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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一众江家人听到江仲霍的提议后,彰彰对此讶然。
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从不主动包揽事务的江家老二竟然主动要求送别人回家。
面对家人投过来异样的眼光,江仲霍给出的解释是:回公寓顺道。
正自觉“任务”结束,双手插兜,准备上楼回房间的江伯年听到老二的解释后,一边嘴角本能上挑,一声“嘁”已不自觉从唇齿间溢出。
或许只有他知道,江仲霍的公寓和苏即墨住的酒店完全是两个方向,至于老二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根本懒得管。
实际上江仲霍在话后便后悔了,一向神思清明的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
一家人除了江伯年到庭院里送别苏即墨,目送她坐上了江仲霍的车驶出院落大门才回去。
车内充斥着古龙香味的气氛有些凝固,在并不算宽敞的空间内,竟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无言良久。
“阿嚏”坐在副驾的苏即墨实在没忍住,好吧,她对古龙香味有些过敏。
紧接着又一个“阿嚏”不受控制的在车内安静的空气中划过,真的是生理本能。
一旁开车的江仲霍听到这接二连三的喷嚏,微微侧头问她:“你冷?”他以为是车内冷气开得太足的缘故。
“呃,不是,我对古龙香味过敏……阿嚏”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尽管此时的苏即墨已经尽量用手捂住口鼻,减少鼻腔吸进有古龙香味的空气。
正执着于擦拭因打喷嚏肆意涌出的眼泪的她,压根没注意到一旁的江仲霍在听到她的解释时再一次微蹙的眉头以及逐渐僵硬的冷峻面庞。
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在不觉间微微发紧。
他本人是不爱在车内喷香水的,只不过昨日这辆汽车刚刚重整完内饰改装,为了掩盖真皮座椅散发的皮质味道,无奈只好放了个古龙香水味的香袋在车里。
骨节分明的食指按下控制按钮,“哗“车窗全部被打开。
瞬间争先恐后涌入带着夜的新鲜味道的空气窜进鼻腔,让苏即墨仿佛缺氧后重获氧气般如释重负。
她把头微微侧向副驾车窗的位置,车速带起夜晚微凉的风,打散了她微微弯曲的披肩长发,无奈只能将散乱的头发抓起盘了个矮矮的结,束在颈后。
“你的声音很像曾经的一个朋友。”江仲霍喉结轻滚,终是慢条斯理的道出了从晚饭时就郁在心底的话。
但车速与风速撞击的呼呼声却旋即将他的声音掩盖,苏即墨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便侧过头一脸抱歉的希望他再重复一遍:“什么?”
于是江仲霍也将头微微偏向副驾,准备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可这话,他说了不到一半,声音便彷佛再一次被呼呼的风声卷走。
将车窗摇上一些,车内原本风声的嘈杂散去,清冷却鬼使神差的一句话:“你跟我好吧。”
这话说出江仲霍自己也是心下一惊,这,他都说什么浑话,可面色依旧如常,仿佛说了句:吃饭了吗。
连话语本人都惊了,更何况是苏即墨,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
两人初次见面而已,何况又是特殊关系,她还真是尴尬的只能用装聋来掩饰了。
余光侧视,无言以对的她倒是让江仲霍暗暗松口气,甚至纳闷自己怎会无故“语出惊人”。
苏即墨纤指轻撩额前的碎发别于而后,顺势视线转向窗外。
他看到了苏即墨耳根下方那个粉红色的卡通小鲸鱼纹身。
不大,比拇指盖大一点,但却无比强烈的扎进江仲霍的视线里,并在下一秒直击心脏某处。
脊背微微一僵,心在剧烈的跳动,耳边呼呼的风声竟也渐渐弱了下去,整个人完全沉浸惊愕中无法自拔。
在同时自动无视了一旁苏即墨再次询问的声音。
仅一霎,他曾自以为的心如止水就被彻底搅得天翻地覆,脑子一遍一遍否认,心却又下意识的承认。心脏处像被钝刀子割开一般生疼,骨节发白的手不自觉捂住心脏部位,下一秒,车子急刹停在路旁。
这一停,不明所以的苏即墨被吓了一跳,幸好现在马路上车辆不多,不然这样路边急刹真是很危险。
视线转向驾驶位,刚想问江仲霍怎么了,却只见他单手摁在方向盘上,一手握拳放在在心脏处,青筋暴秦,上半身整个半伏在方向盘上,看起来身体很不舒服的样子。
这,不会是有心脏疾病之类的吧。
“呃,江,江先生,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是心脏吗?你带药了吗?”苏即墨探过半个身子靠近江仲霍关心问道,甚至已经准备下一秒拨打急救电话了。
潜意识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此刻几近失控的狼狈模样:“下车。”
苏即墨抬眉诧异,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情况?幻听?
为什么这人总是一再口出狂言。
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不想透露出去:“江先……”
“我说让你下车。”基本没再给苏即墨说话的机会,江仲霍比上一句更狠厉的说道,不过这回,他还将头偏了过来看向距他仅半臂之隔的苏即墨。
眼底布满猩红,这俊美的面庞依然阴鸷统领,像只要同归于尽的吸血鬼。
气氛短暂僵持后,解安全带,下车。
神经!
关门被莫名其妙的赶下车还真是让人忍不住火爆脾气。
忍,不能因小失大,好歹他也算江氏的人,第一次接触事先也没做功课,说不定他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疾病。
------题外话------
官方吐槽:你丫大晚上把你媳妇自己一人儿放路边,你丫心真大。
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能把你车轱辘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