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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去看电影……”佩尔话一出口就停住,她怕他问什么是电影,那就尴尬了,于是改口,“闲逛,或者去吃东西。”
“那我们去吃东西吧。”
“……”佩尔真心觉得她的脑电波和谷渊的完全链接不上啊!
“走吗?附近有什么店?”
佩尔摇摇头,想起他看不见,暗自叹了口气,说:“不去了,我刚吃完回来没多久。”
谷渊在手腕摸了摸:“都快四点了你才刚吃完午饭?!”
“没。和一个朋友吃的下午茶。”
“什么朋友?前男友?”谷渊像是在开玩笑。
“……”佩尔盯着他错愕,这完全是一击即中。
谷渊感觉气氛有些异常,知道自己真的猜中了。他的第六感,曾经连他自己也佩服过。
谷渊正准备说些什么缓和气氛,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佩尔接起电话:“老师?嗯,好。我知道了。嗯,一会见。”
“什么老师?”谷渊确定她打完电话了,问。
“我们习惯了称呼上级的叫做老师。”佩尔解释,“公司有政策性会议,我要回去开会了,你……”
“那些会开不开都无所谓。”谷渊知道她要走,有些不愉。
“要不你打个电话给那个谁……哦小秦,让他来接一下你。”佩尔建议。
“我没带手机。”谷渊随口就扯。他好不容易把她挖出来了,怎么可能把她送走。
“那你用我的吧。”佩尔拿着手机一手抓住谷渊的手腕把他的手翻过来,一手将手机放到他手里。
“你的……我用不来。”谷渊没想到她顺理成章了,他反手抓住佩尔的手,把手机塞了回去。
“那……你把小秦的号码报给我,我帮你打?”
“记不得。”
记不得?这……“那怎么办?”
“如果这个会你不回去开会怎样?”谷渊问。
“给上级不好的印象,估计以后他们也不会带我了。”佩尔照实说。
“干脆借这个机会不干了如何?”
“怎么最近你们都叫我辞职?”
“我们?还有谁?”
“对了!”佩尔突然拍了下手。清脆而响亮的声音把谷渊吓了一跳。“我怎么没想到我有林总的号码呢?我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不就得了?”
“你们去签份合约就交换了联系方式?”
“哪止签了一份,签了十份啊。”
“……”这是数量多少的问题吗?谷渊难得无语。
佩尔已经拨通了电话:“林嘉宏,你在F市吧。”
“在啊,怎么了,佩佩想哥哥了?”林嘉宏声音轻快愉悦。
“你能来接一下你老板吗?”
“佩佩,什么时候学会骂人了?”
“我哪有骂人。”
“你老板……”
“林嘉宏。说正事好不好?”就因为他经常没个正经的,以前佩尔就不太想和他接触。
“你是说老大在你身边?”
“对。我有事要去公司一趟。”
“把他带上不就得了?”
“……”
“我保证他们肯定想见一下他们的大客户的。”
“呃,不是,不是售楼的公司。”
“你跳槽了?”
佩尔还没来得及答复,谷渊一手卷走了她的手机,直接把话筒放到嘴边,对着对面的人说:“你很闲吗?”
“老大?不闲,一点都不闲。”佩尔听到话筒的漏音。同时也明白,谷渊的听力那么好,肯定把她和林嘉宏的话全部听进去了。
“既然不闲你不用来接我了。”谷渊把手机递回给佩尔,对佩尔说,“你听见了?他说他没空。”
“……”居然有这么赖皮的人。
佩尔再把手机放回耳边的时候,对面已经是“嘟嘟”的忙音。
“要不我给你打个车?让司机师傅送你到米诺?”佩尔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
“你就不怕我丢了?”
“……”佩尔认命地叹了口气。她肯定怕他丢了,把他弄丢了她绝对一辈子都没出路了。
这么一来,她只能“舍工作陪君子”了,当她把决心定下来之后,突然想到一件事。
“谷渊。”
“嗯?什么?”谷渊心中一喜。
“你拿我耍着玩,你高兴吗?”佩尔咬牙。
“什么?”
“你没带手机一开始怎么找我?!”
“啊……原来我拿手机了,我怎么忘了呢?”
“你……”佩尔站起来想直接走掉。
谷渊感觉到她的动作,一手抓住她的手臂。
佩尔回头看他,视线不小心落在他的盲杖上。她根本不懂眼睛看不见的人怎样靠这根细杆来行动,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危险。
可是……他居然拿她来开玩笑,这又不可饶恕。
“我打电话给林嘉宏让他来接你,还是你自己打给小秦,或者我帮你打车?”佩尔强压住自己的怒意。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有攻击性的人,何况眼前这个刚被她赚了一大笔钱,对待客户应有的忍耐她还是有的。
谷渊没有回答她,把自己的手机摸了出来,飞快地按了几处地方。然后佩尔听到他说:“你来接我。”
“告诉他我在哪?”谷渊突然把手机递给佩尔。
佩尔还以为他的手机会是那种像砖头一样又笨有重的带按键,按键上有盲文的手机,原来不是。有钱人就是有钱人,竟然是一款特别流行的手机。
佩尔告诉电话里的人所在位置。
她把手机放回谷渊手里,说:“他说十五分钟之后到,你在这别动,等人来接你。”
“我不会动的。你生我气的话,你先走吧。”
“……”佩尔一开始的时候是生他气,的确想过一走了之。可是这节点上,早就过了缓冲期,她早就不生气了。
而且他又是她的最大的老板,她哪有生气的立场。赚了人家那么多的钱,他不过心情好拿自己开开玩笑,有什么不可以。
“走吧你,不是要开会吗?”谷渊知道佩尔还站在原地。
“那我真走了。”
“嗯。”
佩尔几乎是三步一回头地离开的。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了?她告诉自己,担心他完全是因为他眼睛的问题,再无其他。
佩尔坐在会议室的时候,依然有点魂不守舍,直到她收到一条短信:胡小姐,我是秦浩,先生让我告诉你,我接到他了,请放心。
这短短的几句话,让佩尔心神稳定了下来,但也让她陷入了思考。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试探着她内心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