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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黑暗中,方牧霍的睁开眼睛,眼里有震惊、不敢置信,还有一点儿迷茫,因为过于复杂,致使表情一片空白。几秒钟之后,他从床上跳起来,脑袋里像有一锅煮开的方便面,突突地直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调色盘似的变幻,那种出离的愤怒和羞臊令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他妈要抽死那小兔崽子。
手都握上门把手了,仅有的那一点理智又来拉扯他了——不能就这么出去,那不省心的小惹祸精方子愚还在呢,到底是“家丑”,方牧还要点儿脸皮。
他勉强又坐回床上,弓着背,难得的开始用他的脑子思考整件事,会不会是自己想岔了?他想起很久以前的方措,还是个孩子,想要亲近却又不敢亲近,像只被人捡回来的流浪狗似的,小心翼翼察言观色,捉着方牧的一点衣角,悄悄贴近。会不会他压根儿就没其他意思?
他脑子里纷纷扰扰,一会儿怒上心头,就想劈了方措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会儿又冷静下来,觉得有些事儿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地对待。
方牧一晚上没睡,天亮的时候听见隔壁方措起床了。今天不是周末,他还得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去学校上课,少年还不知道自己那点儿心思已经被他叔知道了,并且已经磨刀霍霍了一晚上,准备掐准时机把他给灭了。
他像往常一样起来,煮了稀饭,这样方牧起来只要热一下就能吃了,他自己拿了两张昨晚摊好的薄饼当早饭,抓了书包,去赶早班的公车。
意外的,总是抓住一切机会多睡两分钟的方子愚破天荒起了个大早,一双桃花眼微微红肿,漂亮的双眼皮不翼而飞,令人怀疑他昨晚不知干什么勾当去了,见方措要走,早饭也不吃了,抓起自己的书包就跟了上去。
方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出了门。方子愚就跟在方措后面几步远的地方,慢慢地走着,时不时的,拿眼睛瞧瞧前面的方措,神情复杂,欲言又止。直到快走到路口,眼看着两人就要分道扬镳,方子愚终于开口,“方措。”
方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方子愚低着头走到他面前,像饱受着某种内心煎熬似的,满脸矛盾,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
方子愚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小声说:“昨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看见你在小叔的房里……你……你……”
方措的眉心一跳,目光一瞬间变得如刀子般锐利,冰冷地盯住方子愚,不说话。
方子愚怎么也说不出下面的话,眉头拧成疙瘩,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方措的声音像铁,又冷又硬,含着隐约的怒火。
方子愚吃惊地抬起头,看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拿捏不准他的心思,只好讷讷地说:“我……我是说,你跟小叔,都是男的,而且,他是你叔。”
“他又不是我亲叔!”
“那也不行!”方子愚想也没想地大声反驳,整个人如临大敌,“你这样,别人会怎么看,会觉得变态的,反正,你跟我小叔,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方措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我喜欢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说完这句话,丢下目瞪口呆的方子愚,走了。
方子愚站在晨曦中的街口,被折磨了一晚上的脑袋被方措的最后一句话给震荡了。他没想到方措竟是就这样毫不犹豫毫不掩饰地承认了,震惊过后,眉心有了挥之不去的忧虑,这怎么可以呢?
方措其实并不如自己表现的那样镇定,他几乎有些惶急地上了公车,脑子只不断回荡着一个念头:方子愚知道了,方子愚知道了。那么,他会告诉方牧吗?
一想到自己压抑了那么多年的粘稠得几乎化为实质的禁忌之恋会被方牧得知,他心底无法抑制地生出惶恐和忐忑,方牧会怎么想?他也会觉得变态,也会觉恶心吗?
然而另一方面,他又有种莫名的激动,虽然被方牧这样得知自己的心思并不是自己的初衷,但只要一想到从今以后,他再也不用压抑,再也不用掩饰,他可以明明白白地大声告诉方牧,他喜欢他,喜欢了那么多年,只要一想到他,他的心脏就会紧缩,微微发疼,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上穷碧落下黄泉。
他像一个重刑犯,怀着忐忑又坦然的矛盾心理,等待最终的判决。
方牧一整天的情绪都处于低气压中,随时都能炸了。傍晚的时候,老五打电话过来让他上他家吃饭。他本来不想动,但老五一个劲儿地在电话那头分泌唾液,再加上方牧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理方措的事,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就答应了。
开车到老五家,一进门,才发现老五请了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个穿风衣的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方牧的脚步一顿,要早知道老五还请了别人,还是不认识的人,他铁定就不来了。
老五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往前走,“来来,给点面子,这是我老婆学校里的同事。”一边说,一边脸上已经堆起笑,将方牧推到沙发上坐下,介绍道,“邵老师,这是我兄弟,方牧,先前一直在军队,现在是我公司合伙人。”又跟方牧道,“这是邵老师,教语文的,特别有文化。”
邵老师并不像时下的女子那样习惯化妆,她素颜,因此皮肤显得有点儿黄,长发披肩,并没有烫染,很朴素很秀气的样子,听老五这样恭维,有点不好意思,对方牧道,“你好。”
方牧一向对女人的年纪无感,因此也猜不准她到底有几岁了,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老五功成身退,“哎,你们坐着聊聊,我去厨房看看,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客厅里剩下方牧和邵玥,电视里播放着一档奇葩的相亲节目,方牧靠在沙发背上一声不吭。邵玥也显得有点儿拘谨,两眼盯着电视屏幕似乎看得挺认真,见方牧百无聊赖的样子,推了推茶几上的蜜桔,轻声问:“你吃吗?挺甜的。”
“不用,谢谢。”方牧扯了扯嘴角,不痛不痒地回答,见老五迟迟不回来,站起来,转到阳台抽烟。
晚饭菜色自然是很丰富,老五夫妻作为主人,热情周到,饭桌上谈笑风生,一顿饭基本除了方牧之外都是宾主尽欢。晚饭后邵玥表示要走,老五诚恳地表示,大晚上的,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家不放心,万一真出了事儿,作为主人会过意不去,转头对方牧道,“老七,你送送邵老师。”
事情到了这儿,方牧再不知道老五葫芦里卖什么药,他真可以蠢死了,积压了一晚上的郁火烧到了最高点,但到底有外人在,还勉力克制着。
邵老师估摸着也看出了方牧不太愿意,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打车就好,挺方便的。”
“打什么车呀,你上我们家吃饭哪还能让你自己打车回去啊,没事,让我这兄弟送你。”一边说,一边私下里朝方牧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方牧那祖宗才拿起车钥匙,说了句“我送你”,朝门口走去。
邵玥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满含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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