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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又气又恨,紧咬着牙槽使嘴巴都变得歪斜了,她自齿缝间愤恨地发出沙哑的声音:“岂有此理?我的公司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指手划脚!“
刘国仁试探着小声说:“他是以董事会的决议来命令的,还........“刘国仁说不下去了.
“还怎么?“春生已不怕再听到什么坏事了.
“他还派了助手来春天纸业管理事务,我只是名誉上的厂长了.....“
春生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喝道:“欺人太甚!......“话还没有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国仁忙走上前来为春生轻拍后背.一边拍,一边安抚:“你也别太着急,看看我们一起能不能想出好办法,千万别上火,弄坏了身子不值当.“
刘国仁劝着,春生心里知道是这个理,可是哪能够控制得住不上火,这是多么大的事,自己辛苦打拼的事业就这么被人吞了,哪能不气愤,更多的是窝火,恨自己太笨,识人不明,对人太过于信任,心又太软太善,所以才引狼入室,铸成大错.
想那秦富当初工厂亏损倒闭,哭着喊着求春生帮他偿还债款,声称要跟着春生干,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开的原本就是一个小化工厂,亏损严重走不下去了,求着春生帮忙,春生便把他的厂子收购到春天集团,并把他的资产折算成股份,这些年的分红已经使他摆脱了债务,秦富精明得很,他看出春天集团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便抓住了几次公司吸纳资金的机会累积股份,还以高价从其他几位小股东手里收购股份,逐步变成了春天集团的第二大股东,股份只比春生少了10%,并且还在不断地寻找机会吸纳春天集团的股份.
春生用力一拍桌子:“我早就应该看出他的狼子野心,都怪我太大意了!当初就不应该心软。”
刘国仁说:“正是,养虎为患的事还真就做不得。”
“当初若不是碍着……”
春生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撞开,秦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藏不住的得意,一副虚假的笑容接过春生的话:“当初我落魄潦倒,多亏了张董的扶持,帮我度过了难关,要说我真得好好谢谢你呢!你就是我的再造父母啊,若没有你的赏识,就没有我秦富的今天。”
春生瞪着他:“感谢?你就是这样谢我的吗?恩将仇报的小人。”
秦富咧着嘴巴嘿嘿干笑两声,脸上的赘肉象两坨蒸烂了的包子,每个褶里都泛着奸逆的油花:“张董,您可真是错怪我,这里哪有我什么事呢?是您自己做好事把股份捐出去了,我比你多了5%的股份而成了董事长,我也是一头的雾水啊,让我怎么说您啊,您做好事得有一个度啊,怎么还把自己的股份捐出去了,哈哈!”
秦富咧开了嘴巴大笑,俨然已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与狂妄,他嘲笑着春生:“您的断臂之举在商界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哈哈,可真是天方夜谭级的笑话,哈哈,不过,您可真是大方,那么些钱说捐就捐了,我还真是佩服,哈!”
春生黑着脸,已气得心口发痛,强忍着内心的愤怒,缓缓的说:“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秦富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您这话问得好,我接下来可是要有一系列的行动呢,第一步就是要召开董事会,宣布我为新任董事长的决定,第二,重新评估我们的投资方案,对于一些不盈利干赔钱的项目进行取缔。第三,重要岗位人员重新分配,我可不想做什么慈善家,养闲人的事更是不允许!”
春生瞪大了双眼,气得说不出话来,秦富又奸笑道:“您这回可以好好歇歇了,一个女人家,别象个日理万机的大领导似的,回家好好拾掇拾掇自己,把自己嫁出去才是正事!”
刘国仁在一旁忍不住了:“别做得太过了,会得报应的。”
秦富又掉过头来针对刘国仁:“怎么?对我不满意是不?我倒很想知道,是因为我撤了你的厂长职务呢还是为了我顶了张春生的董事长?噢!对了,我忘了,你俩原本就是有一腿的关系,难怪你会激动,嘿嘿,现在也算是共患难了吧,俗话说得好,患难见真情,好好表现!”
刘国仁捏紧了拳头:“闭上你的臭嘴,它要是再往出喷粪,别怪我不客气了!”
春生按下愤怒的刘国仁,以不屑的口气对秦富说:“你要是没有什么正事就请走吧!”
秦富抖了抖衣襟,不情愿地站起来,脸上干笑着:“你若没意见,我就开始接手你的工作了,还请你把相关的印章交出来,”说完秦富大步离开,走了一几步,又折回:“这间办公室你如果还想继续留下来也可以,不过董事长门牌要摘下来了。”
春生的脸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嘴角,微弱的说:“你是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呢!”
秦富缓慢回复:“你若这么认为我也不反对,不能不承认,商场如战场,我们还是好自为之吧!”
春生又说:“即便我不是董事长了,也是公司第二大股东,公司做决策也要争得我的同意。”
秦富不以为然,用嘲讽的口气说:“放心!一切会按董事会规定程序来执行,到时您只有投票权,而没有决定权了,即便你投反对票也没有用,因为支持我的人比你多,哈哈!可见你是多么不顺民意啊!”
春生听不下去这样次耳的话了,她冲秦富比划手,示意他快走,同时又厉声说:“你不过比我多了8%的股份而已,不要太得意了!”
秦富边走边说:“多一分也是多,这就象高考似的,你差半分也考不上。”说完他大摇大摆地出了屋。
春生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刘国仁拿起杯子,为她接了一杯水,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春生摇摇头,伏在桌子上,把脸深埋在两条胳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