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中 包晓棠平安抵深 朱浩天五人庆功(第2/3页)老马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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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上交给师傅的只有十一万。按这进度,我得干到猴年马月呀!”老四抱怨。

    “那你也比我强吧!我这单压根儿没赚,没给师傅交一毛钱!”老三说完,众人一番嘲笑。

    “你上两月到手五十万,已经赚大发了好不好!”老大大高个酸酸地冲老三说。

    “上回那胖子是真爱上咱老三了!砸锅卖铁地要给老三治病,哈哈哈……”老二取笑。

    “说好了不聊这些!”老三生气了。

    众人摆摆手,老五起意老大倒酒,又干了一轮。

    此五人正是诈骗团伙的五人。郑鹏亦非郑鹏,乃老大也;向勇亦非向勇,乃老五也。另两人——老二、老四——五号到昆明,用同样的手法在不同的区县重实施了一遍,一个骗了九万,一个得手十八万。

    所有认识他们五人的均如此称呼。他们五人没有真实名字,也不会再用真实名字,既不想让师兄弟知道他们的真名字,更不想让相识他们的人知道其真身份,所以一直称呼彼此为老大、老二或老三、老四,排行单纯以年龄为据。

    老大,浙江人,妻子出轨,孩子养了五年才知不是亲生,狠心之下他杀了妻子,逃至韩国三年之久,后经人介绍拜了师傅融入五人之中。

    老二,云南人,未成年强奸,出狱后被师傅收纳入队。

    老三,东北人,杀了亲生父亲和养父,逃至秦岭深山多年,后得渠道认识师傅,拜师后位居老三。

    老四,贵州人,抢劫不成索性杀人,被管监狱的小头目相中,介绍认识后拜师。

    老五,云南人,原本是小偷,偷车被抓,判刑后被师傅看中,经过点播两次减缓,提前出狱,出狱后拜师,认识了其他四人。

    五人之中,老大寡言,老二蛮横,老三人缘最好,老四斤斤计较,老五最为油滑。从二零一一年至今,五人先后认识师傅,二零一六年年底统一拜师,彼此结成师兄弟,组合成一个纪律如钢铁一般的诈骗团伙。

    不是所有的人师傅皆能看得上眼,所选的人清一色聪明且有耐力,而且性格如液体一般可随意调整。当年,通过其他线人,老三被介绍认识师傅时,师傅觉他太过沉重,担心他不懂变通有心拒绝。老三为这一线生机,没少费力气,最后才加入了二零一七年的这一届。二零一六年年底拜师时有八个人被选中,整个一七年经过各种复杂的训练之后,只有他们五个顺利出山,成为了那一届的弟子。

    师傅一定有其他的徒弟,他们一定也有其他的师兄师弟以及辅助的团队,但是从来不会见面,全是用豆包啊、青梅啊、尺子啊、奶油啊这一类奇奇怪怪的代号来称呼。同一届师兄弟之外的人,如果可以不见面尽量不会见面,即便见面彼此也是全副武装,根本看不见脸听不清声,因为没人不怕自己被别人认出来或者记住相貌。所以只要在云南昆明,所有师傅的徒弟个个胆战心寒、疑神疑鬼,作案时又莫名自信。他们所有的经历但凡留下数字记录的,均会被师傅监控,无论在哪里。当然,事后会有人神一般地抹掉所有。

    他们眼中的师傅好像是一个公司的老总一般,他建了各种部门专为培养他们这些人,技术部的、形象部的、心理培训的、专业通识的、情感操控的……所有经过合格培训的人,在作案时几乎没有失手的。即便失手了,失手之后的紧急预案他们也表演了不下三十遍。

    他们的培训其中一项是美化自己、增强个人魅力。除了提升外形条件,还要熟背各种幽默段子,补习从入狱后缺失的热点新闻,模拟各种场合的对话,在对话中无形地引导或影响对方。他们的目标全是女性,禁忌是不为女色所动,他们背后的团队通过各种渠道研究、寻找有钱人,然后他们自己通过现实中的感情联络以最低成本、最快时间获得手机密码及银行密码,待一切就绪,几人集合,使用师傅独创的全流程作案方式,将目标人物引至云南,实施诈骗或偷窃,最后人间蒸发。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一个新身份。

    一个普普通通的新身份,对于曾经有过重大污点的人来说,可望而不可求。为了这个新身份,他们依傍所谓的师傅,不惜重走法律之外,甚至为了新身份被团队领去整容、微调。只要能获得一个合法的新身份,他们愿意赌上一切。

    拜师那天,他们和师傅双向签订协议,为了新身份每人完成三百万的“纯收入”上交给师傅,作为培训费和新身份的成本。完不成额度的重签另一份雇佣协议,以低薪为师傅打工多少年之后获得一个新身份。有能力完成额度的,他们会拥有一个和自己容貌大致相近的云南身份,然后靠着这个身份重新开始在社会上生活。

    见光后的新生活有任何闪失,师傅均不再与其相见。离开后的师兄弟即便找遍整个云南也见不到师兄弟们人人口中所传却从未见面的师傅。根据大大小小的协议,往后再有人作案涉法被公安部门监察的,师傅将注销其新身份——永久注销,以此免去自己和团队的风险。那些弟子们基于此,脱离团队进入社会之后,没人敢第二次触及法律。靠着钢铁一般的纪律,师傅成了云南地下的一个神话。

    当然,不只是云南,师傅所布局的西南城市均可以。近几年他们的师傅买下了昆明、重庆、成都等三座城市的几十所温泉中心、度假宾馆及高端民宿,作案地点由此永久地锁定在这三处。当然,对他们来说,因为有师傅的庇护,昆明永远是最安全的。

    他们的诈骗方式非常简单也非常原始,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通过心理干涉让对方对自己产生情感依恋,为此,被选中拜师的人清一色相貌出众。第二个难点是获取对方的各种密码,当然这一点能顺利实现是经过前期大量的训练才得来的。如吕布辕门射戟一般,他们几乎在他人身后看一遍别人输入密码的姿势,便能记下密码来。

    此时老五在唱歌,酒后的老三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对边上与妹子亲热的几对毫无觉察。世上的女人再好,不及一个包晓棠。晓棠纯真的双眸,他该是此生也忘不了了吧。

    包晓棠一共五张银行卡,三张常用,存款共计在十四万左右,通过自己的技能和团队技术部的配合,老三早摸清了底细。可他编了种种借口,最后只拿走了五万交差。五万,不能再低了,再低恐怕会触动师傅的底线。

    老三除了拿走五万,还顺手带走了晓棠的一件衣服——带着她独有体香的衣服。正红色的雪纺上衣,中袖荷叶边、领口蝴蝶结,衣上飞着无数金色蝴蝶,清新自然,如晓棠一般。美而不做作,美却也踏实,美中有不可拿捏的真,美中有如水一般的柔。老三将那件衣服叠成巴掌一块,放在他保存自己真实身份证的盒子里。

    这几天老三没食欲也睡不好,精神萎靡,总是叹气。他对过去充满了愧疚和悔恨,他对未来丝毫没有欲望,那个他十年来的执念——新身份——似乎成了前世的目标,今生看来好个可笑。

    他克制不住地在想晓棠在做什么,她是否伤心欲绝,她对他是否只有恨再无爱,她是否会烟消云散一般忘记他然后开启一段新缘分,她会不会从此受伤一蹶不振……也许是失恋吧,可这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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