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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恨恨地说着:“作孽呀,真是作孽啊!”
张德顺扶起老太太问咋的了,老太太颤抖着说:“我眼睛瞎了,可这心不瞎,没脸见人啊!”
张德顺摸不到头脑,这时西边房屋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个陌生男子,油头粉面,肥硕身材,男人隔着窗子向这边望了一眼,便径直出了院子,铁蛋娘松散着头发跟在后面,将男人送出门外。
张德顺心里有些明白了,看来人们传说的并不是捕风捉影,张德顺的胸中象有无数条小虫啃噬般异常难受,他铁青着脸,瞪着铁蛋娘浓妆艳摸的脸问:“外面传的都是真的?”
铁蛋娘躲闪:“什么真的假的?各人过各人的日子,我又没碍着谁,嚼什么舌根子!”
张德顺心一软,语气缓和下来:“你又何苦作贱自己,做这等轻贱之事?”
铁蛋娘浪笑,将身子凑近张德顺,张德顺只觉身体一阵酥软,头竟眩晕起来,他隐约听见铁蛋娘娇滴滴地说:“我已是半老徐娘风华不在,却还能有男人光顾,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呢,怎么就自轻自贱了呢!”
张德顺气愤地说:“对,不是自轻自贱,是放荡无耻!”
铁蛋娘止住嬉笑,僵硬着脸挤出一句:“放荡无耻也比忍饥挨饿强。”
张德顺怜惜同情这个女人,所以,即使在自家最艰难的时候,也没忘记周济帮衬她,对她的感情也变得难以描述,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
正因为如此,张德顺比谁都在意那些流言,他多么希望这些流言是假的,他多么希望眼前这个女人是自立自强的,他恨她不争气走了这条路,埋怨道:“苦日子谁没捱过?不都是在缺吃少穿中挺过来的嘛,你再熬上几年,等孩子们都大了,不就好了吗?”
铁蛋娘木讷地说:“怕是熬不过去了呢!老太太要治病,两闺女都在县里读书,这一家子的吃喝拉撒是能熬来的吗?铁蛋在县城做工不顺,工头总是欠着工钱,已经两年多没往家拿钱了,再说他一个男娃娃大了,该留些钱娶个媳妇,怎么好再拖累他。”
张德顺知道铁蛋家困难,却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他心里难过,可嘴上却并不松软:“那你也不该做这种让人瞧不起的事,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我不会看着不管的,”
铁蛋娘撇着嘴嘲讽道:“算了吧,就你?自已都顾不上了,还有什么能力管别人?我问你,冬生结婚欠下的帐你还清了吗?”
张德顺仿佛被电击了般,被铁蛋娘的话刺痛却无力抵抗,他挣扎着站起来狼狈地走掉了,铁蛋娘呆呆地望着他蹒跚的背影,抹了下眼角。
张德顺走远了。
铁蛋娘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端来熬好的药,给婆婆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