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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酒师给程梓皓送上一杯马丁尼。
佩尔目光熠熠地盯着那杯半透明的，看上去又很有质感的鸡尾酒。
程梓皓看她眼巴巴的样子，把酒推到她面前：“一口。”
佩尔拿起杯子浅尝了一口，呛咳了几声，满脸通红。
“哈哈哈。”程梓皓看着她大笑。
“这个不好喝。”佩尔直接说。
程梓皓笑得更大声，拿起佩尔碰过的杯子，直接放进口中。
佩尔一愣，想出言提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佩佩。昨天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样了？”
“啊？”
“工作的事。小糊涂。”
“啊……那……还是算了吧。谷渊人挺好的，不会亏待我。我去过谷渊的公司，感觉还不错，又正规又有序，要是在那里上班也不错。”
程梓皓点点头：“如果有什么困难，记得随时找我。”
“嗯。”
“对了，你刚说谷渊人很好，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吗？”程梓皓这句话说得跟拉家常一样。
“啊？”佩尔瞪大双眼。
“我也不瞒你，我手上有个不错的项目想跟他合作一下。”
“……”佩尔脑中灵光一闪。
程梓皓陪了自己一整天的目的在这方面上？她心中像砸进了一块巨石，在她的心湖里激起一阵巨浪，接着巨石重重地沉至最底。
程梓皓没得到佩尔的回应，神色间有些尴尬：“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要紧的，毕竟你也是刚刚认识他不久。”
“嗯。”佩尔松了口气。
程梓皓笑了笑。
“阿程，你今晚回盆池吗？”
“回啊。不然你怎么回去？”
“呃……那，不如我们回去吧。”
程梓皓看了看时间：“好吧，回家吃饭。”
“诶？”
“你不是要去看看奶奶吗？”
“嗯。回吧。”
次日，佩尔回到谷渊家上班，他一个人站在天阶中央望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佩尔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依旧岿然不动。
佩尔没敢打扰他，更没问他吃过早饭了没，把刚买来的云吞下了锅，做了两碗云吞面。
厨房还是之前那样一尘不染。也不知道他昨天吃的是什么？秦浩有没有过来？
佩尔忍不住想，饿他一天半天应该不会死吧？事实也证明他还活得好好的。
佩尔用托盘端着面条出来的时候，谷渊没在天阶了。
佩尔一转进屋里，吓得她手中的托盘抖了抖。她的大老板正坐在桌子边上，一言不发地……等吃？
佩尔把面条放到谷渊面前，筷子搁塞到他手里。全过程他就像一个木偶，让他吃他就真开始吃。
佩尔郁闷了，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呢？谷大少爷看上去貌似很不爽。
因为自己昨天消失了？可是明明是他自己同意她请假的。
佩尔不得不感叹：老板的心思真难猜。
谷渊把面吃完了，放下筷子：“昨天去哪了？”
“逛街。”佩尔回答完，腹诽：他终于肯开口了。
“你今天穿得什么？”
“……”这又是什么神展开？佩尔低头看了看自己，“T恤，运动裤，帆布鞋。”
谷渊沉吟了一阵：“你是不是欺负我看不见？”
“……”被他发现了？佩尔的确是自恃谷渊不在意她的穿着，所以怎么舒服怎么穿。
佩尔的无言使得谷渊皱了皱眉：“昨天跟谁去逛街了？”
佩尔心里打了个突，低声回应：“阿程……”
“那个前男友吗？”
“呃……嗯。”
“一会小秦过来，你跟我去再逛一遍。”
“啊？”
谷渊起身上楼。
佩尔愣了许久，才想起自己还要收拾碗筷。她亲爱的谷老板，能不能不要那么跳脱，她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啊！
果然秦浩很快就来了，他瞄了佩尔一眼，站在楼梯口仰着脸叫了声：“先生。”
音量小得佩尔正怀疑谷渊能否听见的时候，他开门出来了。
穿着白色T恤，中筒牛仔裤的谷渊，又给了佩尔耳目一新的感觉，同时更加证明了佩尔“人帅穿塑料袋也好看”的假设。
佩尔看到秦浩目瞪口呆的表情，获取了谷渊平时绝不穿成这样的信息。她不禁低头又看了看自己这一身。
秦浩也看向她。
佩尔对他笑出了脸部肌肉僵硬的感觉。
临出门的时候，秦浩顺手拿起了谷渊的盲杖。
“放下。”谷渊稍微偏着头说。
“哦，我忘了有胡小姐在。”秦浩意味深长地看了佩尔一眼。
佩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几个意思？按她的理解，她今天似乎要代替盲杖发挥作用了？
一路上，车内没有人说任何话。
佩尔想，谷渊是因为她昨天出去了一整天，今天要她补回来了？
很快，佩尔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秦浩把他们放在一个闹市区，谷渊就让他先走了。
“胡佩尔，一会带着我到处走走，回去把你今天的所见所闻写一份报告念给我听。”谷渊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里人多，请你务必不要放开我。”
佩尔稍微整理了自己的思路，才明白谷渊是要她做市场调研来了。“这附近有人想加盟索达？”
“嗯。”
“呼！”
“怎么了？”
“我以为……”
“以为什么？”谷渊笑得一脸魅惑。
佩尔看了他一眼，立马羞涩地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又想起他对这动作不会有反应，于是说：“没什么。”以为你又闹别扭了呗。
谷渊没有追问，拍拍自己的右臂，示意佩尔先走。
佩尔自然地把手臂扣了过去。
所以……她早上看到那一脸不爽一言不发的谷渊是幻觉？
谷渊再也没有给她其他指示。
佩尔只好带着他随便乱逛，然后给他讲这周围的景物与人事。
外界的吵杂让谷渊感到些许烦躁，佩尔见他一直浅浅地蹙着眉。
“谷先生。”
“嗯？”
“其实选址在哪？不如我们直接过去店面看看吧。”佩尔觉得再这样陪谷渊走下去，他的烦躁都要从表情中溢出来一般。
“你认为我会知道？”谷渊冷冷地反问。
“呃……不是，你们填资料的时候不是有填地址什么的吗？”佩尔越说越没底气。
“我看得见？”
得！又闹情绪了。看来早上看见的那个谷渊不是幻觉。
佩尔叹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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