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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昏晓“为母征婚”的事迹感动了整个小区成千上百的住户,竟然还有都市新闻频道的记者要过来采访。
真可谓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小村里说媒的大妈快把家里的门槛给踩破了,想来这些大妈在居委会的治理下都幸福的狠,回报社会的方式就是当月老牵红线。
一时间,我家的客流量堪比短途汽车站,水杯供不应求,我妈直接去商店扛了一箱子一次性纸杯回来。然后和我一起,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打发走了一波又一波。
最让人头痛的那个鬼记者,死缠烂打地非要采访陈昏晓,怎么轰都轰不走。最后我亮出我的记者证,那个记者才悻悻然离开。
陈昏晓搞了这么一个恶作剧,无非是想向我宣示,他已经退了一步同意我找对象,只是这个对象绝不能是冯深。
因为陈昏晓的阻拦,我给冯深买的棉衣并没有成功送出,被锁在后车箱里。
年三十的那天,沈阿姨的病情突然加重,冯深打电话给我,说沈阿姨想见我一面,如果我不去,她坚决不住重症监护室。
明明知道这是苦肉计,明明知道她肯定又要把父女相认的话题重提,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呆在家里,拿了车钥匙匆匆去了医院。
冯深在病房门口等我。
他眼中带着好些红血丝,头发也有些微乱。好像瘦了许多,脸颊上的颧骨微微突出,眼神悲悲凉凉。
“你进去吧,我想在这里站一会儿。”他有声无力对我说。
我摸了下他身旁的冯思宇的头,推门进了病房。
沈阿姨脸色还是蜡黄,没有一点血色,鼻间挂着氧气。
我扶她半坐起身,她却紧抓着我的手不放,眼中雾气缭绕:“昭宜,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她一开口,我已经能闻到她身体器官的恶臭味道了,以前她一直都随身带着漱口水的,我以为她活的精致,没想到这也是她掩盖病情的一种方式。
我点点头:“您说。”
她眼中带着深深地不舍:“我想,把冯深和冯思宇,拜托给你。”
我没多考虑,点头答应:“好。”
她轻摇头:“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拜托,是情之所至的那种拜托。冯深他对你有情,我看的出你也对他有意的,请你答应我,与他结合。”
这像极了临终之人的所付所托,我潸然泪下:“沈阿姨,我和他,可以是朋友,越过这个身份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对思宇妈妈有过誓言,如果他违背誓言,那就不值得我欣赏他了。”
“誓言是真,可也有一些无可奈何,设想一下当时那个情境,不管是谁都会答应不再后娶,那只能算是一句善意的谎言,说是誓言,是不是有一些牵强呢。”
“阿姨,这不是我们俩的第一段感情,我们就算有感情也不会有多纯粹,我并不想让大家提起冯深时啐上一口渣男。”
“别人怎么评价他,他也许根本就不在意,重要的是你。昭宜,你要对他有信心,并不是一生只喜欢一个人才是感情专一,冯深是那种喜欢一个人时绝对的一心一意。”
沈阿姨情绪有点激动,抓着我手的关节都泛着白。“我时日不多,只想在临死前,让你们的感情有些进展,不要在爱情前总是观望等待。”
观望?等待?我凝望着她,她的观望与等待是谁?秦战辉同志吗?
沈阿姨忽地松开我,浑浊的双眼盯着窗外,提及一段伤心地过往。
原来她一生都没有结婚,但冯深不是私生子,他的父亲是一名警察,性子和冯深有点相似,正直且固执,常常把她气的离家出走。
而她每次离家出走都会住在同一家酒店,盼着他能找过来。
每次,她都会趴在酒店窗户上,巴巴盼着他的警车出现,再假公济私利用警察的身份查登记客人名单,找到她住在哪间,直接将她带走。
而她,喜欢那种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目中无人牵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她知道自己怀孕后,缠着他、逼着他让他休假和自己去拍婚纱照,他被他闹的没有办法,同意提前拍摄。
拍摄那天,他突然接到局里电话,逃逸的杀人犯出现了,就在他附近的街道。
局里请他去支援同事,他不得不抛下兴致正高的她。
礼服都没换,急急跑出婚纱店。
她也想跟去,却被店员拦下。
杀人犯并不是一个人,他是有同伙的,而且身带了不止一件凶器。
冯深父亲因为地理优势,比其他同事先早到举报点,指挥人员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他没穿警服,身上没任何装备。
杀人犯抽刀乱砍行人,他将自己的安危置身事外,捡起一根木棍,冲进行凶现场。
结果,显而易见的,他身中了十几刀,送到医院抢救无效身亡。
这里不得不提一个人,秦战辉同志。
那时他和我妈还未结婚,不过是一个来新城打工的穷小子。街角修自行车的他,成了这场悲剧的目击证人,他会认识沈阿姨也是因为此事。
沈阿姨流泪:“我永远不会他倒在血泊里那个不甘心的眼神,他盯着我,那种痛苦而又责备的眼神,他在怪我,怪我逼他休假,我这几十年一直活在愧疚之中,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她情绪有些激动,讲完变得非常非常地虚弱,眼睛阖上后,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再次睁开。
我和冯深还有医护人员将她送进重症监护室。
冯深颓然坐在门口的凉凳上面,眼睛无一点神采。
我想安慰他几句,不知该说点什么,便陪着他坐了一会儿。
头靠在冰凉的墙上,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沈阿姨说话的话:我和你父亲一样,一直都活在愧疚之中,孩子,不要让他和我一样带着愧疚离开这个世界……
年初一,朱焕焕给我送了好几瓶名贵的红酒还有干货水果,他说这些都是他公司发的年货,太多了没办法往老家带,于是送一部分给我。
我心里已经知道他和秦战辉的关系,碍于我妈在,才忍着没把东西都扔出去,只是把朱焕焕喊到一边,把存着五十万的银行卡给了他,请他带给秦战辉。
朱焕焕犹犹豫豫才接了,说了一句很令人抓心挠肝的话:“何必跟师父算的这么清?你跟他连骨血都是相通的。”
是啊,就算骨血我们分的清,经济上也无法分清。秦战辉这么年给我和我妈的生活费还有我的学费无法明算。
想到这,我骨头一下子软了,五十万可以给他,那些花过的钱我现在可拿不出。
朱焕焕觑着我小心翼翼说:“姐,有个有钱的老爸不好吗?你就当他这些年出在打工了,阿姨拥有的不过就是像万千家庭一样丧偶式的婚姻而已……”
“那你认他当老爸啊!”我没好气怼他。
他嗫嚅了句“我得有那个福气啊”把卡放进钱夹里走了。
我赶紧拿出计算机算算我和我妈这些年花了秦战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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