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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吴老师和那对父子,我板了脸,虽然心里偷着乐,但在教育的问题上该含糊还是得含糊,不然他永远不会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陈昏晓,给我过来,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陈昏晓真以为自己因为我打架有功呢你劳呢,头也不抬,胡乱吹吹胳膊上刚止血的伤口说:“不知。”
“行,念你是初犯我不惩罚你,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饶了你。现在我告诉你哪些地方做的不好,你好好记着:第一、不该和同学发生争执,高年级的也不行,因为坐便起争执你不觉得丢脸啊?那是为行动不方便的人准备的,你好胳膊好腿的,就得和其他同学一样上蹲便。”
“第二、他推你你可以找老师,怎么能骂人呢?小小年纪就会骂娘了,长大你不得骂街啊!”
“第三、你竟然咬人家屁股,太不光明磊落了吧,明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逞能硬上,你皮皮虾它弟弟皮痒痒吧……”
我正一条一条列举呢,我妈端着西瓜出来,疾言厉色打断我:“秦昭宜你真是够了,你啰啰嗦嗦比我还烦,简直是皮痒痒它家的亲戚耍嘴皮子。”
陈昏晓本来被我数落着正不高兴呢,听到到我妈的比喻忍不住笑出声:“哈哈……”
我一瞪他,他赶紧躲我妈身后。我妈一手端西瓜,一手像只老母鸡一样把他护在身后:“小兔……哦不是,昏晓刚被人揍了一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不安慰安慰安慰他就算了,还一直批评个没完,不怕他留下心理阴影啊?”
我震惊看着我妈?是我耳朵有问题了吧?
然,下一秒才让我大跌眼镜。
我妈把目光从我身上切换到陈昏晓身上时就换了一副慈祥的笑脸:“晓啊,你今天流血流的有点多,快来吃点西瓜,红色的水果补血,一会儿姥姥打车去超市给你买点红心的火龙果啊。”
陈昏晓正抠着鼻子的手指突然一停,惊愕不比我少。
我妈张大嘴巴aaa(啊啊啊),让陈昏晓学她。陈昏晓完完全全没了自己的思考,呆滞张大嘴,我妈把西瓜塞进他嘴里:“乖,以后姥姥再也不说你是白眼狼了,今天你敢为了秦昭宜打架,说明你的心不是石头,已经捂热了,慢慢地发光发亮了呢……”
我眼皮一跳,果真是人心善变人性使然,我妈还是我妈,言谈举止粗俗野蛮,心肠柔软又慈悲。
自这件事后,我妈对陈昏晓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或许她就早对陈昏晓转个弯了,一直没合适的台阶下而已。她每天对陈昏晓都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天天早起蒸肉包、煮牛奶。
陈昏晓顽性难改,故意调侃:“姥姥,是奶牛休假回来了吗?家里怎么不喝豆浆啦?”
我妈拍拍陈昏晓的脑袋,威武说:“只要是你想喝牛奶,奶牛它敢不产,不产也得产,不光要产还要多多产,你听话,以后睡觉前我再给你加一杯牛奶。”
陈昏晓顿时心花怒放,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耶,姥姥万岁。”
从陈昏晓的反应可以看出,小孩的内心还是比较简单的,他喜不喜欢一个人会表现的非常直接。比如,他现在亲近我妈是情之所至;他看到冯深躲着走,那疏远的态度绝对也是发自内心。
伤好后上学我去接他,冯深就站在校门口一动不动,陈昏晓看到他就往我身后躲。
我纳闷:“天不怕地不怕的陈昏晓原来怕冯思宇的爸爸啊?”
陈昏晓瑟缩着身子像小鸡见了老鹰:“我还记得他打冯思宇那六亲不认的模样呢。前几天你进派出所他送我回家,路上批评教育了我一路,我打架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给我上思想政治课啊?反正我不喜欢他,我们离他远一点吧。”
我说:“啊?”
陈昏晓拽着我往一边走,我与冯深对视了一眼擦肩而过。
我顿然惊觉又忘记问他去朱敬昊爸爸公司面试的事了,想想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人奚落的场景不禁心中一紧,一刻也不想再等,便和陈昏晓打商量:“我把你送上公交车,让姥姥在站牌那里等你行不行?我找冯叔叔有点急事。”
陈昏晓撅嘴:“你干嘛和他走的那么近?你们又不是一路人。”
我说:“你还不是和冯思宇走的很近。”
他不说话,转脸瞥了冯深一眼,不情不愿地坐上公交车走了。
我转身朝冯深走时,冯深的眼神变得很复杂,走到他跟前,他突然问了我一句:“陈昏晓好像很不喜欢我啊?”
我又说:“啊?”一向以严肃冷漠待人的冯总我真没想到他会问如此孩子气的问题。
他话锋一转,先发问:“朱敬昊妈妈有没有找过你的麻烦?”
我说:“除了见了面就翻白眼,其它的还好。对了,我听说……你工作找的不太顺利啊?”
他抬眼,眼睛闪出精明的光:“听艾米妈妈说的吧。”
“啊~那个……我也忘了听谁说的了。”
“你不用替她打马虎眼,我去朱氏集团面试时碰到过她家的保安亲戚,早料想到她会告诉你了,只不过比我预期的要晚。”
我抓抓头发。
“我去面试时就知道自己不会受朱氏集团欢迎,但没想到会那么不受欢迎,一个人,如果在一个圈子里声誉太差,那说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我无所谓了,不过就是一份工作,哪里都能做,但朱氏集团就不一样了,忧患重重……”
今天的冯深说话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不过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像是受打击的人,是我太杞人忧天了。
至于冯深说的朱氏的忧患,我更没往心里去,本来我和朱敬昊妈妈就不对付,不会圣母的跑去她面前自取其辱。
朱氏的忧患是什么我也没心情猜,看着冯深不懂装懂地点了点头。
冯深深深一叹,硬是僵硬地笑了笑:“走了。”
我目送他们父子上了车才转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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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往下翻吧~~
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