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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渊让秦浩找人在游泳池中间做了一排浮球，这样哪怕谷子碰不着地，也能随时抓到浮球。
谷子和谷渊标准的游泳动作，让狗爬式的佩尔完全失去了游泳的兴致。
谷子抱着浮球吱吱喳喳地说着，教佩尔纠正动作，然后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妈咪你怎么这么笨啊。”
谷渊噗地一笑，游过去抱住佩尔。
“爸爸你教她。”谷子完全陷入放弃状态。
“好啊。”
佩尔忽然觉得水很冷……
被谷渊特训了几天，佩尔总算也游得像样起来。
谷子去上学之后，她终于忍不住问谷渊：“你的索达还有在开吗？”
“嗯？”谷渊一时理解不来佩尔的意思。
“你真的什么都不用管了？”
“我只管钱。”
“……”
佩尔话音刚落，谷渊就有电话进，他想负气一般，直接打开了扬声器。
“谷先生，韦先生过来视察，你现在能回公司吗？”对面的人说。
“哪个韦先生？”
“S市的那个，要找你。”
谷渊的头向佩尔偏了偏：“好，我过去。”
“哦？原来不止是管钱啊。”佩尔故意讽刺他。
“真不可爱。”谷渊起身去玄关，在鞋柜上摸到盲杖。
“喂！”佩尔叫住他。
“嗯？”
“我送你。”
“你不送我谁送？”
佩尔咬牙。但她还是乖乖到地下车库去拿车。
到了索达，佩尔没有上楼：“谷渊，你自己上去可以？”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佩尔转身就走。
谷渊叹气，提起盲杖敲了敲台阶的位置，迈步上去。
佩尔站在车边，回头看着谷渊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心里有些难受，还是没有跟上去。
这个时间点离接谷子还忒早了些。
佩尔开着车在升平镇转了一圈，想去沈画那里听他讲讲故事，可是到了边城，她又没有这个勇气，只好打道回府。
佩尔刚到家没多久，谷渊也回来了。佩尔嗔怪：“你怎么不叫我去接？”
“有人送。”
“哦。”
佩尔看着谷渊一直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样子，觉得很是奇怪，于是问：“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谷渊听了笑意更浓：“人被程梓皓抢走了。”
佩尔愣了愣。
“话说他真有那么喜欢我的人吗？”
“你……被他抢了人还那么高兴？”佩尔嘟哝。
“反正抢的不是你就行。”
“……”
谷渊还在笑。
“那抢的是谁？”
“李文芳。”
“谁？”佩尔觉得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哦，李助理。”谷渊笑意难掩。
“……什么情况？”
“我说程梓皓就那么不见得我身边有别人吗？他至于喜欢你喜欢到那么的爱屋及乌吗？”
佩尔觉得谷渊一定是疯了，懒得理他，走进厨房给谷子做午点。
“你这么早做饭做什么？陪我说说话啊。”谷渊跟着进去
“你不正经，没话可说。”佩尔自顾摆弄锅碗瓢盆。
“……”谷渊放弃继续逗她，“好吧。我刚刚回去，李助理说要辞职。我问她原因，她说她找到更好的公司更好的岗位。”
“嗯，接着说。”
“然后林嘉宏骂她白眼狼，说她跟程梓皓了。”
“啊？什么？”佩尔手上的不锈钢碗掉在橱柜上，发出“乓”的一声。
谷渊一愣：“你……伤心？”
“我是惊讶。”
谷渊表示不太相信：“反正我同意了，我现在没有助理，你赶紧回来做我助理。”
“不要。”佩尔一秒拒绝。
谷渊怔了怔：“……为什么？”
“谷子怎么办？”
“上学啊。”
“……我考虑一下。”
“佩，我现在没有助理。”谷渊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还是要考虑一下。”
谷渊一凛：“理由。”
“我太久没出来工作了，我怕不胜任。”
“有什么不胜任的，你知道做好我的事情就行，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用你管。”
“我说我考虑。”
“好好好，考虑，考虑，别生气哈。”
佩尔被他弄得没好气。
自从谷子上学后，佩尔和谷渊天天步行去接他放学。
周五的时候，庞院长叫住了佩尔，还介绍了一个老师给佩尔他们认识，说是谷子的班主任。
班主任说：“程程爸爸程程妈妈，胡一程小朋友特别聪明，特别懂事，有时候还表现出过人的领导能力，但是呢，不太合群。”
“不合群？”谷渊皱眉，“怎么说？”
“大约是他的控制欲有点强，但是班里的小朋友有已经在幼儿园里一年或者更长时间，他觉得跟他们不太谈得来。”班主任说得很慢，甚至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期间瞄了谷渊好几眼。
佩尔似乎不太在意：“没事，他爸也不合群。”
谷渊：……
班主任和庞院长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谷渊。
佩尔撞了撞谷渊：“你去接他出来，我在这里等。”
谷渊犹豫了一瞬：“好。”
“啊……”庞院长短促地叫了声，被佩尔用眼神阻止了。
谷渊慢慢地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我带他去吧。”班主任看了一阵，忍不住问佩尔。
“不用的。”佩尔说。
等谷渊走远了之后，佩尔才说：“胡一程从小在S市长大，没在他爸身边，他对这里的环境都不太熟悉，老师，你让他慢慢适应吧。我们都不急。”
班主任把佩尔的话消化了一下，说：“有时看着他在角落自己玩，挺心疼的。”
“嗯。”佩尔可以想象得出来，“我们从小都不会特别要求他要怎么样，这次忽然回来升平，他没哭没闹，也没有特殊的表现，我想他有刻意忍耐的成分在。”
两位老师沉默。
“我问过他，他也不说，问他开不开心，他说开心。可是，他总有一天会爆发的，等他爆发出来了就好。”佩尔继续说。
“对不起，程程妈妈，我们没考虑到这么深的层面上。”庞院长认错。
佩尔笑笑：“他随他爸。”
佩尔说完这句就没有再往下说。
那边谷子已经拉着谷渊出来，看他表情上很愉悦的样子，但他一见到自己班主任，脚步就顿了顿。
谷渊在他顿住之后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