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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婆婆自然看的出来她的紧张,抿了口茶,还是闲聊着家常:“您也很是勤快,家里的手工做得甚为精致,在学堂里,大家都夸无果的被褥手工最好。”
“三姑娘见笑了。”能听到菇婆婆的赞美,无果娘亲开心得脸都红了。
我见他们聊着琐屑小事,习惯性地提了一提环着手臂上的小狐狸,力道太轻,我才反应过来,小狐狸并没有再窝在我怀里,突然很是失落。
小狐狸它会去哪里呢?我也是想了许久,失魂落魄。
看着我的失神,菇婆婆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回过神来,满是歉意地朝他笑了笑。
菇婆婆知道我的心不在焉,等无果娘不再拘谨时候直奔主题:“无果娘亲,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不是只想了解这些基本的信息,我们想了解无果变成这样的根源,相信无果娘亲您会多少比我们了解点吧,可否将您家里的情况详细说与我们听呢?”
无果娘听完菇婆婆的话,沉默了良久。
看着我们的期待,她才开始慢慢道:“无果上学后,现在家里就剩下我和无果妹妹无双,无果他爹三年前因病去世了。”
“无果爹生前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夫,垦着几亩薄田,现在我就守着那几亩薄田,虽然不能给他们兄妹锦衣玉食的生活,生活倒也是能自给自足了。”
提到无果爹,无果娘说着说着,眼睛突然有些迷离。
我以为是她想念逝去的人了,刚想安慰她,却看到菇婆婆对我轻轻摇摇头,示意我不要打断她的话。
我微微点了下头继续听。
无果娘沉浸在悲伤的回忆里,没有看我们,沉思了一下继续道:“无果他爹在的时候其实挺好的,他耕田我织布,这日子也不错,那时候无果还是个年少无知的懵懂少年,对什么都好奇不已,也是最叛逆的时候,虽然难管教了一点,但是他本质是善良的呀!”
无果妈说着说着,声泪俱下,看着菇婆婆的眼光中有着恳求,欲语还休。
接下去肯定有什么故事,她不是很想说。
“发生了什么?”菇婆婆很有耐心,拍了拍无果娘的肩膀,鼓励她说出来,“没关系,有我三姑娘在,没有处理不了的。”
无果娘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多年来累积的宿怨,无人诉说的苦恼,以及肩上生儿育女的重担,压得她不曾缓解。
哭完,无果娘呼了一口气,开始说了,因为她没有跟别人说过,所以语调有些混乱。
“无果一百岁的时候,随我们下田,经常在田间一个人玩耍,我和他爹总觉得他很孤独,就决定给他生个弟弟妹妹陪他,刚开始我们是经求他的意见,他是不肯的,但是无果他爹执意,说以后他会明白的,所以很快我就有无双了。当时无果只能妥协,可能因为当时我身体的不适应,忽略无果很多感受,再加上无双出生平时照顾婴儿花费许多精力,也是不曾再顾及到他,那时候他心智未全,总以为是妹妹把爹爹娘妻的疼爱给夺走了,把这些年积累的怨气都归结到妹妹无双的身上。”
“无双无辜啊,偏偏风寒带雨,无果他爹身体染疾,再也卧床不起,我又得照顾他又得照顾孩子,对于无果有时候的无理取闹就更没耐心了,经常说骂他,让他自己去玩,拖了两年,无果他爹还是离开了我们,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回过头来发现无果的性格已经全变了。”
她叹了一口气,在无尽的自责中。
“无果会偷会抢,会拿眼珠子瞪人,尤其看到他的妹妹,就有那种恨不得把她吃掉的暴戾,刚开始听邻居这样讲我是不信的,后面我暗中观察却是如此,在我面前他又变得很听话,哎,他一直很听话啊,我都不知道他究竟变成什么样了。”
无果娘不再絮叨,许多话都藏在她无助的眼睛里,有限的精力,事发突然的折腾,不好的后果谁也不想要承担。
这些都是命啊!
无果娘这么撑下来,已经很坚强了。
“对于无果转变之前,你可有什么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关乎他的言行举止,或者习惯的?”
“习惯?”无果娘听着菇婆婆的启示,又陷入了思考,好一会,“有,我记得无果那时候特喜欢去寺庙旁的榕树下。”
榕树?想到我身上的寒毛不自觉地又竖了起来。
“对对对。”无果娘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一次,无果拿回来一颗榕树的果子回来,他问我,是爱妹妹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我当时以为他只是闹情绪,没理会他,然后他却一直跟在我后面,哭嚷着跟我说,说什么。”
无果娘停了下来,认真地回忆着。
说什么了。
“他说。”无果娘再想了一想,“他说吃下这颗种子,我们就会爱他多一点,问我们愿不愿意,我当然是愿意的,我以为这只是他的玩笑话。”
“后来呢?”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后来,当天晚上妹妹就发烧了,高烧不退,接连几天都是如此,把我搞得精疲力竭,我非常有印象。”无果娘的眼睛望了望其中一间卧房的门口,叹了一口气,满是疲倦地说道,“也是那个时候,无双开始变成了一个低能儿,不再哭不再闹,乖得好像一个玩具婴儿一样。”
无双娘的眼睛没有神,眼泪却这样掉落了下来。
“而且,而且就在近期,妹妹好像又犯病了,经常半夜里高烧不退的,还不停抽搐,找了大夫来看,都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真的累,好累呢,如果我能替她承受这些苦痛就好了。”
无果娘说得慈爱又无助,哭得心疼。
“最近吗?”感觉到事情的蹊跷,菇婆婆思考着,“最近无果似乎有分列第三分身的征兆,这期间应该存在什么联系。”
“带我们去看看妹妹。”菇婆婆也感觉到了事情不一般,直站起来,要进房门。
“噢,好。”无果娘也反应了过来,劲直过去推开房门,让我们进去。
房间不大,很朴实,只有一张床,床上有个裹布的婴儿,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很安静,可能是经历了一次次的反复高烧,她的脸色很是惨白,双眼没有一丝丝的活气息,嘴唇也干涸的厉害,一点没有小孩子的那种圆润细腻,看着当真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