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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尔找到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稚嫩的字迹写着:最大扇子叶在音乐书第三册。
“竟然还有这种向导。”佩尔自语了一句,她是完全不记得了。
佩尔起来,翻了翻那个小小的书柜,竟然也找到那本传说中的音乐书。
她把书稍稍卷起来,快速地翻动,书卡在了某一页。
佩尔打开那一页,一张大大的树叶被压成了妥妥的平面,居然还泛着悠悠的苍绿色。那会他们还不知道这叫洋紫荆,就叫它扇子树。
佩尔沉了沉气,把树叶夹回音乐书里。视线所及之处看到右下角的那个火柴小人。佩尔想到了什么,飞速从后到前翻动书页的右下角。
火柴小人先是蹲下,然后那边又来了一个小人,蹲下的那个突然起飞脚,把那个后来的踹出了画框。
难怪她会把叶子夹在这本书里,也难怪房间里几乎没有教科书痕迹,她居然留起了这本毫不显眼的音乐书。原来还有这一出。
佩尔记起这“手翻书”是从哪里来的。
初一的她被班主任批评后,躲在学校角落的树丛中哭。程梓皓找到了她,就给她看了这堆他画的火柴人。
那时的初中生活哪有像现在的孩子那样丰富多彩。这种翻着就会动,而且还连贯的画,佩尔觉得很新奇。
说起来,这本书还不是她的。是佩尔见他画了这么有趣的东西在书上,非要他送给她的。
佩尔往前翻到封二,果然,上面写着“初二(3)班程梓皓”几个字。他的字迹并不斯文,看着有些狂妄。
人常道字如其人,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看错他了?他并非如他表面那般文质彬彬?
佩尔把书合上放回原来的地方。铁盒也重新盖上锁好,钥匙塞到了另一个没有锁的抽屉的深处。
要说忘掉程梓皓,估计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但慢慢地放开他,今天的佩尔觉得,她也许能做得到。
“佩佩。”李琼敲门。
“啊?”佩尔应声。
“我们现在去五婶家,你要不要一起去?”
“哦好,等等。”
佩尔考虑了一阵要不要换身能见人的衣服。
可转念一想,她都穿成这样去过别人家了,自家五婶,更加不需要那么讲究。但她还是把脚上的人字拖换成了外出的鞋子。
打开房门,佩尔看到李琼等在门外,神色如常,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半个小时之前佩尔甩过她门。
母女俩外加两个邻居的婶子一起去了五婶家。
在离五婶家还有一定的距离的时候,佩尔问到了一股特殊的甜香,她觉得很是怀念。
这里的人家添了孩子都会煮一种叫做姜醋的东西,黑米醋加子姜熬制,再加入整只的熟鸡蛋和猪脚一起炖,风味俱佳。
姜醋会给宝妈吃,一般炖上大大的一锅,有人来探月子都会吃上一碗再走,亲戚还会带点回家。
佩尔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佩尔跟着长辈进屋,跟在天阶炖姜醋的五婶寒暄了几句,大家嘻嘻哈哈地拿她这个小辈打趣,无非也是程梓皓的事。
李琼拿出两封红包给了五婶,说一份是她和胡镜全的,一份是佩尔的。五婶推托了一阵,就都收了。
佩尔完全忘了去别人家探月子要封红包的事情。或者说她根本没意识到这个风俗的存在。
对了,她已经出来工作好几年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跟着大人去就不需要随礼。堂弟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她是孩子的姑姑。
见那些人有在梓皓前梓皓后的,佩尔问了新房的位置,借故说去看宝宝,就遁走了。
堂弟胡永年就在房间里,趴在床上盯着宝宝看。靠着墙头坐的新妈妈看着年龄不大,低头看着堂弟的眼神是迷离的。
也许,他们真的很幸福吧。佩尔想。
“佩姐。”胡永年扭头看到佩尔进来,从床上站了起来,又对小妻子说,“这是二伯家的大姐姐。”
“姐姐好。”小妻子娇娇羞羞的。
佩尔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好意思当面问,于是对她笑笑表示回应,走过去看宝宝。
小宝宝才出生几天,皮肤红红的,吹弹可破。长得很像妈妈,正闭着眼睛在睡觉,偶尔还登登小脚,突然还咧嘴笑了笑。
小妻子很是兴奋:“永年,宝宝笑了。”
“是吗?”胡永年连忙奔到床边,“怎么我一来他就不笑了呢。”
“哈哈哈哈。”小妻子发出清脆的笑声。
佩尔看着这对小夫妻,觉得有些辣眼睛,于是开口告辞。
“佩姐,姜醋估计熬好了,出去吃碗再走。”胡永年又恢复到佩尔进来时的姿势,看着应该是想捕捉宝宝的迷之笑容。
佩尔怎么觉得,哪里都没有能让她安心的位置。
佩尔出到大厅,还好大家已经在那里吃着姜醋,五婶连忙舀了一碗给佩尔。
大家又问佩尔觉得宝宝怎样啊,什么时候到你之类的话。原本应该被五婶炖得很好吃的姜醋,佩尔完全失去了食欲。
李琼也知道那些话佩尔不喜欢听。她不知道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佩尔不愿意说,奶奶更是不知道。
程梓皓突然回来也是什么都没说。但看样子两人应该是没有联系过。
“我们家里还有点事,我们就先走了,回头聊。”李琼看了佩尔一眼。
五婶拿保鲜袋给她们装了一大袋子姜醋让她们带回去。
佩尔回到家又躲在房间里发呆。
大概是宝宝给了她一些冲击,或许还有别的其他。
佩尔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微微摇动着的树叶,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她闻到做饭的香气,脑子才开始重新运转。这时,她想起了另一个人。
他自己一个人,真的可以做饭?
等等,给他做饭的阿姨添了孙子忙不过来辞工,她家五婶也添了孙子,不会做饭的阿姨等于她家五婶吧。
佩尔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想象能力。然后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不会那么巧合的。她不是一个自信的姑娘,她经常会推翻自己的猜测。
佩尔从凳子上弹起来,跑下楼,到了厨房,见李琼在里面做饭,拿了个不锈钢碗,挖了点姜醋进去。
“哎呀,待会再吃嘛,都凉了。”李琼嗔怪。
“我带过去给朋友尝尝。他应该没吃过。”佩尔拿出保鲜膜,把碗放进去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