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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
侍童端着一盆盆水进进出出。白水进去,血水出来。
在屋子里看着大夫给自家主子治伤的归远此时眉头紧锁,面色沉郁。
大夫褪下了林皓的衣物,检查一番后,有些唏嘘地对归远道:“这位公子伤势很重。除去之前受到的内伤外,还有两只手无数的咬伤,特别是右手的小骨还折了;还有背后摔伤、擦伤无数;”说到这他顿了顿,歇了口气,“然后大腿处的伤应当是好几天前的了,而且受了伤之后没有及时救治,后来虽有包扎,但效果不大。现下伤口已是恶化了。且又失血过多......”
这一段话下来,归远听得面色都青白了,急道:“大夫,你需要什么药尽管说!不管多贵多珍稀,只要能治好我家公子一切都好说!”
“这......”大夫面色有些犹豫,“实在是老朽有些学艺不精啊,唯恐一个差错......”
“大夫!这乡镇就你这医馆是好的了,若你都治不了,那我要找谁给我们公子治伤啊!府城又路途遥远,我家公子现在这伤吃不消啊!”归远急道。
“这这这......”大夫面有菜色,这了好多句后,咬咬牙应了下来:“老朽可以来治,但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派人去府城里再请一位精通此道的大夫来更为妥当些。若是能请到济世堂的大夫那就再好不过了!”
大夫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平时在乡镇里帮百姓们看看病还是可以的,时不时也会有被猫狗虫蛇咬到来找他医治的他也还能够应付。可现在这公子受了这么重的内外伤,可不是平常的的治法就能治好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死在了自家医馆......
但是让他见死不救他心里那槛又过不去,因而只好咬咬牙应了下来。
归远见大夫应了下来连忙道:“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你好好治伤。”
说完急匆匆地开门出去了,还差点就和端着清水要进门的侍童撞上。
而隔间也正面临着这种困境。
给邵华倾治伤的是老大夫的女儿,虽也是从小习医,但邵华倾这样大面积的重度咬伤她从没有处理过,因此现在也是赶鸭子上架。
她只能咬咬牙,用尽毕生所学来帮邵华倾治伤了。
等到派去的人把济世堂的大夫请过来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了。
老大夫和他的女儿已经帮林皓和邵华倾都处理好伤口了。只是最难的不是现在,而是等会儿的发热,这才是最最致命的,也是老大夫最担心的。
所以他才让归远去请济世堂的大夫,他们有着他这个赤脚医生所没有的灵丹妙药和治疗法子。
济世堂的大夫一来,他连忙带着他去查看两人的伤。
济世堂的大夫查看了一遍后,眉头有些紧锁,特别是看到邵华倾的伤口时,眉间的褶皱又深了许多。
随后拿出了一瓶药一人一颗喂给了他们。
这时憋了很久快把脸给憋紫了的归远才连忙开口道:“大夫,我家公子和主........咳,和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那济世堂的大夫道:“还得再看今夜如何。”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伤口的话,十有八九是要留疤的了,尤其是那位姑娘,刚刚处理伤口的手法有些......”他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了。
不过归远也知道他什么意思,顿时面色有些菜。
心里直想着,完了要怎么跟主子交代......他会不会被主子打死......主子会不会嫌弃未来主母......
不!主子不能嫌弃未来主母!
归远在主子和未来主母之间,立刻坚定地选择站在未来主母这边。
子时不到,林皓便发起了高烧,济世堂的大夫探了探脉之后马上拿出他的医药箱,先给林皓服下两颗药,然后又拿出银针给他扎了几针。随后写下了一个方子让人去抓药煎煮。
然后就坐在那儿静静等着邵华倾发热。
可过了许久,林皓的药都煎好喂下去了,邵华倾还一点要发热的迹象都没有。
到了天光微亮,邵华倾还是没有发起热来,济世堂的大夫终于熬不住要去休憩会儿了。
只是临走前,还不放心地探了探邵华倾的脉搏,还是一片祥和安瑞......
最后他顶着一脑门的疑问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破晓,他刚一醒,便麻溜地往邵华倾那去。
他刚刚交代过,若是她发热了便要叫醒他,可他一觉睡到天亮无人来叫醒他,就证明这姑娘还没有发热的症状。
因此他连忙过去,可探了好一会儿脉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难道,这姑娘就这样好了??大夫心里一片疑问。
要是林先生在堂了就好了......
最后他默默起身去看了林皓。
探了探额头和脉搏,然后忍不住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
“把昨晚的药再煎多两次给你家公子服下,烧便可全退了。”济世堂大夫对归远叮嘱道。
归远应下,连忙叫人去煮药。
然后大夫开始给林皓换药。这次的林皓终于用上了上等药了。
等归远把煎好的药端过来的时候,他刚好帮林皓把药换好,在归远给林皓喂药的时候,他问道:“昨天的女大夫现下在何处?隔间的那位姑娘需要换药了。”
他倒也不是说身为男子便不可给女子治伤,只是现下有女大夫这样更好的人来,他当然就要让女大夫来啊。
归远听完想了想道:“大约是在后头歇着,她昨晚也是守到挺晚的。我让人去问问。”
大夫点点头,然后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放在了桌子上,对归远说道:“待会儿让那女大夫给她涂上这瓶。”
归远应下。
大夫便转身出了门。他要去找找看,有没有记载那姑娘奇怪的症状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