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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今日镜并没有救到她，她真的死了大概也只会一笑了之吧。
镜很不喜欢她这个笑容，像是看破了一切随时都要离去的样子，让人觉得留不下更抓不住。
“总之我并没有看到别人，只看到你一个人躺在墙角的地方，脸色苍白着昏迷不醒。至于地毯上的血迹也是那时候沾染上的。”
“不论你相不相信，反正我知道的，我该说的都已经传达给你了。苏贵妃，我奉劝你小心身边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单纯。”
“总有一天你要为自己买单。”
“...”安碧云眼神闪烁了几下却没有说话。
“当然，在这个宫里要活下去最好就除了自己谁都不要相信。我想你应该比我该懂这个道理。”
“可本宫想信任你。”
镜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本宫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的，本宫对你的信任也是绝对的。”安碧云垂下眼，神色也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
她如今只觉得唇齿留香，身体也舒畅了许多，结合刚才镜气急败坏的语气和自己九死一生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的状况，知道对方一定又是给自己吃了什么名贵的药材。
“可是镜，本宫是皇上的贵妃，就算现在身在冷宫，本宫也是皇上的人。”安碧云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在镜还可以自拔之前让他脱身或许才是最好的，“镜，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天下会有比我更好的女人...”
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气氛更是冷得可怕，好像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安碧云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镜堂皇地看着她，眼神好像在说‘你在说什么胡话’，甚至直接嗤笑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可思议：“苏心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本宫只是实话实话。”安碧云表现的很平静，既然法定了主意要和对方摊派，那就干脆一点将自己从他心上挖出去。
“你以为我喜欢你？”
“…”
“噗，哈哈哈。”镜忽然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苏心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美貌无双，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你啊？”
安碧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神色波澜不惊。
“教我识字又怎样？”是你让我感觉到了被人尊重的感觉。
“能说上几句话又如何？”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放松一些警惕。
“我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不想带上这样的枷锁。
“你不要会错了意，我只是奉主人的命令保护你罢了。”可一不小心就动了情。
镜不断地吐出恶毒的话语，像是被人踩到痛处的猫，不愿意认输却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伤痕累累。
可安碧云还是那样看着她，眸子像是一潭幽深的湖水，里头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却像是能把他看穿一样。
镜终于忍不住，他几步就窜到安碧云面前，狠狠地扯过她的胳膊将她拉近自己，将人目光对视着，镜才发现安碧云比看上去的还要冷静。
又是这个样子。
难道对她来说，自己就这么不重要，甚至连一颦一笑都吝啬于他吗。
“苏心悦，你到底想怎么样？”镜的声音听起来带了些悲愤，语气更是绝望万分，“你到底想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才甘心？你就这么想羞辱我吗？”
“是我的错。”安碧云的语气还是淡淡的，还是勇敢地直视着他，并没有想要逃避。
“没错，这一切都怪你。”镜猛地一怔，轻轻呢喃了一声，随机又是一阵自嘲的笑声，“不，怎么能怪你呢。是我看不清听不见，是我不该妄想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
“…”安碧云听着他的话神色复杂，可自己现在若是开口，好像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贵妃，贵妃娘娘。”镜的语气忽然变得轻松了许多，他轻轻松开拉着安碧云的手，猛地后退了两步。
只见他捂住胸口，就有鲜血顺着下巴流了下来。他本就因为运功过度真气逆行十分痛苦，如今一刺激更是险些走火入魔。
“镜！”安碧云伸手想去扶他，可想到害他变成这样的人正是自己，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关心他。
她犹豫着还是放下了手，到底还是伤害了他。
“告诉本宫要怎么做。”
镜听出她话语里的冷意：“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站直了身子，又变回了原本那个杀伐果断，冷心冷情的镜。
“你放心，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过去种种就当一笔勾销，也别再说谁欠谁一条命。”
“…你今日救了本宫性命。”
“不重要，就当我为贵妃娘娘立功了，还请贵妃娘娘以后记得提拔属下。”
“…”她将镜视为朋友，可也知道男女之间不过如此，在发生了刚才的事情后还奢望对方与之前一样对待她，那才是真正的伤害。
或许她是贵妃，他是暗卫，原本就身份悬殊，不论是作为朋友或是别的什么，两人都注定要走向这样的结局。
“这个案子我帮你查。”镜忽然开口，“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尽快将宫里试图害你的人铲除殆尽完成任务罢了。”
安碧云低下头，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对方却紧盯着这一点想害死她，简直是其心可诛让她无法容忍。
“本宫想查这个案子。”安碧云点点头，却不是很敢看对方，“总要让这人背后之人知道，本宫并不是逆来顺受之人。”
“…也许吧。”镜的语气有些敷衍和不耐烦，“总之这件事交给我，你保护好自己别给我添麻烦。”
说着就一个翻身从窗户跃了出去。不给安碧云任何再说话的机会。
她走了两步瘫坐在床上，看着周围房间里一片狼藉，这才想到都弄成这样了，她一个人又如何才能将房间收拾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