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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陵宜高冷地回答:“不是约会,是聂棠约我等下去她家。”
众室友:“……”
槽,昨天刚认识,今天就去人家家里,那再过两天是不是可以全垒打了?!就算现在是个干什么都讲求快速有效的时代,他这效率,怕是得坐火箭才能赶得上了吧!
沈陵宜这边换好衣服,整装待发,就专心等聂棠来找他。
可是没等到人,却等到了她的信息:“不好意思,今天我家临时有点事,不能找你去实地看了,我后面再跟你约时间吧?”
沈陵宜瞟了一眼信息,心里嘀咕道:家里临时有事?
有什么事情会比解决那面诡异的镜子更加重要?重要到先前已经答应他了,却要临时爽约?
……该不是叶家人又来找茬了吧?
他立刻站起身,把手机放口袋里,一阵风似地从寝室里消失,直奔学校大门。
如果是叶家人来找茬,他就上门去把他们全都赶走。
他喜欢的人,只有他自己才能小小地欺负一下,叶家想要欺负她?门儿都没有,窗也不给!
……
聂嫣然在出道之前,就饱受家中负累。
奶奶觉得她爹妈就只生得出她这一个赔钱货,实在丢分。但是,她这赔钱货却是比照着家里人的优点长的,硬生生是长成了出名的大美人。
聂嫣然刚签约经济公司的时候,曾经有过昙花一现的辉煌。她长得惊艳,又是新人,自然备受关注。
她很快就把父母从那个守旧的小镇上接了过来,准备供养双亲过上好日子。
可是好景不长,双亲因为早年积劳成疾,过世了。紧接着,丈夫叶眠风也因为一起意外车祸而死亡。
经济公司中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说聂嫣然是天煞孤星,谁跟她走得近,谁就得倒霉。
天煞孤星这种说法本就是低俗迷信,根本信不得。
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公司高层不再往她身上砸宣传和资源,她本来就不是科班出身,原本隐约有爆红趋势的人气一下子熄火了。
聂嫣然还是陷入一个极其低迷的怪圈,为了抚养女儿,支付昂贵的双语贵族学校的费用,她开始不断接通告轧戏,根本没时间静下心来专研演技。
而她不是科班出身又没有强大演戏天赋的缺陷立刻就暴露了出来。
因为赶戏,导致接到的剧本都是烂剧雷剧,接到的角色都是千篇一律脸谱化的恶毒女配,对提升演技没有任何裨益,而演技没有长进,最后接到的还是那种烂剧雷剧。
恶性循环,她很快就成为了网友们口中“用脸演戏,用力过猛”的典范。
可是现在,远在家乡的聂家亲戚突然找上门来,说聂嫣然的堂弟该结婚了,她这个当姐姐的总该出钱给买个房子吧?
还有他们这小地方礼金高昂,对方女孩子已经放话了,礼金不到数量的话,就不嫁。
这个时候,聂家奶奶才想起自己那个已经去了江城的赔钱货孙女。她记得她已经成了明星了,当明星来钱多快啊,只要露露脸,就能赚上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她觉得聂嫣然作为姐姐,对弟弟的婚事有所“表示”,是理所应当的。
而聂嫣然本来还有工作,结果刚一出门,就撞见了风尘仆仆从家乡赶来的亲戚。她是公众人物,又不能跟人在外面就吵起来,而且她非常清楚自家那位祖母是什么脾性。
如果她敢当众说一个“不”字,老太太就会当场打滚撒泼,掐着大腿骂她忤逆不孝,还要让过路人来评评理,这种负面报道出去,她已经怕是连演艺圈都混不下去。
万般无奈,她只能把人带回家里,徐徐图之。
可是,她完全低估了对方不要脸的程度,又高估了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
老太太一进门,立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大喇喇坐在真皮沙发上,开口就说:“你弟弟就要结婚了,女方要求有房子,房子不能太小,在我们这小地方怎么也得一百五十方,礼金都是二十八万起步,图个吉利,最后还是要给小俩口的,不亏。”
聂嫣然见着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就生气。她也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抱着双臂,没好气地回答:“堂弟结婚是吧?这又不是我结婚,关我什么事?随礼我会送的,但是酒席不会来吃,我忙。”
她这种态度立刻激怒了她的堂叔,他把脸一沉,露出不悦的神情。
老太太道:“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堂弟结婚,不就跟你结婚是一样的,你现在孤身一人,家里还是要有男人帮衬的,现在你帮堂弟一把,他将来也能帮你,这日子不是越过越红火?”
聂嫣然嘲讽地笑了一声。
帮衬?
她不需要什么帮衬,也不需要什么男人。她一个人就能过得很好,把女儿好好地养大。
“你笑什么?”老太太皱着眉毛,不善地望着她,“你嫁了一个短命鬼,家里没男人,任谁都能欺负上门?”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话头。
因为聂棠正打开房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聂棠昨晚没有睡好,镜子的人影不断地跑出来,企图跟她对话。
她一直等到天亮了才稍稍打了一会儿瞌睡,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说来也奇怪,原本隔着一道房门,再加上当初装修时候隔音做得好,她应当是听不清他们在外面说什么才对。
可是外门老太太那一字一句,甚至还骂她的父亲是短命鬼,她都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漏。
她立刻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条得体的裙子,就开门出去了。
聂嫣然见她开门出来,厉声道:“棠棠,这里没你的事,回你的房间去!”
“干嘛要让她回房?一起过来评评理啊。”老太太嘴唇拉直成一条线,有点不耐烦起来,“就让你的女儿亲耳听听,你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亲人的!”
聂棠径自走到老太太面前,隔着一张茶几,突然抓起茶几上的玻璃花瓶,拔掉花瓶里开始变得奄奄的荔枝玫瑰,哗得一声把花瓶里的隔夜水泼到了两位不速之客一身。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算聂嫣然再是不待见他们,也绝对不敢动手的。
她们这方就只有两个女人,可是他们这边却有一个壮年男人,聂嫣然的堂叔是干力气活的,五大三粗,从前还当过接头混混,反正光看长相,就是不好惹的那种。
聂棠泼完水,又慢慢把瓶子放下,她轻声道:“不准欺负我妈,谁敢欺负她,我就要他好看。”
“聂嫣然!你他妈是怎么管教女儿的?这一声不吭地就往长辈身上泼水,没教养!”聂堂叔抹了一把身上的水渍,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黑色纹身,“想死是不是?!”
聂嫣然倏然站起身,把聂棠揽在身后,嘲讽道:“作为长辈,为老不尊,就不要责怪晚辈没有家教了。行了,棠棠,你回房间去,把门反锁上。”
聂棠听着聂嫣然的叮嘱,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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