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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琛赶到裴羽的府邸,便直接找到管家,向他问明裴羽所在的位置。得到明确的回答后,便直接朝着书房走去。
守卫见状也不敢多加阻拦。开玩笑,这可是当朝的大将军,谁敢拦着。而且,看管家这恭敬的态度,他们自然也不敢造次。
是以,无人告知裴羽王琛来了。如何有人提前告知了,她或许就不用那么快直接和他对上。
王琛路过书房的窗子时,往里面望去,见到的便是一脸凝重的裴羽,她面前还平铺着几张写着字的纸。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裴羽听到这敲门的声音,思绪才有那么一点回到现实。她说到:“请进。”之后便听到了推开门的声音。她抬头望去,见到的便是王琛。
如果说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那必然是王琛。他就这般走了进来,不给裴羽躲闪的机会。可裴羽真不知道现在该对他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说你为什么偏偏是王丞相的儿子?还是说你知道你父亲害死了我父亲吗?或者更应该说自己之前被流放到军营,是你父亲的杰作?……
王琛自然注意到了裴羽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只是现在没时间顾及这么多了。他直接开口对她说道:“阿羽,你的女子身份皇上知道了。”
裴羽在心里说道:“我知道。”
王琛见她没有应答,便继续说道:“北国那边派人送来了婚书,这婚约的对象是…是你。”
是我吗?低头看了面前这封书信,好像也不难想明白。
王琛见她仍然不言语,只是低头看面前的书信,只得继续说道:“我此番来,除了告知你这件事,也是来和你商量一下该怎么应对这道婚约。”
“北国提出,如果你不应下这道婚约,他们就会揭穿你的身份,还会出兵攻打南国。皇上知道你的身份也是他们告发的,可是北国怎么会知道你的女子身份?”
他这最后一句发问,不是在问裴羽。他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不明白哪个环节出错了。他并不认为裴羽知道。可是,裴羽知道。
裴羽终于还是开口了说话了:“是柳月,我告诉过她我的女儿身份。”
“为何?什么时候的事?”王琛脱口问道。
裴羽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开口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觉得你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没有称呼王琛,直接提出了这个问题。
王琛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他的关注点在“父亲”这两个字。无缘无故的,阿羽为什么会问到自己的父亲?心中疑惑,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看裴羽的样子,她是很认真地在问这个问题。于是他微微思索了一番,这么答道:“他不是一个好丞相,不是一个好臣子,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听到这样的回答,裴羽多少还是有点意外的。她现在有点慌乱,不知道这刚刚获知的消息,到底该向谁去查证。最后放弃挣扎了,索性问道:“如果,我父亲是王丞相害死的,你觉得我该如何?”
她这个问题直接让王琛愣了一下。对于这种假设,他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没错,他是恨王父,可是如果有人要取他性命,他总做不到坐视不管。
可如今提出这种假设的人是裴羽。如果,真的是王父害死了裴大将军,那么对于裴羽的任何做法,他也做不到坐视不管。
他担心,裴羽如果要报复王父的话,最先受到伤害的是她自己。于是斟酌再三后,开口说道:“阿羽,如果我父亲真的害死了裴大将军,我希望你不要想着报仇。”
他这话说完自觉有歧义,于是准备再次开口说明自己的考虑,可是裴羽猛地站了起来。她把桌上那几张纸捡起来,来到了他的面前。把那几张纸递交给他,示意他看看。
王琛接过,飞速看起来。
那信中把王丞相如何谋害裴大将军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写了出来,还列举了很多证据。裴羽之所以有所动摇,正是因为其中的一些证据和她自己查到的一模一样。
看着这封信中触目惊心的语句,王琛的手不由自主抖了起来。他可是一连被训练多天都不会手抖的人啊,可现在却因为自己的所看到的现实而抖了起来。
看到一半,他抬起头看着裴羽,只说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他如何知道呢?之前得知裴羽在暗中调查裴父死因的时候,曾经想过要帮忙调查。他自然也是不信朝廷给出的解释的。可是裴羽声明过不让他插手。
既是如此,他便没有派人暗中调查。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应该派人调查的。并不是说,会把原本的真相掩盖,他还是会告诉裴羽的。而不是现在,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让别人告诉她。
裴羽没有说话,他只得继续低着头把那封信看完。
看完信之后,他再度抬起了头,看着裴羽。裴羽也在看着他,只是那眼神没有聚焦,裴羽在发呆。整个房间的氛围一时岑寂。
就这么沉默了半晌,眼神终于聚焦的裴羽,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找王丞相报仇。至于这道婚约,你不用插手,我自会处理。”
她说完这话便转过身,朝着书桌走去。
到这个时候,王琛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他之前说的不希望裴羽想着报仇,并不是单纯地袒护王丞相,而更多的是担心她受伤害。王父身旁的暗卫又岂会在少数?
他急忙拉住裴羽的胳膊,开口解释道:“我不是偏袒自己的父亲,我担心的是你。你若是找他报仇,最先受伤的极有可能是你自己……”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王父背地里派了不下五批人来暗杀她,也曾多次给皇上施压,让他随便找个理由把她踢出朝廷……这些都被他挡去了。
可是他该怎么说?终究那想置她于死地的,是他的父亲。即使他也视他如仇人,可是他们间的那层血缘关系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裴羽转过身来,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中挣脱,随后对他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寻仇。我的事,你也不要再管了。就这样,你走吧。”
其实,冷静下来之后,对于这个既定的事实,裴羽反而松了一口气。之前一直想找出是谁害死了裴父,只是想给他一个交代。
她知自家父亲并非善类,自然会树敌。找出这害死他的人之后,她也不会想着向对方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并不是那种誓要为父报仇的人。
如今知道这背后之人是王丞相,便也够了。同时,让她对王琛也没有了那么多顾虑。她想离开这里,不想再和任何人有过多的牵扯。这件事,算是给她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离开王琛的理由。
王琛的情谊她回应不了。从前没有回应,现在则更加回应不了。那便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