲侧击地轻声说道:“天都这么黑了,官人身体要紧,要不这些公务明日再处理罢?”
顾靖萧点点头表示婉书说得很有道理,“那等会儿就辛苦娘子一个人在这看账本了。”
“顾靖萧!——”婉书立时起身咬着唇看向顾靖萧。
终是没有忍住心底的笑意,顾靖萧清俊面容一瞬间变得温柔而生动起来,笑着坐到婉书的身边,一双浓墨夹杂着深深的笑意凝视着她:“傻瓜,今晚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一点公务要处理,明天再起来看这些杂七杂八的账本。”
婉书神色微怔,这才发现顾靖萧是在逗自己玩,不禁有些生气,可是一听到他过会儿还要处理公务,婉书的心情一瞬间又委顿了下来,低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粥,声音低低的:“知道了。”
顾靖萧听出婉书话语里的低落,瞬时便向放下手里的公务去陪婉书,可是晚上这两天精神不济,今日岳母大人的眼神也颇为不善,顾靖萧定定沉吟一番,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自制力一点,毕竟如今的婉书还只是个十六岁的丫头片子,总不好天天欺负她。
用完晚膳之后,正如顾靖萧所说的那样,顾靖萧让芸卿送婉书回去卧房里休息,自己则留在书房里继续处理公务,其实他没有和婉书都说实话,皇帝的确是让他沐休了十几天,可是也只是沐休而已,六部和青海一大堆的事务都要处理,他每天要想着办法陪婉书,还要抽时间来处理这些公务,实际上的他忙到不行。
书房里渐渐变得安静无比,丫鬟们轻手轻脚地进来将屋子收拾干净,在婉书离开之后恒朔进到书房里,正在折子上涂涂改改的顾靖萧抬头掠过他一眼,见他神色间不同于往常,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有话想说?”
恒朔一愣,脸上的表情呆呆的:“没有,不是,我只是觉得丞相您和以前不一样了。”
顾靖萧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恒朔瞬间又觉得丞相根本没有变一个人,可是顾相在新夫人面前的模样与平时简直两个人,恒朔很是努力地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丞相只有在面对新夫人的时候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看来以后丞相府应该是新夫人说的话才管用。
顾靖萧头也不抬,出生问道:“朝廷上有什么风吹草动?”
恒朔脸色立马恢复严肃,正色道:“朝廷上倒是没有什么事发生,如今官员人人自危,生怕彻查南县堤坝建造之事引火上身,当年负责修建堤坝的胡大人已经被陛下打入天牢,陛下雷霆之怒仍然未消,只怕是要将此事彻查得清清楚楚才肯罢手。”
顾靖萧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手下审阅折子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陛下是天子是明君,当年修建堤坝之事动用了三成的国库,如今不过才三年的时间,一场小洪水就惹得南县堤坝坍塌,百姓死伤无数,明君的心里岂能让贪污受贿、无视法度之辈肆意横行,胡庆是时运不济且无辜,白白替别人担了这份罪名。”
顾靖萧冷酷道:“他是工部尚书,是修建堤坝的总指挥,承陛下之圣旨就要做好这份差事,就算他没有贪污克扣,可是他如此无能,陛下也不会再浪费俸禄养着他,好在陛下给他留了一份情面,没有牵扯胡庆家人的性命,只将胡府人逐出盛京,永不入仕而已,胡庆无能,这个惩罚于他胡家倒是个好消息。”
恒朔沉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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