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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林子,面前赫然是一处断崖。
那崖壁突兀陡峭,上面附着杂乱的植被,让人一眼望下去便有种眩晕之感。
冉醉咽了咽口水。
身后那些刺客很快便追了上来,粗略扫去,大约有三十人,比他们之前猜测的还要多些,这些人均身着黑衣,头戴包巾,分辨不出究竟是私兵还是雇佣的杀手。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难看出冉君翌想要迫切弄死他们的决心。
看到前方的断崖,刺客领头得意地笑了起来。
“给我上!”他冲左右挥了挥手。
“等一下!”眼见着刺客们就要冲上前来,冉醉急忙高声叫道。
“那个...各位好汉,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我观诸位印堂发黑,近来恐有血光之灾,还是不要动刀动枪为妙。”
“郡主觉得同我们这些刀头舔血的人讨论血光之灾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可笑?”领头向前跨了一步,说得皮笑肉不笑。
同时一语点明了冉醉的身份。
“你知道我是谁?”她指了指自己,故作惊讶。
刺客领头额头上青筋跳了几下,他们是来刺杀的,要是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那还杀个锤子!
这个平岚郡主显然是在装疯卖傻。
他冷冷道:“郡主莫不是在拖延时间?”
“你想多了,”冉醉摊了摊手:“本郡主就是想说,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旁边这位是谁吧?鼎鼎大名的苏子墨苏大人,论起武功来,京城里他敢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那可是分分钟秒杀一群人的狠角色,你们居然敢招惹他?”
说完,她悄悄观察了下那群刺客,发现当她提到苏子墨后,他们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似乎确实对他颇为忌惮。
冉醉眼珠一转,瞬间化身一代大忽悠。
她指着卫虹夸张地说道:“你们看见他手里那把剑了没,那可是世间难得的神兵利器,几千年才出这么一把,用吹毫断发削铁如泥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砍脖子就跟砍萝卜没啥区别,而且轻易不出鞘,出鞘必见血,死在它刃下的冤魂...啊不,鬼魂不计其数,若是在无人的深夜,甚至可以听到刀下亡魂发出的呜咽声,你们这几个人,呵,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呢!”
众刺客被她连蒙带吓,再看向卫虹时的神色已经多了几分惧意,甚至有几个心智不坚定的,还悄悄向后退了几步。
苏子墨握剑的动作顿了顿。
“都给我站住!”领头冲身后吼了一声,继而冷笑看向冉醉。
“平岚郡主当真是长了张巧嘴,不过...您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随意糊弄糊弄便被吓住了?就算苏大人武功卓绝,手握神兵利器,可如今你们只有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插翅难逃。我看郡主也不必再负隅顽抗了,乖乖受死,我等还能给你个痛快。”
冉醉将手放在下巴上,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
片刻后,她摇了摇头,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可惜,我这个人啊别扭的很,就是不喜欢痛快。”
“不但不喜欢,还十分爱找别人的不痛快。”
目光直直向刺客头目射去,眸中瞬间升起的锐利神色让他浑身一震。
刺客头目稳了稳心神,似乎是气急了,终于挥了挥手,周遭的刺客得了指令,瞬间冲上前来。
冉醉果断向后退了一步:“苏大人,靠你了。”
苏子墨:“......”
这些刺客将他二人围困在断崖之前,挥刀逐渐逼近,他们退无可退,幸好苏子墨的功夫不是吹的,抵挡个一时半刻总没有问题。
冉醉躲在苏子墨身后,脑中飞快盘算着,青映一旦发现他们被人追杀,必会在第一时间赶去求援,如果速度够快的话,想必不久便能找到他们。
只是不知道他们能撑到那个时候。
瞥了眼身后陡峭的断崖,冉醉搓了搓手,十分惜命地向后退了几步。
虽然她方才说得信心满满,可却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形势对他们相当不利,且不说这些刺客业务能力如何,单凭人数就能稳稳压他们一头,如此正面打斗,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大部分刺客都被苏子墨牵制住,但那些刺客精明的很,尤其是那个头目,居然径直朝她冲了过来。
“你是常王府的人?”冉醉此时手无寸铁,只能一边躲避一边用言语分散他的注意力。
敏捷地侧了侧身,一柄利刃从距离她肩膀不到一寸的地方挥过。
这人既然能成为刺客头目,武功自然也众人中最好的,冉醉面上一派轻松之色,心中却不敢再掉以轻心。
“既然郡主已经知道我们的底细,便更不能留你了。”那刺客听到常王二字后,面色一沉。
这便是承认了。
冉醉在心里嘁了一声,说的好像他原本打算放过她一样。
不过方才听这人的意思,他出身常王府,也就是说并不是受雇而来的杀手,这么说来,常王居然在府上圈养了一批私兵?!
啧啧,冉君翌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冉醉心想,跟他比起来,自己识君阁里那二十四个小家伙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她继续对那人说道:“本郡主十分好奇,冉君翌到底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旋即伸出两根手指,“我出双倍!”
这话似乎戳中了那刺客的痛点,身为下属,最不喜自己的忠心遭受质疑,冉醉想要用银子收买他的举动,显然激怒了他。
冉醉感觉对方的剑招变得凌厉起来,气息也逐渐急促。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人在被激怒的时候,往往会失了沉稳,也就容易犯错误,他故意言语相扰,一方面是在拖延时间,另一方面也是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她开始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跑,同时不着痕迹地按了按胸口。
触手是一方硬质木盒,那盒子不大,中间是一个圆形凹槽,藏在胸口看上去并不起眼。
冉醉知道,那是她目前最后的底牌。
面前一阵破空之声,剑锋即将接触到的瞬间,她按动了木盒上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