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花自飘零2(第1/1页)许我清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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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羽“自生自灭”地在自己的屋子里躺了半月有余。

    这期间他,不对,是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是和小白也没有交谈。小白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她。她不愿去思索小白想告诉她什么,也不愿去想外面的那些人会有怎样的骚动。她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会出现怎样的反应。比如孙氏,裴府的二夫人。自然是乐开了花的。之前她的儿子裴怀总是惹是生非,不得裴父喜欢。这次裴羽直接被发落到了军营,她能不开心吗?这意味着她离自己的主母梦又近了一步啊。

    至于她的母亲,赵氏,想来也是愤怒和忧惧各参半的吧。她一直以来依仗的“儿子”逢此大难,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办法扭转局势。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苦心经营着这座大宅,维持着自己当家主母的威严。而这威严此刻明显有崩塌的危险。最急的无疑是她了。

    其他人想来反应也不出这几种:拍手称快,首推裴怀;再者是真心担忧她的,可能只有大姐裴琴;剩下的人可能更多的是毫不关心,事不关己高高挂。二姐裴姝向来关心的只有她自己,从来不问任何与裴羽有关的事情,与她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大宅内的女子,所关心的是自己未来要嫁给何人,要如何做个称职的儿媳。

    这么想想,裴羽其实是个另类。这些年虽然身为女子,却一直是被当成男孩子在养的。这也是赵氏一手造成的。在她之前,赵氏生了裴琴,裴姝,孙氏生了裴怀,裴琪。裴府的子嗣并不是很多,这可能也是裴父极其重视赵氏这一胎的原因。而赵氏,需要一个儿子来巩固她的地位。所以,有了身为女孩的她,也有了被当做男孩子的他。只是想不明白的是赵氏为何要留着她,直接换成一个真的男孩不是更好吗?也许她没有抛弃作为一位母亲的底线,也许她只是舍不得,也许...没有也许。

    裴羽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该想这些的,除了给自己增加愁绪外,并没有什么意义。她倒是真的很想念大姐裴琴。可惜裴琴已经出嫁好几年了,一般也没有机会回到裴府。

    她想起了小时候和裴琴一起在学堂念书的情景。那时候大姐念的多是女训一类的书,当时只有两岁多点的裴羽读的是千字文、百家姓一类。那个教书的老先生十分严格,无论年龄大小,他都要求学生把昨日教的内容背诵出来。而那时的裴羽连书都拿不正,且因新入学堂,认识的字少得可怜,何来背诵一说,所以经常会被先生打手掌心。

    裴琴心疼裴羽每次小手被打的红红的,于是私下里教裴羽念那些本不是她能学的东西。那个时候,她们偷偷的在花园的亭子里,进行着这样的教与学。照理说裴琴是不该读这些书的,若是被其他人发现,免不了一场血雨腥。但很不幸,还是被发现了。发现的人是裴琪。然后裴父知道后,大姐受了一顿重罚。

    裴羽忘不了当时内心的愤懑。她伸出手去拦下裴父的家法,甚至手上挨了几棍,都没有让裴父停下来。反倒是裴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护着她。她深刻的记得裴琴当时的颤抖和眼角的泪水,还有角落里窃笑的裴琪。

    她记得后来大姐高烧不断,在床上躺了很久。再后来,她便不能常常和大姐见面了。但那少之又少的见面总是开心的,她每次都很期待。直到前几年,裴琴出嫁了。至今也就见过一次,还是她回门那次。听说她的夫家待她并不是很好,但她很争气生了个男孩,听说她又有身孕了......大抵女子便只是生育的工具吧,终究要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那她怎么办呢?裴羽想到了自己。她这一生难说还会发生什么,但想来不会简单。但其实谁的人生又是简单的呢?像这座大宅里的每一个人,不都是在经营着或是被经营着各自的人生吗。看了十三年了,也看够了,看倦了。

    所以,她做好离开裴府的准备了。至于这座宅院里的一切,并没有值得她留恋的。赵氏,想来已经不需要她了,这样也挺好。她为赵氏做的一切,应该当得起她的生育之恩了。毕竟,赵氏只是生了她而已,从小抚养她的是一个奶妈。可惜奶妈去年被赶出裴府了。就算当不起那份生育之恩,她也无所谓了。

    此心满是伤悲,并不能再为她做什么有价值的事情了。终归她要去军营了啊,终归赵氏这半月来从未再来看过她,想来是完全舍弃了。挺好。所以,走吧。去军营,不为功与名,不畏生与死,只为脚下这片土地,恣意的为自己活一回。

    ------题外话------

    高举爱国主义旗帜~~(﹁﹁)~~~