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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容易羞怯,这种诉说衷情的事情,又怎么能让女修主动?
可是沈陵宜现在却毫无顾忌地事实说了出来。
虽然没有嘲讽讥笑的意思,可是这句话比之前还狠,让虞清瑶都有了一种错觉,好像整张脸都被扇肿了,正在火辣辣地疼!
她当场就气哭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恨恨道:“那就祝愿师兄终有一日遇见那个让你情有独钟但又无可奈何之人,让师兄也能体会到一腔真情被踩在脚底践踏的感觉!”
她说完,便以袖掩面,飞奔下山。
沈陵宜对此嗤之以鼻:“别说这辈子没可能,就算下辈子也不可能。”
可是虞清瑶一走,世界安静了,他却好像根本静不下心来修炼剑心,身上的剑气一直杂乱无章,怎么理都理不顺,心头甚至还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
“奇怪……”
他越是竭力平稳自己的剑心,越是气血翻涌。
修士在经历过几轮洗精伐髓之后,不管原本五官生得如何,都是肤如白玉,仙气飘然。反观他现在,脸和脖子都像被刚烧滚的水淋过,不但灼烫,还发红。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而掩面泪奔下山的虞清瑶就在半山腰跟聂瑶两人狭路相逢。
若是放在平日,她见到聂瑶,肯定还要嘲讽几句才走,可是现在,看到她们就像没看见一样,直接从她们身边擦过。
聂瑶看着这样失态的虞清瑶,不由一愣:怎么……怎么她怎么快就下山了,这事情跟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她本来就做了亏心事,心中忐忑不安,现在看到超出她预计的情况,这不安的情绪就像一个雪球,越滚越大。
她回过身,又把心一横,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她必须把握住一切机会,就算现在事情发展跟她预计得不同,她也不能退缩。
于是她厉声对聂棠道:“表妹,你还是留在这里不要乱走,师父命我送给清陵君的东西十分要紧,外人不方便旁观。”
聂棠抓着拼命张大嘴、准备飞扑过去咬聂瑶的少白,微笑道:“好,那我就不陪表姐你上去了。”
少白绝望地看着聂瑶的身影拐了几个弯道消失不见,可它还被聂棠抓在手里,它挣扎道:“春温酒啊,那是春温酒啊,我都同意让你去捡便宜了,你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要让聂瑶去?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每个人在面对同一种情况时,反应都是不同的。”聂棠淡定地开口,“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是清陵君的话,他的反应……应该会很特别。”
……
清陵君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纵观上三界,他就是这样一个特立独行、与渺小众生截然不同的那个男人——这是小白龙平日里挂在嘴边的吹捧。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那个不一样的男人,不一样的烟火。
在确定自己身体有恙之后,他直接祭出了勾陈,御剑往山下飞去,正好跟辛辛苦苦还在往山上爬的聂瑶完美错开。
他在凌晓峰上兜了一圈,抓住了一只聂棠。
他整个人都是被高热烧得有些迷糊,也想不起要质问她为何不老老实实待在山脚下,而跑到山上来了。
他抓着聂棠的肩膀,命令道:“你,过来。看看我这是什么情况?”
丹师一般都懂药理,不管是灵气凝滞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症状,就算是最蹩脚的丹师也能懂一二。
聂棠看着他面红耳赤但又保持着严肃正经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清陵君,请把右手腕借我一观。”
沈陵宜伸出右手。可是她的指尖才刚接触到他的手腕,他又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为什么你的手指这么冷?”
聂棠用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固定好,右手指尖轻轻按在了他的脉搏上,语气平淡:“冷么?那是你的错觉。”
她把完脉,嘴角微微一扬:“你刚才喝了几口春温酒,所以才会这么心浮气躁,这是正常现象。别的,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春温酒?
春温酒!
沈陵宜那张脸原本是红的,在想明白“春温酒”是什么东西之后,突然就变黑了,然后又逐渐转变成青色。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剑心涣散,根本静不下心来练剑,原来是春温酒……!
“主人!主人不好了!”小白龙裹挟着一股猛烈的气流飞了回来,它一边在半空游弋,一边还不忘告状,“虞清瑶买下的那坛烈阳酒很可能有问题!”
“我刚探听来的新消息,那坛烈阳酒是那个聂肃羽出手的,一个凡人两脚兽怎么可能会有这等好东西——”
等它飞到近处,很明显觉得这气氛不太对,而且主人正在跟他那个很会种地的鼎炉相对而立,主人的一只手还被握在鼎炉手里。
小白龙呐呐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什么?”
沈陵宜没好气地回答:“你要说的消息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聂棠笑道:“啊,那么少主人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了,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打算,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她才刚转过身,又被沈陵宜重新抓着手臂拉回来。
她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抑制不住,就连勾在她袖口上的小水蛇都要看不下去了,连声提醒:“注意形象,不准笑出来,这个时候你不是该感激涕零,终于轮到你展现自己作为炉鼎价值的重要时刻了吗?“
这一次,就是最讨厌符修的少白也对她五体投地。
什么叫做算无遗策、兵不血刃?这就是!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到这个破事当中,就算到时候沈陵宜追究起来,都不会发现这其中有她活动的身影,甚至可以说,她还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可是聂瑶是如何起了歪门邪道的心思?不就是聂棠鼓励她,手把手教导她,最后给了她这莫大的勇气?虞清瑶太粗心,所以被聂瑶给钻了空子,这黑锅她是背定了!
最后得了好处还清白无瑕的就只有聂棠本人!
沈陵宜把她拉了回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他掌心的温度很高,一直透过轻薄的弟子服传到了她的手臂上。
聂棠好整以暇:“少主人现在感觉还好吗?”
沈陵宜干脆地回答:“很不好!”
于是聂棠又笑了笑:“春温酒不是毒药,并没有解药可用,少主人就是留下我,我也束手无策哪。”
沈陵宜攥住她手臂的手指又收拢了几分,答道:“你不能走,我需要你帮忙。”
聂棠顺从地应和着:“少主人想要帮你什么呢?”
沈陵宜转过身,长长的发带轻扫过她的肩膀。他言简意赅道:“跟上。”
虽然他嘴上说着让她跟上,可是一直攥着她的手臂没松开,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让她跑掉了。
聂棠终于在三个月期限还没结束的时候,踏进了沈陵宜的居所。
站在门外往里看,和站在里面四下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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