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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清晨,昨日晚些的时候下了些雨,虽不到夜里就停了,早上起来园子里的露水却重了许多。
安碧云晨起觉得恶心头晕的症状轻了许多,心里也畅快不少,便嘱咐熙春取了些小银瓮来,说要采些露水煮茶。
熙春惦记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原先是不肯的,可自从与凌盛翻脸之后安碧云确实甚少展颜,她也不忍心驳了她的兴趣,只好给她裹了好几层衣服都不肯放她出去。
安碧云被裹得透不过气来,便趁着熙春转身又去翻些什么的当儿悄悄地溜出了门。
盛夏清晨是难得的凉爽,如今没了贡冰的待遇,夏季确实成了难熬的季节。她肆意在园里逛着,得了趣般摸摸这个扯扯那个,便有些露珠顺着叶子滴溜溜地滚在她的头上脸上,她也不恼,反而闭着眼睛享受这感觉,心里很是高兴。
“娘娘您慢点儿!”熙春手里抓着个丝织的斗篷,小跑着赶上已经走到花园里的安碧云,见她惹了一头一脸的水,赶忙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了擦,“娘娘您真是的,小孩子脾性上来了就随性玩一通,也不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我没事,哪儿就那么娇贵了?”连自称都从“本宫”变成了“我”,安碧云确实是有些玩疯了,都说孕中情绪低落,怎知自己反而身心愉快。
她把怀里的小银瓮递了一个给熙春,让她跟着自己采些荷叶竹叶上的露水。
熙春拗不过她,只得跟着她一叶一叶地收集。这是个细致的活,但两个人都心灵手巧,不知不觉间小银瓮就快满了,但衣服也沾染了露珠变得湿漉漉的。好在太阳及时出来,气温升高,这点湿意很快就蒸发掉了。
安碧云满意地让熙春收好那些银瓮,自己则趴在池塘边的栏杆上伸手去够长在边缘的荷花,她不敢压着肚子,只能小心翼翼的尽量用手的力量支撑身体。
试了好几次都没够到,便一气之下猛地向前一探,右手指尖碰到荷花柄的同时,左手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整个人头朝下地栽进水里。
“姐姐,有了身子还这么调皮可不好哦。”忽地从身后伸出双大手,先是扯下她手里的莲花,后一把捞起安碧云放在旁边的石凳上。她明显有些惊魂未定,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半天才喘过气来。
苏澈见她好些了,这才递上手里的莲花,看安碧云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拂了拂上面的灰尘,再将花瓣一片一片地摘下来整齐放好。他也不觉得乏味,就撑着下巴看她完成了一整套工作,愣是没有开口打扰她。
安碧云将小物件收拾妥当,这才有招呼苏澈的意思:“你来了?”
“原来姐姐还能看得见小澈,我只当是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戏法,能把自己变没了,姐姐才不理我的。”苏澈笑着打趣道,手上不得闲的帮她提水,般椅子,忙得不亦乐乎。
安碧云心安理得的坐下,淘洗起莲花瓣来:“你来这里也是熟门熟路了,还需要本宫招呼吗?”
苏澈笑而不语,他从怀里抽出把扇子,摇啊摇得好不自在:“姐姐这话说的就是嫌弃苏澈来得勤了?”
“本宫可没说这话。”安碧云站起身,提高声音喊了两声“熙春”。熙春手脚倒是快,没一会儿就紧赶着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绣花绷子,看样子是在做针线活。
她见了苏澈即不惊讶也不紧张,反而有几分高兴地喊了句“二少爷”,打量着他今天有没有带些好吃好玩的来解闷。
苏澈倒也贴心,从袖子里取出个小小的油纸包递给熙春:“这是时下皇城里最有名的糖霜,样子好看别致,宫里也少见,姐姐不爱吃甜的,就都给了你吧。”熙春看了一眼安碧云,后者朝她点点头,便欢喜的上前接了捧在手心里,一个劲地朝苏澈道谢。
安碧云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笑骂了声“馋鬼”,这才正色吩咐道:“你带着那两个丫头去房里做做女工,我与小澈有话要说,别让她们撞见了。”
凌盛的话是宫里的最有分量的,他夜里吩咐下去,第二日内务府便将两个原先就在凝春阁伺候的丫鬟拨了回来,专门给安碧云粗使着用的。只是她到底不是苏心悦,对熙春有几分熟识,她又是苏心悦的家生奴才,这才放心带在身边的,这两个她不眼熟又不知底细的,她还真存了防备,许多事做起来都比以往更加小心谨慎。
“是,奴婢明白,请娘娘放心。”熙春点点头,就捧着那袋糖霜回了内殿。
“你姐姐不爱吃糖,你怎么知道本宫也不爱呢?”这话就真的带了几分玩笑话。
苏澈自听她说与自己有事相谈就没吱声,只是一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安碧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伸手将他往凉亭的方向推了推:“走,喝茶去。”
听到这话苏澈眼睛一亮,便顺着安碧云推他的力气乖乖走到凉亭坐下。里面不知何时摆了一副茶具,桌上是上好的青瓷套杯。苏澈拿起一个把玩了几下:“这好像是皇上赏得东西?”
安碧云自坐定就忙个不停,先用小扇子将炉火烧得旺了些,再用竹制的茶镊取茶叶烘烤,井水里加上竹叶荷叶上收集的露珠,再放入几片荷花花瓣慢煨,虽不如宫里御用的山泉水,但清香扑鼻寓意独特,别有一番特别的滋味。
安碧云给两人各上一盏茶,这才开口道:“都是从库里翻出来的,到底是苏贵妃身份贵重,这么好的东西本宫见都没见过。”
苏澈端起茶盏,一观茶色,二品茶香,却没有喝进嘴里:“愉嫔娘娘宠冠六宫,还有什么能比您更金贵的呢?”他低头看了一眼安碧云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何况娘娘仁慈,让苏澈佩服。”
“哦?”安碧云也放下茶盏,“小澈何出此言啊?”
“娘娘宽宏大量,愿意护住家姐的孩子,苏澈敬服。”他一拱手,看向安碧云的眼神又复杂了几分,“娘娘今日请苏澈来喝茶,是不是…”
安碧云却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她站起身,煞有其事地端起茶盏应向苏澈,虽然身着麻布短衣,头上也只插了简单的簪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华贵的首饰,可苏澈还是觉得,一脸认真眼神坚定的安碧云就像浴火涅槃的凤凰,夺目地让人移不开眼。
她举起茶杯,认真开口道:“苏澈,本宫将尽心尽力助你达成夙愿,来换取查明事实真相,保护腹中孩儿的助力,你可愿意?”
苏澈没有动,他眯起眼睛看向安碧云,眼神里充斥着欣赏,喜悦和勃勃的野心,他站起身,举起茶杯问道:“苏澈斗胆问一句,娘娘是以什么身份向我提出的合作?”
安碧云没想到他会做此问,一愣:“你说什么?”
苏澈用手里的茶盏碰了碰安碧云的,茶水面上泛起细微的涟漪,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瓣茉莉花瓣,正好落在杯子里:“我在问,娘娘此时此刻究竟是谁?是为了孩子妥协的苏心悦,还是为了自己放手一搏的安碧云?”
安碧云听罢,忽然放声大笑了两声,声音里满满都是快意恩仇,她一仰头,将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将杯子摔碎在地上,声音虽轻但很坚定,字字砸进苏澈的心里:“本宫是安碧云,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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