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中 袁铁生灵堂寒酸 老大哥此生不凡(第2/3页)老马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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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去摆放果子、鲜花、纸钱。摆完东西后老马从仔仔的背包里掏出一瓶白酒,恭恭敬敬倒了三杯祭给老大哥,而后将酒杯倒扣在酒瓶上,酒瓶摆在灵堂前。

    空空无人,好个奇怪。老马在灵堂前干巴巴地立了十来分钟,出去找主事人迟迟没见到。殡仪馆里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站了一会老马左腿发软,他出了灵堂,见殡仪馆外有花坛,老头坐在了花坛边的砖台瓷片上休息。着实没经过人死的何一鸣,从下了出租车到此刻,跟爷爷的身体距离没大过一尺。胆小的少年郎东张西望,两手不停地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哎,咋不见人呢?”老马自言自语。

    “爷爷,没人的话,咱两放完了东西走呗!”何一鸣紧挨着爷爷的身体取暖。

    “主人家没见着,怎么走?”老马瞅了一下孙子,心里暗嘲其胆小如鼠。

    老马只知袁建成的电话号码,至于他长什么样子,有二十年没见了,老马早忘了,于是盯着进出殡仪馆的人一个一个地打量。一老一小坐在殡仪馆主灵堂的门口边,见来来往往的人各个不是悲伤就是哀嚎,少年胆颤、老人狐疑。

    “你这个爷爷,以前可是个能人呀!”半个小时以后,老马指着灵堂的方向,脸侧着对仔仔说。

    “有你能吗?”仔仔怼老马。

    “比我能多了!人家是大学生!”

    “哇,好老的大学生呀!”

    “是啊!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村里当生产队的队长,领着大家到处干活!他们村子那时候在镇上很出名!后来公社领导见他干得好、表现好、人聪明,提名他当村长,村里人一选举,数他票最高了!二十岁成了一个村的村长!你说能干不?”

    “呃……好吧!跟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有点像。”

    “那时候……年成不好!其他村饿·死的人多着呢,他们那儿没死太多人!得亏了你这个爷爷,早早地让村里人在犄角旮旯的地方种红薯和洋芋,呵呵……也是个有远见的人!后来开放了,恢复高.考了,你猜你这个爷爷干了个啥事儿?”

    “参加高考?爷爷你这悬念铺得一点水准也没有!”仔仔一脸嫌弃。

    “哼哼!那你知道当时你这个爷爷高考时多大了?三十六岁!孩子都老大了!当时他要高考,公社上还不放人——舍不得让他走!他没法把村长给辞了,读书去了!那个时候,人家去西安大城市里读书,上大学!了不起吧!”老马讲得眉飞色舞。

    “那他孩子谁照顾?”

    “他爹妈和他老婆。你袁爷爷上大学时也穷得不行,他跟我说他妈给他带的玉米馒头发霉了,那毛毛长了半寸长,他照吃不误!没法子,那时候刚开放,村里穷得很!你这爷爷又廉,当村长的时候不贪一分一毫的,啥没落着!好人呐!”老马朝空竖着大拇指。

    “那你和这个爷爷不是一个村的,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我们是亲戚,我爷是他婆——就是他奶奶的亲哥!我和我这个老哥的关系,就像……你跟你兴华姨家孩子的关系一样!”

    “好远!远到拉萨了都!”

    “是远,隔村里也不远!主要是我爷和他婆早走了,我们上一辈还联络呢,到了我们这辈不联络了!我跟你这个袁爷爷是先认识的,而后才知我俩是亲戚!哈哈哈……你说巧不巧?”老马几声憨笑过后,接着说:“我俩认识的时候,我都四十多了,才当了村长,啥也不会弄!多亏了你这个爷爷帮我,指导我、点拨我,要不是他马家屯还没现在这么好呢!”

    “哦!”仔仔点点头。

    “镇上、乡上有啥动静,他马上告诉爷爷,然后我在村里努力使劲,给马家屯挣了荣誉、拿了不少政策优惠!爷爷家刚开始种果园,那时候种果子的人很少很少,农民胆小谨慎不敢种!怕卖不出去赔了本还把地给耽搁了,你袁爷爷当时鼓励我,让我先种,给大家带带头!刚种的前几年爷爷卖果子的时候,他给爷爷联系了不少果贩子,这才一点一点把路子走通了!后来马家屯种果子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啥果子都敢种了!”

    “哦!原来他给你放消息呀!”不知何时起,仔仔的胳膊大腿已经不起鸡皮疙瘩了。

    “不仅是我,你袁爷爷帮过很多人,人家关系网非常宽!爷爷后来在镇上、乡上联络的那些人,各个受过他的恩!镇上的好些惠民政策、惠民工程就是你这个袁爷爷牵头的!那年要不是他妈病重了,你袁爷爷早成我们镇的镇长了!当时提名了都,已经开始准备操作了!啧!哎……人这运势,确实有好有坏!那些年认识你袁爷爷的人一提起他,各个竖起大拇指,人品、能力、头脑没得话说!”

    “那他为什么现在成这样啊?”仔仔指了指灵堂。

    “哎……老了呗!他六十多到了深圳,一到深圳查出了心脏病!哼哼!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老马笑着摇头,伤感衰老。

    “爷爷,你是不是很伤心?怎么没见你哭呢?”

    “呵呵!人老了泪少!再说我也不伤心!你这个爷爷活到七十六了才死,我还不知道自个能不能活过他呢!我要活不过他,我才伤心呢!”老马开着玩笑。

    “我觉得你很健康呀,怎么着也能活到九十岁!”仔仔安慰爷爷。

    “这几十年爷爷送走的人数也数不清,爷告诉你:这人活多长跟他健不健康没半毛钱关系!生死道上无老少,到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个去。人这命长命短得看阎王爷的意思!”老马指了指脚下的地。

    “那这个袁爷爷为什么……为什么他很牛,葬礼却没人来呢?”

    “哎,记着他的人没死也快死了!他这辈子只这一个儿子,不跟这儿子过怎么活?”老马双手拄着拐杖,连连摇头。

    “呐……这葬礼也太寒酸了吧,爷爷你看中间的和隔壁的,人家该有的东西都有,人也很多!这个袁爷爷好可怜呀!快十一点了他孩子还没来!”仔仔歪着脑袋着急。

    少年一语戳中了老马的伤心筋,老头神色呆滞,沉默了。

    十一点半的时候,仔仔小声催促:“爷爷你打个电话呗!”

    “啧!指不定主人家现在忙大事呢!甭给人家添麻烦!”

    在细碎的哭声中,老小又等了半个小时。忽见一中年男人往殡仪馆正厅走来,那人瘦瘦的,额前发亮,眉目间和袁铁成有几分相像,老马坐直身体,正想问一问。

    “欸!这不是你那个叔吗?”旁边的女人指着老马说。

    “哦!对对!是你!”老马忆起了铁生的儿媳妇,站了起来。

    “建国叔,我是建成!”那中年人过来和老马握手。

    “哦,好好好!”老马点头,握完手指着仔仔说:“这是我孙子,我腿脚不便利,带着孙子过来了。”

    “哦!那叔我们进去吧!”袁建成领着老马往那间最小的灵堂里走。

    “你爸的棺材呢?”老马问。

    “在后面呢,他们等我们过来了才挪!我现在去让他们挪。”建成说完去找工作人员挪棺材。

    “灵堂咋布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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