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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皇宫议事殿内。
“邵康,可许久未见啊。”皇帝正坐在上首,笑意吟吟地对着宁王邵康说道。
宁王听到此,便站了起来,十分爽朗地笑了一声便应道:“是啊皇上,都已经有十余年了吧。”
“记得当年你在宫里常住,我们还经常一起向皇祖母请安。一下子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啊。”皇帝的声音带着缅怀,看着座下那个这么多年过去依旧风采不减,岁月只让他越来越有沉淀的人说道。
议事殿中年岁较大的朝臣随着皇帝的话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个英姿潇洒、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
云暮台下闲御马,谁人不识邵二郎?
邵家二子向来是金尊玉贵,深受皇恩长大。更是太后的心头肉。
家中凡是又有哥哥扛着,他便活得十分恣意。
在这个规矩森严、条条框框束缚下的京城,人人都是带着一副面具,每天压抑着自己在生活。
而这样一个虽身为贵族子弟,却从不为这些条框所束缚。
一把剑一匹马,便可以浪迹江湖,锄强扶弱。
一支笔一卷纸,便可以挥出天地,侃侃而谈。
一壶酒一盏茶,便可以不论出身,结交知己。
向来都是活得潇洒、恣意人生。
谁人不识?谁人不羡?
可大抵是上天见不惯有人能在这灰暗的京城里活得这般有滋有味。
在他父亲与兄长相继离世后,他便接手了这摇摇欲坠的宁王府。
还有那支,曾以“百战百胜”而震慑各国,现如今却是残缺破碎的宁家军。
而在众人以为在他接手后的宁王府会是又一盛状时。他却与父亲留下来的老部下老将领吵得不可开交,反目成仇。
又立下许许多多令人不得其解的军法,颁布一系列荒唐、严苛到令人发指的军令。导致军中之人纷纷抗议。
最后他一气之下解散了无数支小分队。
本是衰败之境的宁家军,这下子直接四分五裂,差点就消匿于世间。
最后还是当今皇帝看不惯,才把他手中这支苟延残喘的宁家军接了过来。然后走在他的要求下给他安排了一个清闲的职位。
这下子人们就知道了这闻名天下的邵二郎,其实只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纸老虎。
什么风光无限的翩翩少年,只怕是众人看在皇帝和宁王的面子上才给他几分薄面,夸上几句的吧!都是糊弄人的东西。
顿时,众人推墙倒。
成为了宁王的邵康则再也不复往昔的风光恣意,每天都只平平庸庸的混日子了。
收回思绪,议事殿的众大臣们望着宁王一行的目光十分复杂。
直到现在,确实谁人也没想过,宁王和宁家军还能立下这般显赫的战功。
特别是,还在那种穷乡僻壤的沿海之地立下这样的战功。
这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一些知道十几年前那些事的内情的大臣,都偷偷地拿眼看了看皇帝的脸色。
宁王邵康轻笑出声,“是啊,那时候我最喜欢吃的还是姑姥姥宫里的糕点。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啊。”
这话一落,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顿时抖了一抖。
他清晰的感受到周遭的环境顿时冷了几分。而皇帝嘴边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吓得他胆战心惊。
还好有人出来解了这围。
“皇上,不如先让宁王报备下此次沿海之战,其他之事可等晚宴再说。”最前的丞相出列拱手向皇帝提议。
皇帝听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道:“准。”
随即丞相对着邵康拱手道:“宁王,请。”
邵康无声地笑了笑,便上前一步,娓娓道来。
等邵康讲完,有大臣在讨论封赏之时。
丞相又拱手对皇帝说:“皇上,宁王与世子他们这一路想必风餐露宿,十分辛苦。不如先让他们回府休顿一番,封赏一事日后再议也不迟啊。”
皇帝点了点头,笑道:“倒是朕疏忽了。那宁王你们便先回府吧,等晚宴朕再与你再把酒言欢!”又挥了挥手道:“你们也都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众人行礼,便往门外退去。
一行人刚下来阶梯,后面便有人喊:“宁王。”
邵康转过头看向来人,是刚刚在殿上处处“维护”自己的丞相。
“宁王,还未曾恭喜你呢,立下了赫赫战功啊。”他笑眯眯地对着邵康说道。
邵康轻笑了一声,看了他一眼道:“丞相,多年未见,你这......风采依旧啊。”
似是听到了邵康话语里的讽意,他脸上的笑僵了一僵。
“好了,本王要回府休息了。告辞。”邵康轻飘飘地说了几句便带着几人离去了。
一行人出了皇宫,身旁的一个将领终于忍不住了。
他有些气愤地说道:“王爷,刚刚那位的意思,是不是不打算......”
话还没说完便被宁王睨了一眼,便住了嘴不敢再说了。
邵康睨了他一眼之后,声音有几分严肃地说道:“在来的路上我跟你们说过什么?”
那将领弱弱地答了句:“谨言慎行。”
“那你刚刚在这大道上就敢随意说道?”邵康反问道。“我们这次进京,势必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我们。一言一行必须深思熟虑,可懂?”
“是。”那将领受教道。
“好了,都各自回府吧。”邵康挥了挥手。
众人又纷纷告辞:“属下告退。”
等到众人都退去,邵康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走吧,我们回府去看你祖母了。”
邵璟渊温润地笑了笑,道:“是,父亲。”
父子二人便策马打道回府了。
而宁王府内的宁老王妃早已等待许久。
这一刻听到下人禀报说,王爷与世子已至门口。
便再也坐不住,连忙起身往门外而去了。
走至几步,便看见朝她走来的、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母亲!”邵康看到她,立马三步作两地迈步过来。
宁老王妃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满眼泪花,颤着声道:“阿康!”
邵康被他母亲这一声唤地心如刀绞。
他想到母亲留在京城十余年,便满是自责与愧疚。
邵康低沉着声音道:“是我无用,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