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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心意,还请多多关照。”
那列车员接过来,正眼都没瞧乔梁一下,将东西扔进列车室后离开了。
暂时平息了,乔梁的心仍然悬着,他最担心的是一会儿到站时,他们能否在五分钟内把货卸下来,二十来个麻袋也得搬一阵子,在最后的关头,军子他们几个能否卖力?能不能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他很担心,这一步做不好,可就前功尽弃了。
他买了熟食啤酒将军子三人叫来,鞠了一躬说:“哥几个一路辛苦了,一会儿还得靠各位哥哥出力,一定要将货全部卸下,千万别丢了东西,我在这儿先谢谢各位,火车上也没什么好餐食,明儿回到县里我请哥哥们好好吃一顿,让我姐夫多敬你们几杯。”
军子是聪明人,货物万一有个闪失,他对吴宪成也没法交待,他就是看乔梁不顺眼,看不惯他目中无人的样子,此刻乔梁这翻话一出,军子气顺了。
他们在前一站儿就将二十来个麻袋集中在两个车箱口,火车停下来车门一打开,他们两人一伙儿开始拼命往火车下面扔,吴宪成早已等候在站台内接应,所以货物成功地运回来了。
这次省城之行乔梁感悟很多,看着姐夫平日里光鲜亮丽风光无比,谁知背后竟这般艰辛,要做这等低头哈腰看人眉眼求人讨好的事,难怪曹雪芹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他现在知道了世上哪有容易的事儿,山外青山楼外楼,在瓦拉尔这个小地方,他是所谓的“乔少”,出了瓦拉尔,有几双眼睛认识他?搬运工都可以看他笑话。
他想明白了,人在世上走,还是需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不能太张扬任性了,况且自己又没有什么真本事,以前竟是自己错了。
做人难,生活很苦,可谁的生活不艰辛呢,只是自己一直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下,没经过风吹雨打罢了。
想明白这些,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是张春生,此刻乔梁觉得,张春生实在太不一般了,那么瘦弱的女孩子,从事那么重的体力活儿,居然不叫苦不喊累,自己曾那么难为欺负过她,她都没有屈服,乔梁心里不安起来,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忽然很想见春生,便和姐姐姐夫告辞回家了。
那日,春生正在家里煮红豆儿,制作过年的点心干粮,班长项四海、学习委员姜丽丽和两个女生来看望春生。
项四海考上了市重点高中,姜丽丽在省里另外一个城市读中专,学的是林业经济,另外两个女生在县里读普通高中,四人均在寒假假期中。
上学时,春生是班里的团书记,她很感谢同学们来看她,拿出炒好的花生瓜子招待同学。
四个还在读书的青年讲着彼此的校园生活。
项四海讲重点高中的紧张,学生们都牟着劲的学,晚上熄灯后走廊里站满了苦读的学生;
姜丽丽讲中专生活的丰富多彩,学习已不是主旋律,要忙着参加迎新晚会、周末舞会、竞选演讲等活动;
春生没有什么可讲的,一个出苦大力的,做着最单调枯燥的工作,有什么可说的。
她自嘲道:“你们真好,未来必定前途似锦,我现在是“鬼子”,未来一片黑暗。
四人才觉得在辍学的春生面前讲学校里的事欠妥当了,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一个女生忙安慰道:“班长肯定是前途无量,学委也是国家干部了,你若接了你父亲的班,也很好的,一样是铁饭碗儿,象我们俩学得不好,考不上大学,将来干什么还不知道呢,还不是一样当“鬼子”,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都笑了,春生方觉宽慰些。
春生羞涩地说:“接班儿的事还没眉目呢,就算接了班也只是个工人,只能出力气,做不了什么大事。”
项四海见辍学后的春生情绪不好,劝道:“其实在社会上也可以考大学的,你虽然不在学校里读书了,但是没人能剥夺你学习的权力,你仍然可以自己在家学习考大学拿文凭的。”
“真的吗?”春生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听说过不读高中还可以考大学。
“当然了,我可不是逗你开心的,”项四海一脸认真。
春生仿佛看见了曙光,内心无比激动,这是她这一年以来听到的最高兴的事情。
“可以把你的课本借给我吗?”春生向项四海请求,
“当然可以。”
项四海明白春生是想自学高中课程,便答应她每个假期都把上学期学过的课本借给她用,春生连忙道谢。
她很兴奋,觉得生活并没有抛弃她,只要梦想还在,就没有理由不去拼搏,从此生活儿似乎有了奔头儿。
四人在春生家坐了一会儿,姜丽丽提议一起去看文艺委员曲微。
曲微初中毕业后学习了美容美发,春生因为自己现在并不光采的经历,不大愿意见人,推说家里过年活儿多没去。她将四人送出院外,四人告别后说笑着走远了。
春生正准备返身回屋,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原来是乔梁。
乔梁自省城回来后,几次想见春生,找人打探到春生家住址,这日便来了。
春生一见是乔梁,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这个无赖怎么还纠缠到家来了?
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乔梁嬉笑道:“外面这么冷,还是请我进屋说吧。”
“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春生厉声问道。
张德顺下班回家,远远地望见一个男青年在和春生说话,心里直嘀咕。
走近一看吓得不轻,居然是乔书记的公子。
在瓦拉尔小镇,乔书记的爱子大多人是认得的,这场面颇有点高官驾临寒舍的味道,张德顺忙往屋里面请。
春生冷笑道:“不必了吧,屋室贫寒简陋,若是怠慢了乔公子,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乔梁没想到春生平日里象个闷葫芦儿,今天却牙尖嘴利。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张德顺一面训斥春生,一面把乔梁请进了屋。
乔梁细看屋内摆设,虽然简陋,但整齐干净,炕上铺着淡蓝色的席子,被子整齐地叠放在角落里,上面遮着一块绣花丝边儿白纱,灰色的水泥地面清扫得一尘不染,地下靠墙立着一个很旧的荼色木柜,柜子左边是三个带锁的大抽屉,上面密布着大小的划痕,柜子右侧是带门的储物仓,上面放着暖水瓶、水杯,镜子,木梳等物品。
这间屋子,是张喜来与老伴住过的,张喜来夫妇走后,春生住了进来,她重新粉刷了墙面,贴了几幅墙画,简单布置了一下屋子就多了几分温馨。
乔梁仔细地看着墙上的画儿,并不是什么骑鱼娃娃,上山虎之类的年画儿,而是一幅傲雪红梅图,皑皑白雪中,一枝红梅毅然绽放,朵朵梅花殷红鲜艳,隔着画面仿佛已闻见了花香;梅花后面,是阳光映着一片白雪广袤的神洲大地,远处是光明的白色,白得似乎有些刺眼。
乔梁沉浸在这幅画的意境中,一时竟出了神儿,张德顺给他倒了杯水,他才回过神来,把手中的东西给了张德顺:“这是我在省城带回的太玛河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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