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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妇女转过头,正看见被他们堵在楼梯底下的聂棠,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一笑:“呦,你是新搬来的吧?”
聂棠也笑着点点头。
这对母子正住在她租的房子的楼下,当她拐弯走上楼梯,还能听见那对母子的对话。
“林杰,你以后别跟刚才那女的多接触,听到没有?”
“凭什么啊?”
“就凭她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聂棠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微微一哂。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好也看脸,坏也看脸。
她把两套床单都过了过水,绞干,然后拿去顶楼晾晒。房东把屋子的格局修改过了,原本是阳台的地方隔了一个小房间出来,想要晾晒东西都得去顶楼平台。
她顶着大太阳爬楼梯,越是楼层高,就越加闷热,顶楼的走道里就跟蒸笼似的,等到她打开平台的小铁门,才觉得有股小风。
“你是新搬进来的?”顶楼已经有人了,那是一个******的女生,她站在有顶篷遮蔽的地方,面前摆着画架,手上拿着一个满是涂料的颜料盘,她从自己自己的画作上稍微抬起头,分给了她一个眼神,“我从前都没见过你。”
聂棠把床单被套铺开,晾在晒衣杆上,又抹了把额上沁出的汗珠:“嗯,我是新搬进来的。”
“搬来做什么?”那女生撇了撇嘴角,“有点智商的只会往外搬,哪有搬进来的?”
聂棠微微一笑:“因为我是一个网络主播啊,我就是冲着地方来的。”
女生又重新低下头,继续在画纸上涂涂抹抹,她还低声嘀咕了一句。她说话声音虽然轻,但聂棠还是听清了:“脑子有病吧。”
她这行为,在正常人眼里,的确算是病得不轻。就是房子里死过人的,一般租客都不愿意租,更不用说是这里发生的还是碎尸案,那个被害人还被切成了2000多片。
聂棠主动开口跟她搭话:“那你为什么不搬走?”
“这里租金便宜,我租得起。”那个戴眼镜的女生显然觉得,这终于抓住了一个人能多抱怨几句,便皱眉道,“这一幢楼,大部分人都搬走了,毕竟从这幢楼,到那边——”
她指了指那幢发生过碎尸案的筒子楼:“太近了,最近的那户人家从家里捅一根晾衣杆过去,就能碰到对面的窗子。要是心脏不够强,真的住不下去。”
聂棠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吗,死过人的房子可多得很。”
画画的女生顿时吃惊地望着她,显然是没想到她长得娇气,可说出来的话却彪悍:“你刚才说你是个网络主播是吧?”
“没错,我是专门报道灵异事件的主播。”
女生用油画笔支着下巴,朝她摇了摇头:“跟你说句实话,你不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主播……”
她说了一半,突然又欲言又止。聂棠顺势接上:“……也不是最后一个主播,难道前面那位同行的效益不够好吗?”
女生顿时被她被逗笑了,她笑完之后,又有些忧心忡忡:“效益应该是挺好的,但是——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玩微博吗?我记得上一次那个来这里直播的人叫Ivy从容,你自己去微博搜一下就能找到。”
聂棠向来都是行动派,当场就打开微博搜那个叫Ivy从容的直播。她很快就搜到了,对方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播,粉丝数量逼近一百万。他前几天还在做关于鬼屋的直播主题,自拍照看,这个叫从容的主播还是长得有点帅气的青年。
她很快翻到他之前的旧微博,说得就是他夜游碎尸案那幢筒子楼的直播,但是底下有许多评论非常奇怪,很多网友在底下问他现在什么情况,需不需要他们帮忙报警,类似的评论一直刷了几千条,那位博主才在五个多小时后回复了一句:谢谢大家,我很好。
可见,这五个小时中间,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了。
可惜那是直播,而非录播,也没有人截图或者录视频下来,时隔三个月之久,她现在也没办法去了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她又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正在画画的女生,若有所思。从这个女生语焉不详的态度来看,她应该是很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就跟房东一样,明明知道,但就是不愿意说。
可不愿意说,也是人之常情。
但凡是个正常人,总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到兴奋,恨不得广而告之。
聂棠放下手机,笑道:“这天实在是太热了,我先回去冲个澡,等下再来收东西。”
她考虑一下,还真的注册了一个直播间,打算跟之前那个男主播一样来个直播。既然知情的人都不愿意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她干脆也把那个男主播走过的路再复制一遍,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床单被套都还没干,她也没法午睡,只能坐在椅子上,研究怎么开直播。
之前的初赛就是采用全程直播这种方式,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有专人跟拍,有时候还会跟她互动,可是现在就得靠她一个人了。
她注册好直播间,正打算再研究一下功能,突然看见徐临川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你决赛准备得怎么样了?资料够不够?”
聂棠看着这行字,突然就笑了:徐临川来问她决赛准备得怎么样,这属于刺探敌情,纯属正常,可是现在他来问她资料够不够,那就一点都不正常了。
按照现在的情况,她跟徐临川虽然算不上真正的“敌人”,但是肯定得算对手,随着比赛进入白热化,他们的关系其实还有那么一点尴尬。毕竟,谁不想得第一,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都只是嘴上说说。
于是她问:“你的资料都是从哪里来的?”
徐临川立刻就给她发了一长串省略号,在发完省略号后,又问:“你到底要不要知道?”
聂棠笑眯眯地回复:“无所谓呢,反正我已经在自己想办法了。”
报刊杂志还有网络上都找不到额外的线索,那就到现场慢慢找,虽然信息量大且杂,但总归是有一个收拢分析的过程。
“……你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聂棠继续回复:“我去现场了啊,看资料能比直接去现场更直观吗?”
徐临川那边就再没有回复了。
隔了一个多小时,他竟然又给她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他的声音充满了对她的敬佩和不解:“聂棠啊,你真是太牛了,你竟然还去了现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聂棠笑着回答:“这不是应该的吗?你觉得光看着几张图片,还有冷冰冰的文字,能跟住在现场的感受一样吗?”
要不是那幢发生命案的筒子楼都已经被搬空了,她还想直接住进去更近距离体验一下呢。
徐临川唏嘘道:“说得也对,连你都这么认真,我怎么能输给你?我打算过两天也过来跟你汇合。”
聂棠微微一挑眉:“你过来?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徐临川本来就觉得她这人挺邪乎的,非常有神棍的潜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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