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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尔抓着谷渊的手腕把他带到那张黄色的磨砂皮单人沙发旁:“这。”
谷渊沿着靠背摸了一轮,转身坐了下去,向后仰了仰:“嗯。”
嗯?什么意思?
“今天开始药别吃了。”
“……”
“回答我!”谷渊突然厉声说。
“呃……好。”佩尔条件反射性地答应了。她瞟了眼滚落在墙角的药瓶,心里的安全感骤然下降。
“被我发现你偷吃的话,你死定。”
“呃……”
谷渊倏地站起来:“沙发还你,你继续睡吧。”
佩尔:……
谷渊走进房间之后,佩尔去把药瓶捡了,依依不舍地看了它好几分钟,一道抛物线丢进垃圾桶。
谷渊在房间里听着她的动静,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谷渊说陪佩尔,还真是陪,作息规律得平常9点多就躲房间里的人,让佩尔打开电视和她一起坐到11点多。
“谷渊,你还是去睡吧。”佩尔听着他哈欠连天,自己也被连锁反应了。
“你呢?”
“……睡吧。”
两人分别进了房间。
佩尔试着不玩手机了,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眼,无奈翻来覆去依然睡意全无,她越努力地逼自己睡,就越发的睡不着。突然觉得非常烦躁。
奇怪,她为什么要听他的把药扔了?可她还是没想把药捡回来。
谷渊说的话都正确,佩尔也早就知道依靠药物不是长远之计。既然如此,就借这个机会尝试一把吧。
反正现在不用考虑着白天要跑市场要见客人,不睡就不睡了。
佩尔拿着手机玩了一个多小时,觉得口渴了,她也懒得开灯,于是摸黑出去倒了杯水。
“你还没睡?”沙发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把佩尔吓得魂都飞到九霄云外。
“你……你怎么在这?”
“睡不着过来聊聊天。”
佩尔可不想在这样乌漆嘛黑的环境里和自己老板坐一起谈人生:“我……我倒杯水就进去了。你……赶紧去睡吧。”
“别倒水了,你等等。”谷渊起身,行云流水般越过一切的障碍物,拿起座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人送一杯牛奶上来,顺便开了吊顶灯。
“这……这个时间点别麻烦人家了吧。”明亮起来的大厅让佩尔心安了不少。
“这是酒店,他们可是24小时服务的。”
不到五分钟牛奶就被送了上来,是谷渊去接的。
佩尔看他左手拿着杯子走得很慢,右手探到墙边扶着墙,好像生怕牛奶漫出来了似的。她心中一阵钝痛,连忙上前接过牛奶。
“你就叫一杯,你不喝?”佩尔问。
“说好陪你的,我喝了怕会是直接睡着。”
“……谷渊,其实你真的不用陪我,我都习惯了。”
“喝吧。喝了再说。”
佩尔也着实渴了,咕咚咕咚把牛奶喝完,忍不住吁了口气,太舒服了!她平常睡不着都是各种玩手机熬过去的,哪里会想到搞杯牛奶喝。
谷渊拍了拍那个单人沙发:“坐这,聊聊天。”
佩尔放下杯子依言走了过去:“聊什么?”
“说说你小时候。”
“你不爱听。”
“为什么?”
“我小时候都是跟阿程在一起。”佩尔为什么就会自主性地认为,谷渊不想听她提程梓皓呢?
“……”
“要不,说你小时候?”佩尔把腿缩上去盘腿坐好。
“我?”
“嗯。”
“学习。”
“……”佩尔震惊地看向谷渊。
是啊,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他的自信大体,他的所向披靡,必定经历过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过程。哪怕他本身再聪明,也必须很大的努力才能成就今天的他。
佩尔突然觉得心中被什么塞满了似的。
“说吧。”谷渊也跟着盘坐在沙发上。
“说什么?”
“你和你的阿程的小时候。”
“……”佩尔沉默了一阵,跟谷渊讲起了那些美好到舍不得回忆的故事。
那会盆池没有现在的喧嚣,设施也没有现在完善,甚至村里没有菜市场,大家都是自给自足。
小孩子们下河摸了鱼,用水果刀开膛破肚,直接在山脚扯了枯枝烤着吃。阿程这一手特别硬,很多孩子都喜欢粘着他噌吃,他总是把第一条递给佩尔。
去山溪摸鹅卵石,阿程会找到最好看的给她。孩子们间的鹅卵石评选比赛,阿程自己输掉比赛也会把他找到的先给她。
早年的村里没有幼儿园,阿程上小学了,她还没到年龄。刚开始天天吵着要跟着阿程去上学,阿程还真带她去了,害他被同学笑。笑多了,知道羞耻了,才不跟。
再大些,在学校里被欺负的时候,阿程总是挺身而出。学校要交杂费,家里不给的时候,都是阿程帮交的。
谷渊听着,没想到她说都跟程梓皓有关,的确真的全都跟他有关。
奇怪的是,越听下去,谷渊心中就越发的宁静:“他是拿你当妹妹吧。”
“嗯。我现在也这么觉得。”佩尔嘴角含笑。
“现在?那以前呢?”
“以前?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我想把他永远留在我身边的那种重要。不过,我那时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离我而去。所以心里落差大是肯定的。”
谷渊听她直说程梓皓重要,心中生起一串火苗,他强压住自己的情绪说:“我有些羡慕。”
“啊?”
“没什么。”谷渊把眼睛闭了起来,靠在沙发上,一脸的倦意。
佩尔吸了口气,要他陪自己陪到凌晨两点,还真是辛苦他了。
佩尔留意到谷渊的头发长了不少,都快要把眼睛挡住了。
“谷渊……”
“嗯?”谷渊发出一个慵懒的鼻音,显然是累了。
“你头发有些长,该剪一下了。”
“……你会吗?”
“呃……不会。”
“嗯……”
佩尔把自己蜷在沙发里,听着谷渊那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鼻音,渐渐入睡。
谷渊听着身边的呼吸逐渐均匀,抿了抿唇,起身凑了过去,轻轻地拍拍她:“佩尔?胡佩尔?”
没有任何回应。
谷渊半跪在地上,俯着身慢慢地把自己的脸几乎贴到了佩尔的脸上。无奈光线有些暗,他只看到了一片阴影。
谷渊把佩尔打横抱起,佩尔哼了一声,谷渊以为弄醒她了,全身一阵僵硬,直直地站了好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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