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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沈陵宜还到没有见到喜欢的学科就泯灭人性的地步,等窗外的天色完全黯淡下来,他主动站起身说:“休息一下,我看看有什么外卖……算了,还是自己做吧,这么大的雨,外卖也很难叫。”
外面的雨既然气势磅礴地冲刷着整个世界,从落地窗看出去,外面乌云翻滚,密布的云层中偶尔还有闪电光划过。
整座城市被这乌云压顶,那些高大而坚固的建筑物在这风雨飘摇中显得有些渺小孱弱。
聂棠低声说:“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渡劫一样。”
就在她熟悉的那个古代修真界,到了后期几乎没有修士再能渡劫飞仙,天地间灵气渐渐匮乏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渡劫的天梯已不存在。
可是看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那阵势就跟渡劫飞仙才有的阵势差不多了。
沈陵宜站在她身旁,笑道:“你是不是也被徐临川传染了,开始看那些修真小说?”他还拿出手机,给外面铺天盖地的云层拍了张照,可是等他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又蹙起了眉:“不太对啊。”
他把手机屏幕翻转过来,给聂棠看,大概是他拍照的角度选取得好,拍出来的云层正形成一头张口鲸吞的野兽形状,那野兽形如牛,四根獠牙,身上的豪刺倒立。
“梼杌?”聂棠也有点诧异。
梼杌是《山海经》中十大凶兽之一,西山经篇形容它“其状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食人”。
其实不光是沈陵宜拍到了这样的照片,光是他们的朋友圈都冒出类似的声音:“这是哪位大佬在渡劫?这阵势有点可怕啊!”
“不过应该就是巧合吧,”沈陵宜说,“至于这到底像什么,你说像梼杌,我还说像混沌。”
“……可混沌没有头。”
沈陵宜没想到会被她这样吐槽一句,失笑道:“好吧,你晚饭想吃什么?我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存货了。”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食堂吃的,冰箱里的确是没有太多存货,除了一块火腿肉,一把小青菜,两个鸡蛋以外,竟然就只有一点米面。
他原本还想让聂棠点菜来着,结果就只剩下这点东西,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看来还是只有外卖……”
聂棠笑道:“还是我来做吧,面条可以吗?”
“你还想吃面条?”在白水林那些日子难道还没吃腻面条吗?反正他现在看到面条就一点都没有食欲。
“那就炒饭?”
不是面条就是炒饭,只有这一点材料,就算想做一份咸肉炒青菜都不够。
聂棠拿起围裙,直接系在身上,又把长发一把扎起,在脑后挽了一个小髻,看上去特别的利落。
沈陵宜想了想自己擅长的唯三道菜:拍黄瓜,西红柿炒蛋和泡面。
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不要上前献丑了。
正好在这时,手套踩着轻盈的步子,正偷偷摸摸溜进厨房,嘴里还呜嗷了一声。沈陵宜低头看了它一眼,弯下腰去问它:“怎么了?”
手套从来都不喜欢进厨房。他的房间,还有厨房,都是划在它平时溜达的空间之外。
布偶猫扬起头,小声地喵呜喵呜地叫着,一边把紧紧按在地面的爪子挪开,露出了被它踏在脚下的一张纸片。
沈陵宜捡起那张纸,大概沾了水,那张纸片变得有点发软。他诧异地拿起来对着厨房的吸顶灯看了看,没发觉这有什么特殊的,大概就是那种A4打印纸裁了一半的纸片而已。
他还问聂棠:“这是你的草稿纸?”
他做数学题都不太需要草稿纸,只要在纸上直接列出演算步骤,然后就能心算出答案。
聂棠看了一眼那张很普通的白纸,不太确定:“可能吧。”
她停顿了一下,又问:“但是怎么会跑到厨房里来的?”
沈陵宜一把抱起手套,把整个厨房都让给她:“大概是手套调皮,觉得这草稿纸是它的玩具。”
他捏了捏布偶猫软绵绵的小爪子,教训它道:“别碰姐姐的东西,她的东西可不是你的玩具,知道吗?”
手套超级生气地甩着尾巴,抽打在他的手臂上,可惜它就是一只弱弱的小奶猫,就算已经完全表露出了它的气愤和控诉,沈陵宜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还以为它是在撒娇。
……
手套站在猫爬架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桌上那张纸,一双海蓝宝石一般的猫瞳散发着幽幽的光。
过了许久,那张横躺在桌面的纸片动了动,翘起来其中一个角。手套立刻尖利地叫了一声,喵呜一下从猫爬架上扑到了桌面,狠狠地用爪子按住了那张蠢蠢欲动的纸片。
正好厨房里,聂棠正把哗啦一声,将吃剩的米饭倒入了热油中,又把调好的蛋液倒了下去,她就算颠锅做个炒饭也用上了灵力,用灵力把蛋液分离开来,精确地包裹住每一粒米饭。
她这边灵力产生波动,沈陵宜也感觉到了,就转头望她正站在锅灶前的身影看去,而她的灵力波动,正好完全掩盖住从那张被压在手套脚下的纸片的异动。
嗖得一声,纸片从手套的爪子底下滑了出来,轻盈地顺着桌子的一条腿滑到了地面,然后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躯,开始自己把自己进行精细地折叠,在数秒种之内,它就把自己折成了一个小小的机器人,脑袋是正方形的,要是在它的脑袋上按一下,还能跳起来。
手套又凶狠地喵呜了一声,从桌子跳下,想去抓那只纸人。
可纸人哗啦一下躲进了柜子和墙壁之间的间隙,猫的爪子根本伸不进去。
它用力挠了两下柜子,还是不行,又焦急地晃着尾巴在原地打转。
沈陵宜也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之前都一直都很听话,他有时候画图纸画到半夜,它也卷着身子睡在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他的地方,安安静静的。
他只得把它又放回猫爬架上,还往它爪子底下塞了一个磨爪子用的玩具,让它自己玩。
手套弓着背,背上的巧克力色的猫毛都炸了起来,朝他呼哧呼哧地发出威胁的低吼,尖尖的耳朵也直立着。
沈陵宜拍了拍它的脑袋:“别闹!”
正巧那个小纸人躲在柜子和墙壁的缝隙里,还朝它挑衅地勾了勾手,气得手套一口咬住了爪子底下的玩具,恨不能把这玩具当做小纸人来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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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如此鱼唇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