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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呵呵!’
听着一道忍俊不禁的讥笑声自身后响起,娄千乙也不觉迥异。
他一定是在笑她异想天开、自以为是。
也对,商晏煜是什么人?怎会轻易爱上谁?
连凤青月也不过是他平步青云的一颗棋子。
他若真心爱那女人,就绝不会忘归楼不欢而散后还有心思跟她调笑。
男人啊,特别是贪利恋权的男人,爱的只会有他们自己。
无所谓,最起码让她知道他并非是喜欢才一而再掳她来。
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单纯报复吗?
但也不该是这样啊,都说这种方式不可能击垮她了。
尼玛,摸清了点底细,为何心里竟沉甸甸的?
别是睡过几次就睡出感情了吧?
不不不,怎么可能?选柏司衍也比商晏煜强。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这种男人,能离多远是多远。
回去必须告知夏侯霜在永寿宫外加强戒备。
都不知掳她之人是怎么在夏侯霜眼皮子底下作案的,一个字,牛!
负责送她的还是那个叫迎雨的小丫头。
行走木桥间,才发现都来忘归楼好几次了,竟都没瞧到楼后那些水上建筑,现在更没心情观赏。
摸上一铁铸狮子,触手拔凉,就像昨夜摸到的那张面具。
当时没有在乎这一点,如今想想,又觉得奇怪:“迎雨,离王平时可有带面具的喜好?”
“回姑娘,奴婢不曾见过王爷佩戴面具!”迎雨含笑回应。
那昨晚为什么……,指尖点上嘴唇,还有丝疼痛存在。
依稀记得昨夜意乱情迷时想亲吻来着,结果却嗑在了面具上。
虽然看不清,但是那面具真心不小,基本盖住了商晏煜整张脸。
别是刚干完坏事回来吧?什么坏事需要戴面具掩饰身份?
太匪夷所思了。
回到皇宫,已是下朝时辰,百官正从正门鱼贯而出。
以免惹出麻烦,走了侧门,夏侯霜等人果然正在全宫搜索,但不像上次那样大张旗鼓。
“你果然回来了。”
一侧偏僻小院外,夏侯霜鬼一样晃荡出来,挡住娄千乙去路。
某女无奈,摊摊手:“老样子,又被离王请忘归楼去了。”
“确定是请?”夏侯霜明显不信。
“昨晚我没喝多,他派人来请,我不想打搅到你们,所以……”
见对方笑得越来越诡异,干脆举手投降:“好吧,被掳去的,
但就谈了些正事,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
夏侯霜叹息,拱手:“您是太后,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以后还请您先知会末将一声。”知不知道她刚才已经集结好人,预备再次闯进永乐宫了?
娄千乙搔搔头:“这事是我不对,下次一定先告诉你,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尼玛,我也想跟你说啊,问题是人家没给我机会。
“末将不敢!”夏侯霜弯腰退开,随着女人向踏步:“有什么事需要用这种方式商谈?”
还一谈就是一整晚。
娄千乙笑而不语。
夏侯霜也不再多问,心想应当是为了避开丞相的眼线。
如此,她就知道怎么跟其他人解释了。
路过永乐宫旁边的翠竹园林时,娄千乙猛地拉住夏侯霜。
嗯?夏侯霜微愣,待听到谈话声才屏息静气,跟着女人一块儿探头。
稀疏翠竹中,一抹红影煞是显眼。
在他对面,女子身着绿衫,发间珠光耀眼。
在皇宫,若问哪个宫女穿戴比各宫主子还富贵,当属永乐宫掌事宫女韵茯。
韵茯生得俏丽,即便陪衬在凤青月这个绝色美人身边,也依旧明艳动人。
韵茯淡淡俯视了眼男人递来的木盒,强忍住厌烦心思:“云公子,
你当真以为娘娘不知道你送来的这些东西并非相爷授意?”
云千曳脸上温笑转为窘迫,更有一丝慌乱。
快速将木盒收回,辩解道:“姑娘何出此意?若非衍哥,在下……”
“好了!”韵茯不想听他狡辩下去,扬声打断:“素闻云公子聪明绝顶,智谋无双,
怎地就在此事上犯了糊涂?其实当年在你第一次以相爷名义赠娘娘礼物时,
娘娘就猜到了,一直以来之所以不拒绝,是因为不知该如何拒绝,
因为你是相爷情同手足的兄弟,云公子,
求你莫要再让娘娘为难,她真的不想得罪到你。”
“是她让你说的?”
“没错,如今别说是你,就连相爷,娘娘都很为难,
她的心里只有王爷,你是知道的,可是王爷却为了凤千乙那个贱人一再伤害她,
以至于日日以泪洗面,你莫要这时去给她添乱。”语毕,骄傲仰头。
那模样,就跟在说对方不但痴心妄想,还成了自家主子的绊脚石一样。
云千曳轻咬银牙,捏着木盒后退一步,苦笑:“若如此,是在下唐突了。”
韵茯抬眉,和颜悦色起来:“你也别怪娘娘无情,她也是没办法,
毕竟爱了这么些年,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但我觉得王爷配不上她,
兴许哪天相爷就真能得偿所愿,但也只能是相爷。”
言下之意‘你就别想了。’
“韵茯姑娘不必如此辱没于在下,从始至终在下都没生过非分之想,
只愿她平安快乐,一生无忧,放心,从今往后,
云某将再不会打搅,告辞!”放下话,扭头仓皇远离,似有千军万马在追赶一般。
娄千乙盯着红影连连吸气,以前就觉得这小子可能暗恋凤青月。
没想到竟已深陷至此。
特别是那逃也似的模样,他这会儿一定很害怕被柏司衍知道吧?
居然觊觎自家大哥的女人,何其难看?
抚上脸颊,那夜耳光之仇总算得报了,确定韵茯已经消失,立马拉着夏侯霜冲刺向竹林出口。
后整理整理衣领,双手叉腰放大音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云千曳这会儿的确忧心忡忡,多年心思,自认为掩饰得很好,没想到从最初就被人察觉出来了。
也不知衍哥他们发现没,亦或被他们发现后,自己又有何颜面相见?
不错,他喜欢凤青月,从第一眼见到时,就注定了后面几年的沉沦。
求不得,爱不能,可谁又规定喜欢一个人就非要据为己有?
他只希望她安好,能时常见到,便足够。
这也不行吗?
忽听人吟诗,冷然瞪去,果然是那个女人,生平从没像现在一样讨厌过谁,凤千乙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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