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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中大夫在她脑袋上扎了几针后大夫人喂她喝药,一碗药只喂进去一点,其余的都从嘴边流到帕子上。待大夫离去后片刻赵梦玉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吃力坐了起来,望着眼前早已泪流满面的母亲心揪了起来,不禁也留下泪水,她伸出手用衣袖擦拭大夫人脸上的泪水“母亲女儿心里只有戎哥哥一人除了他我谁也不愿嫁,就是抗了圣旨我也是断断不会入宫。”
林北看着她说不出话来,只有一个劲的哭。
忽的从门外管家急急忙忙跑来,气喘吁吁“大夫人,不好了,刚刚刑部尚书命人前来通报说老爷被皇上关进天牢,这可如何是好?”
林北这下实在是接受不了直接晕倒在床边。
赵梦玉着急万分,自己刚醒来,父亲竟入狱,母亲也晕了“都怪我,我若不回来就不会发生这般事情,吴叔给我备马我要进宫面圣。”她托着沉重的身躯从床上走了下来,并命红袖同其余丫鬟一起将大夫人扶在床上,随后离开,红袖担心她的身子便跟在她身旁与她一同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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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养心殿已过申时,从丞相府到宫门口路上马车的颠簸再到养心殿的徒步令赵梦玉的脸色越发惨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在养心殿门外正巧碰到的太监是王俞。
王俞是个极其势力的太监,她将是个值得攀附的主子,笑脸相迎“婳妃娘娘怎么来了?脸色怎如此不好?”
“公公皇上在里面吗?”
“皇上在里面休息。”
“能否替我通报一声。”
“娘娘稍等。”语毕,推门进入,红袖扶着她在外等着。
“皇上婳妃娘娘求见。”
皇帝穿着睡袍闭着眼睛躺在龙塌上念“宣。”
“婳妃娘娘请进。”
“红袖你待在这里等我,我一人进去。”
红袖松开手看着赵梦玉踉踉跄跄走进心里难受的很。
赵梦玉入殿来到龙榻前跪下“皇上求你放过家父。”
“你可知他犯了何罪?”皇帝依旧闭着眼睛说道。
“家父是看臣女难受才会做出有违礼法的事,臣女感谢皇上器重,臣女恕难从命,臣女心中只有三皇子一人,是万万做不了皇上的妃子,即便臣女心中无人也断不会入这后宫,虽史上有许多姑侄都入宫的记载,可臣女与姑姑如同母女却为同阶旬奇为臣女弟弟而却成我庶子臣女心中如何过的去。臣女听闻霈露宫为先后所居之处,先后斌天后再得宠的妃子也无入主臣女何德何能。皇上若是真心想要臣女,臣女愿侍奉左右只求皇上收回成名,待他日厌倦臣女后便将臣女放回父母身边。”
皇帝睁开眼起身一手撑在榻上一手放在膝盖上眼神中满是怒火“先是你父亲来恼朕,现在又换成你来恼朕,你们当朕是什么?”
“臣女并没有这个意思,一切都是臣女的过错,父母生我育我不易臣女不愿连累家人。”
“你宁可做老三的妾也不愿做朕的女人?”
“即便不是妾也不妨,只要他心里有我身份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再者行万事孝字当先,臣妾做不到如此对姑姑。”
皇上一下子喜笑颜开“老三能有你真是他的福气,去让王俞将你父亲从牢中带出来并把圣旨送回来,告诉你父亲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不是他想摘就能摘的。”
赵梦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望着皇帝一脸疑惑“皇上?”
皇帝躺下身,知晓她想要问什么“朕怒的是你父亲用官位来威胁朕,你只需知晓朕并非昏君,你这丫头也需深记无论日后你下嫁于谁,若是皇子朕便绝不立其为储,这事你也不能告知他人。”
如此一说赵梦玉全然明白皇帝封她为妃的用意“臣女定当牢记于心,谢主隆恩,臣女告退。”语毕磕了一头后起身支撑着无力的身子走出殿中。
皇帝起初会封她为妃并非是想要得到她,只是他的众皇子们会为了她的容貌她父亲的权势闹得兄弟反目,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她入宫断了他们的念想,入主霈露宫也绝并不是她们所想的一般,只是因为想要将自己对于嫡女的思念寄托在赵梦玉处,皇帝虽非昏君却也有自己的私心。
红袖瞧见赵梦玉推门出来疾步上前扶住,王俞看到她的面色越来越惨白上前询问“婳妃娘娘要不要奴才给你唤顶轿子?”
赵梦玉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有气无力说道:“王公公皇上已经将圣旨收回,劳烦公公前去将我父亲放出并将圣旨带回,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婳,不,赵小姐还是你有本事,赵丞相都没本事劝服皇上,娘娘们更不敢开言,小姐一来皇上便收回圣旨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王俞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他跟了皇帝数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若真入宫定能在后宫掀起风浪。
“公公此话严重了,是皇上圣明并非我的本事。”
随后红袖扶着赵梦玉跟着王俞前去接赵钦回丞相府。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红袖担心她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神情凝重“小姐不若你先回府,奴婢去接老爷?”
赵梦玉微笑着摇摇头,起初是因为受到惊吓才会身体软弱无力,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慢慢的就恢复了。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来到牢狱门口,王俞怕里面的境况会吓着她便让她跟红袖在外等着。片刻王俞领着头发凌乱衣衫有些脏乱的赵钦走了出来,赵梦玉第一次瞧见自己的父亲如此狼狈,眼泪不知不觉间流落下来,小跑上前一把抱住他。赵钦出生官宦之家从小受到家中的教导,恪守立法,为了掌中宝将自己抛之脑后。
“父亲你受苦了,若不是女儿怎会受这牢狱之灾,都怪女儿。”
赵钦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只要你没事父亲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玉儿是如何让皇上收回圣旨的?”
她答应了皇上不会告诉他人只能隐瞒实情“女儿就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皇上圣明并非有意纳我为妃,皇上只是气父亲不珍惜丞相之位,我们快回家吧。”
“好,好,好。”
两人说完话上了马车回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