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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几乎所有人都在呼朋引伴招呼自己认识的人一起狂欢:“看,聂棠亲身上阵怼沈陵宜了啊,这种修罗场可不是经常能够看到的!就知道他俩关系不好,但是不知道竟然能不好成这样,简直就是势同水火!不知道比赛持续下去,他们会不会直接打起来?”
“沈陵宜吧,从前都只有他骂别人,现在终于轮到他被怼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反击,总觉得会很精彩!”
“那个跟拍的摄影师问出来的问题水准实在是太高端了,正问到了点子上!要不要再顺便问问沈陵宜的感想,给他一个当众怼回来的机会?”
沈陵宜都想要爆粗了:这些人脑补能力要不要这么强大,聂棠什么时候怼他了,他也从来都没怼过她!哪来的修罗场?难道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不养眼不相配吗?!
他觉得自己被全世界误解,胸闷气短地快要自闭了。
而那个挑起战火的隋辉还特别没眼色,居然还胆敢分给他一个镜头,问道:“沈陵宜,你跟聂棠在复赛有过非常紧密的合作,这种合作又继续延续到了决赛,你对聂棠有什么想说的话?”
沈陵宜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头,冷漠地回答:“在行动上夺得冠军,比嘴上说一万句决心和鼓励更有用。把精力花在决赛上不好吗?我觉得今年增加的直播环节很无聊。”
可不是很无聊吗?不但无聊还多余,还给了大家这么多曲解和八卦的机会!他是反对直播的!
所有观众:“……”
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家又陷入了更加激烈的情绪中:“果然不能小看沈哥,他这就当场怼回来了!”
“他这每一句话都没提聂棠,但是每一句又在影射聂棠啊,水准真高!”
“语文课代表赶紧上来划重点!”
“第一句话,绝对是在暗指聂棠在语言上是巨人,行动上是矮子,还以前辈的身份告诫她,让她不要再哗众取宠,好好比赛。第二句话,让她不要动她的小心思了,还是实实在在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提升业务水平上来吧。第三句话,他肯定是觉得直播对聂棠非常有利,用她的脸影响到别的选手的发挥,于是他很不满。”
“沈哥真不愧是学霸啊,随随便便说上两句就能怼出高度来……”
隋辉一看直播间,那层出不穷的评论刷得密密麻麻,很明显大家都更爱看两位年轻的天才选手互怼,上演一场打脸和反打脸的戏码,越是不和谐越是暗潮汹涌越好!
只有余年弱弱地表示了反对意见:“大家能不要脑补这么多恩怨情仇吗?我觉得聂姐跟沈哥相处得很好啊。”
当初聂棠刚到蜀城,他们就一起去吃过火锅,后来还一起玩过游戏,要是真的有仇,他们肯定是互不理睬吧?
当即就有人反驳余年:“真是单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难道要等到他们两个当众打起来才能盖章关系不好吗?到底相处得好不好,要看的是相处细节,很明显他们都在互相拉踩对方!”
余年:……他觉得就是看细节,也一点都看不出他们有仇啊,这不都一直相处得很好吗?!
……
踏进那幢外墙被泼了红漆的筒子楼,大家顿时都觉得背脊一寒,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心理作用,还是这里真的阴气森森。
聂棠在之前已经来过当时发生碎尸案的四楼,只是没有进门而已。
现在楼梯口和铁门上的封条已经被拆掉了,露出那个分尸现场的房间来,为了尽可能完好地保留现场,屋子里的家具全部都用黑布给罩了起来,就连几扇窗子全部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
从踏进屋子开始,决赛就正式开始了。四名选手全部都进入了比赛的状态,一个个神情严肃,分散开去。
厨房和卫生间是当时凶手分尸的地方,所以选手一般都会先在这两个地方收集线索。
那卫生间的墙上,虽然已经做过简单的清理,可当时血迹飞溅在墙上的瓷砖缝里,根本清理不干净,等到血迹干涸后,就形成一道道褐色的痕迹。
同样的,厨房也是一样的情况,那个重要道具高压锅也摆回了原来的位置,锅子的边缘微微发黑,内胆也泛着明显的铁锈色,也不知道这到底血迹还是高压锅老旧才留下的污渍。
徐临川在赛前扬言要跟死者共情,几乎所有人都抱着将信将疑的观望态度,要知道死者余艾青是被凶手切片了啊,这可不是一般的死不瞑目,他跟死者共情,就等于要体验死者濒临死亡的感觉,谁会愿意这么做?
他坐在卫生间的地砖上,深呼吸了几次,虽然脸色有点发白,却还是坚定地伸出手,按在了那块明显有血迹反应的瓷砖上。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放空,不断地放空,很快,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好像魂魄离体,整个人都陷在松松软软的云朵里面。他的意识渐渐变得迷离,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似乎变成了一根轻盈的羽毛……
而解溶则站在厨房里,他从包里搬出来了沉甸甸的罗盘,这种罗盘是他们解家特制的,跟外面卖的完全不同。每一个解家子弟在出生之后的周岁宴上,长辈就会把罗盘作为周岁礼物,赠与他们。
在今后漫长的人生中,这个罗盘就会跟随他们一生。俗话说,器越用越灵,越磨越光。解溶的这个罗盘是黄铜制的,可边角已经被磨得光润圆滑,一看就是经常被拿出来使用的。他小心地用镊子从高压锅底夹出了一小片铁锈色的血渍,放在了罗盘最中心的凹槽里。
然后,他在罗盘底下的算盘拨入余艾青的出生年月,一切准备就绪,他又刺破手指,将自己的指尖血滴在罗盘上面。
林斯年正蹲在客厅,仔仔细细地检查着面前那件硬邦邦的血衣。这件血衣也是警方的重要证物,是在加大人手上街排查后,从捡到的另一包证物里找到的。那个凶手就用这件血迹斑斑的男式外衣到了包袱皮。
可是光凭男式外衣上的血迹,并没有办法排查出死者的身份,最后只能发布悬赏令,希望发动整个淮城的人民,让他们提供相关消息,尽快找出死者来。
当时有许多家里亲人失踪二十四小时以上的人前去警察局报案,结果一到认领这件血衣的环节,不少人都当场吓得当场腿软。
林斯年仔细检查完这件血衣,伸手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小瓶子,用力把瓶子一捏,身边顿时就出现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他穿着红色的肚兜,生了一张包子脸,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还咯咯地笑着,可要仔细去看,就能看见这个可爱的婴儿在笑的时候竟露出了如锯齿一般的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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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群众:快看,沈陵宜跟聂棠就在决斗的边缘了!他们一定会打起来的!前排打卡!
沈陵宜:我已经跟聂棠在一起了,谢谢大家的祝福。
围观群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