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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
佩尔听到背后有人在叫，可她根本没认为那是在叫她，所以没回头。
后面的女生哒哒哒冲上前来，拍了拍佩尔的肩膀，把佩尔吓了一跳。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还有谷渊，不过他是被佩尔吓的：“怎么了？”
“有人。”佩尔先应了谷渊，再转身看着拍她的人。
谷渊知道有一道黑影向佩尔奔过去，他还以为遭小偷了什么的。
“师姐不认得我了？！”女生嘟了嘟嘴，水灵得可人。
佩尔觉得这人眼熟，可是她毕业都四五年了，怎么可能还有她认识的师妹在学校？
“我叫左晴晴啊。我入学的时候你给我带过路，后来又给我介绍过打工的地方的呢。”左晴晴很是激动。
“啊……”佩尔想起来了。这个低她两届的师妹。
程梓皓离开之后，佩尔颓废了一段时间，后来她知道，没有程梓皓经济上资助，她想吃点好的都有困难。
所以她就出去打工了，没课就去打工，赚钱的同时顺便消磨时间。
这个师妹入学的时候她让佩尔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唯一不同的是，左晴晴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帮她提行李的人，她自己拖着行李踽踽独行。
后来佩尔在饭堂见过她几次，都是二两饭一个青菜。她就主动过去问她有没有需要兼职。
佩尔当时正做着两份兼职，就让她替了一份。没想到小姑娘心存感激了那么久。
可是，她应该早就毕业了吧，这学校没有研究生，那她……“你毕业留校了？”
“对啊！现在是助教！”左晴晴笑着说。
佩尔顿时觉得有些唏嘘。当初跟自己差不多情况的小姑娘，如今自信温暖，而自己……还是像只蜗牛。
“师姐是带男朋友回学校玩吗？”左晴晴偷偷瞄了谷渊好几眼。
“你好，我叫谷渊。”谷渊率先伸出了手。
左晴晴大方地握了握，又看了谷渊好几眼。
佩尔似乎对谷渊自认男朋友没有太大的感想，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她碰了碰谷渊：“人家看你呢。”
左晴晴一听到这话，马上一脸通红。
佩尔也不好逗她了：“对了，晴晴，如果我们想去教室旁听一阵，不知道可不可以。”
谷渊怔了怔，把头偏向佩尔的方向，表情中是难掩的兴奋。
左晴晴想了想：“可以啊，这个时间正好是吴教授的《公共关系原理》，潜进去听一会。”
“好啊，哪个教室？”佩尔扣住谷渊的手臂。
“吴教授很出名？”谷渊忍不住问。
“啊？”佩尔心里想着怎样把谷渊悄无声息地带进教室，没认真听他说话。
“吴教授讲课很好。师姐的毕业论文是跟他做的。等会上完课可以去跟他打个招呼。”左晴晴回答。
佩尔略微惊讶：“他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吧……”
“那也没所谓啊，你说你哪一届的他肯定记得的。”
佩尔有点不以为然。她一向都是个小透明，学习成绩又不算好，属于哪种听话但不出色的类型。她从未希冀过从学校毕业之后，会有哪个老师还记得她。
左晴晴把两人带到教学楼：“在203。”
“楼梯。11级。”佩尔小声提示谷渊。
左晴晴又疑惑地瞄了谷渊一眼。
他们来到了203的后门，果然是好老师的课，学生都挤在前面坐。
左晴晴给佩尔指指角落的位置，佩尔点点头。
左晴晴自己先闪了进去。
佩尔慢悠悠地拉着谷渊，把他的手放到课桌上，轻声说：“凳子是折叠的。”
佩尔一手把凳子压下来，一手拉着谷渊坐下。
吴教授向他们这边瞄了眼。
“师姐师姐，你们太打眼了。”左晴晴用手挡着嘴说。
佩尔给了她一个抱歉的表情。
“公众作为公共关系的对象，不是被动的传播信息的接受者，在双向沟通的条件下，公众要有积极的反馈……例如呢，我们……”
吴教授在讲台上说了什么，佩尔完全没听进去，她微微侧着头观察谷渊的表情。
教授的讲话声、粉笔与黑板的摩擦声、投影机的声音、笔与纸的声音，这一切混杂在一起，谷渊觉得相当的新鲜。
虽然他在会场里也听过类似的声音，但给他的感受完全不同。这里没有会场那种严肃紧张，甚至呼吸都是紊乱的，这里充满生机，氛围是轻松而愉悦的。
谷渊觉得很满足。
“我们请那位同学说说公共关系无市场营销的关系。”吴教授的手向谷渊扬起。
佩尔心中一寒。
左晴晴有些为难，准备对吴教授说些什么。
“我么？”谷渊问的是佩尔。
“嗯。”
“有利于促进产品的销售，有利于树立企业的良好形象及信誉，有利于品牌建设，有利于把危机系统化地进行管理。”谷渊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他就坐着把问题回答了。
前面所有同学都回头盯着他，渐渐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好！”吴教授换了一页幻灯片，“希望同学们都记住了。来，都看回我这边，你们的老师在这里。”
现场突然一哄而笑。
佩尔暗自松了口气。
奇怪，她为什么会替他紧张？明明知道这人任何时候都临危不乱的。跟他讲市场营销，可能全场他最专业了吧。
谷渊竟然也安安静静地听到下课。
同学们四散而去，出教室门之前，都忍不住看向谷渊这边。
佩尔一心想着等人都走了他们再走比较方便。
左晴晴似乎误会了，拉着佩尔起来：“去跟吴教授打个招呼。走啦。”
“去吧，我在这等你。”谷渊轻声说。
佩尔正想走上前去，却看见吴教授向他们走来了。
“吴教授。”左晴晴叫了声。
“教授好。”佩尔也跟着打招呼。
谷渊扶着桌子站起来，佩尔连忙弯腰帮他按住凳子，等他站好了才放开手，凳子自动折了起来。
谷渊朝着吴教授的方向点了点头。
“这位先生是企业家吧。”吴教授说。
“算不上。”谷渊笑笑。
“不知道怎么称呼。”吴教授一脸和蔼可亲。
“鄙姓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